柴桑城北的一處小宅院裡,住着一個發髯都有些發白的中年人,與其說是住,倒不如說是軟禁。
中年人看上去與世無爭,彷彿一個普通的人無所事事地生活,可那件樸實無華的衣衫下,卻是一身極爲健碩的身軀。
這個中年人就是荊州威名赫赫的老將軍,黃忠黃漢升。林龍離開周瑜大營,返回柴桑的時候,帶走了黃忠和魏延兩個人。但是抵達柴桑後,並沒有把他們關進大牢,而是找了兩座不起眼的小宅院,每天吃喝不愁,還儘可能地滿足他們的合理要求。
門口只有兩個守兵,用來傳遞他們想對林龍說的話。並不怕他們逃跑,因爲他們就算逃出宅院,也逃不出城。
黃忠知道林龍這麼做的目的,可是半個多月過去了,林龍仍然沒有動靜,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傳給他,這讓黃忠開始疑惑林龍的做法了。
“難道他只是想把老夫軟禁在這裡,等待大限嗎?不應該啊,他應該沒這麼無聊吧。如果真是這樣,他爲什麼還要把自己帶到柴桑來呢?”黃忠仔細思考過後,仍然沒有頭緒,只能裝作平靜地獨自生活着。
這時候,門外的守兵聲音傳來,一個年輕將領敲開大門走了進來。
“黃老將軍,別來無恙啊。”林龍微笑着說道。
“階下之囚,何談將軍。林將軍,有何指教啊。”黃忠自嘲地說道。
“老將軍當世英雄,論資歷,你是我的前輩,論箭術,你更是我可望而不可即的榜樣。這聲將軍,你當得上。”林龍毫不吝嗇地誇讚黃忠。
每個人都喜歡聽別人誇獎自己,黃忠也不例外,臉色稍緩,說道:“林將軍青年英雄,一身武藝比起老夫來更是不遑多讓,不必如此自謙。”
兩個人找地方坐下,黃忠開口道:“林將軍這次來,應該不是單純的探視老夫吧。”
“嗯。我是有求於老將軍。”林龍笑道。
“有求於老夫?不妨說說看。”黃忠好奇地問道。
“我是想請求老將軍,教我箭術。”
“教你箭術?”黃忠愣了一下,隨即大笑起來,“將軍讓老夫教自己的敵人箭術,不知道是將軍自己異想天開,還是將軍覺得老夫年老少智?”
林龍笑了笑,說道:“老將軍此言差矣。我並非是你的敵人,如果我想和你爲敵,那麼就不會放棄戰功,來到這柴桑做太守。”
這話也是黃忠疑惑的,按理說林龍是做將軍的,怎麼會放棄在大營中撈取戰功的機會,來到這偏僻的城池裡做太守呢?何況攻取江夏,那對於孫策勢力的將領來說,那必定是大功一件啊!
“我的敵人,不是劉荊州,更不是老將軍,而是山越。”
“山越?”
“沒錯。我在抵達周公瑾大營之前,奉命率軍解救被山越圍攻的柴桑。可我到達柴桑時,這裡已然成爲一座人間地獄。山越狗賊見人就殺,連老翁和孩童都不放過,所以我暗中發誓,一定要還柴桑百姓一片安寧。”林龍說道。
“所以,將軍就來到柴桑,駐紮在這裡抵禦山越嗎?”
“是的。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山越雖然是漢人,但他們騷擾郡縣,欺辱百姓,每個漢人都不會將他們視作同類。上次他們嚐到了甜頭,也嚐到了苦頭,所以,他們一定會再次來襲。只要我還在這,便不會再讓柴桑悲劇重演。”
黃忠聽了這話不禁點點頭,說道:“老夫還在長沙的時候,就聽說過當初的揚州刺史劉繇曾經多次派兵圍剿山越,但結果都不怎麼樣。反而激起他們的野心,屢次侵擾百姓。”
林龍笑了笑,說道:“劉繇雖然貴爲漢室宗親,可他的部下卻是一羣酒囊飯袋,自然拿山越毫無辦法。歸根到底,還是亂世當頭,皇威動盪,才致使賊人肆虐。我等身爲漢臣,卻對此無能爲力,實在是慚愧。”說着,林龍還應景地嘆了口氣。
黃忠略爲動容,頗爲驚訝地問道:“沒想到林將軍也如此知大義?老夫先前倒是看差你了。”
“老將軍難道覺得,爲異姓者效力,就不知皇威了嗎?”林龍問道。
“倒也不是。那些忠於漢室的諸侯,賢才良將效忠於他們倒也無妨。可這孫家……”黃忠說着,笑着搖了搖頭。
“老將軍直說無妨,我倒是想和老將軍撇開心扉,好好地談一談。”
“那老夫就直言了。孫家先主孫堅,曾經參加反董聯盟,擔任先鋒,倒也配的上豪傑。可聯盟解散,他卻偷偷帶着傳國玉璽南下,其心可異。說到底啊,終究也是漢室衰弱,諸侯各個擁兵自重,誰還把所謂的皇室放在眼裡呢?”黃忠嘆了口氣。
“那老將軍覺得,劉荊州就是忠於漢室了嗎?”
“起初老夫是這樣認爲的,畢竟也是漢室宗親。可他自從坐擁荊州,便不再理會外界,只顧着自己積蓄實力,守土一方。就連當初的反董檄文,都是未曾響應。這讓老夫頗爲寒心。”
“那老將軍爲何不再尋良主呢?”
“劉荊州對我有知遇之恩,長沙太守韓玄更是待我不薄,我豈能離他而去。”
林龍笑了笑,這世上重情重義,知恩圖報的豪傑倒真是不少。“那老將軍覺得,這世上,誰纔是值得效勞的諸侯呢?”
“老夫戎馬半生,也對各路諸侯有着一定看法,要說值得效勞,倒是有三個。”
“老將軍請講。”
“其一,自然是當朝重將馬騰,手擁重兵幾十萬,雄霸涼,雍,司,益四州,也是在他的扶持下,皇威才逐漸提升。”
“其二,便是曹操。此人受朝廷敕封,先是刺殺董卓的壯舉,震驚天下。後又發佈檄文,邀請各路諸侯共抗董賊,之後又平定了青州黃巾,也是一代雄主。”
“其三,就是劉備。雖然此人實力尚弱,但貴爲漢室宗親,心懷漢室。僅僅擁有着幾千人馬就敢跟着公孫瓚參加反董聯盟,又以區區三千兵馬,去援救被曹操十萬大軍包圍的徐州,此等膽量當是一方仁君。而且聽聞此人爲人忠厚,禮賢下士,想必若是給他機會,崛起不會太遠。”
林龍認真地聽了黃忠的見解,隨即笑了笑說道:“老將軍此等見解,真是讓人刮目相看。不知老將軍願不願意聽一聽我對這三個人的分析呢?”
“將軍請說。”
“先是馬騰。此人實力確實雄厚,也忠於漢室,但此人太過依賴部下的能力,如果沒有部下協助,恐怕想繼續下去實在太難。”
黃忠點點頭,他也是這樣認爲的。馬騰能夠崛起,大多數都是因爲他帳下有一員名叫林龍的將領,此人絕對是當世良將。再加上各位將領的驍勇善戰,以及西涼鐵騎這等優良軍隊,所以纔有了今天的地位。
“其次是曹操。此人雖然俠肝義膽,但是野心勃勃。他平定青州,是爲了收編黃巾,擴充兵源。圍困徐州,雖然是打着爲父報仇的名號,但他不妨想一想,他的父親死於張凱之手,與陶謙無關。圍困徐州,實際上就是爲了將徐州擴到他自己的勢力範圍裡。一旦佔據徐州,我想他的野心就會徹底膨脹,與朝廷爲敵也是有可能的。”
黃忠聽了臉色頗爲凝重,林龍說的很有道理,這些都是他先前未曾想過的。
“至於劉備,此人的野心甚至不在曹操之下。他先是追隨恩師盧植抗擊黃巾,可盧植被奸人陷害,返回京城,他原本可以入京保護恩師,可他沒有,而是去投靠了同窗好友公孫瓚。後來徐州被圍,他帶着公孫瓚借給他的兵馬解了徐州之圍,可他卻沒有返回公孫瓚帳下,而是留在徐州,趁着陶謙病危,奪取了徐州。而且,自己的同窗好友當時和袁紹打的天昏地暗,他沒有任何的援助,只是在徐州積蓄兵力。依我看,此人假仁假義,只是把他僞裝的一面展露給世人看罷了。”
黃忠沉思起來,林龍說的處處合理,簡直無從挑剔。
“既然林將軍有這樣的見解,爲什麼不去投奔馬騰,而是留在孫策的陣營中呢?”黃忠疑問道。
“報恩。”
“報恩?”黃忠疑惑了,難道孫策對他有什麼恩情嗎?
“當初我負傷墜江,幸得天顧,僥倖活了下來,被廬江太守陸康所救。隨後被陸康太守以陸家門客的身份引薦給孫策將軍,他希望我能在孫策將軍帳下大放光彩,這樣他的家族也可以在江東地位大漲。所以,我才留在孫策將軍的帳下效力。”
“原來將軍不是江東人士?”黃忠驚訝地問道,他還疑惑,孫策帳下何時出現了這樣一員猛將,竟然能連戰甘寧,魏延和自己而不敗。就是不知道這樣的一個人,原來是爲誰效力。
“我和老將軍一見如故,所以不想隱瞞老將軍,就和你說實話吧。只是老將軍切記,不要和其他人說,包括孫策將軍以及他的部下。”林龍不想隱瞞黃忠,既然他對馬騰有着一定的信任,那麼自己展露身份,招攬他的難度就會降低不少。
“將軍直說無妨,老夫定不外傳。”
“其實,我的本名叫林龍,林鋒只是我的化名。”
“什麼?你就是林龍?”黃忠大吃一驚,猛然站了起來。
“老將軍稍安勿躁,請聽我說完。”林龍苦笑一聲,自己的名頭還真是大,竟然惹得這樣一員猛將如此吃驚。
黃忠重新坐下,繼續傾聽。
“我當初奉馬騰將軍之命,出兵進駐西川,以平西川之亂。卻被奸人所害,在江州中了埋伏,受了重傷墜下山谷,後來被陸康太守相救,纔來到江東。”
“你怎麼證明自己就是林龍?”黃忠質疑道。
“這,老將軍想讓我如何證明?”林龍苦笑道,自己墜下山谷後,再次醒來就是在廬江,身上已經沒了任何物品,就連傲世槍都是不見蹤影,又如何證明自己就是林龍呢?
“久聞林龍將軍文韜武略,樣樣精通。武藝先前老夫已經領教過了,無需證明。那麼就說說這文韜吧。”黃忠說道。
“那我便和老將軍說說這未來大勢吧。首先,河北袁紹雄霸河北,手握並,幽,冀三州,可成大事。曹操現在和袁術爆發大戰,奪回兗州已是大勢,無需多言,甚至袁術都會被曹操徹底掃除。”
“老將軍一定聽說過,當初袁紹,袁術暗中私通,要前後夾擊曹操吧。那個時候曹操向馬騰將軍求援過,是我向馬騰將軍進諫,不要理會。同時暗中派人到河北散播謠言,聲稱曹操已經和袁術暗通,要合力擊潰袁紹,瓜分冀州。所以袁紹這才猶豫不決,未曾出兵,不然的話,恐怕現在已經沒了曹操這個諸侯。”
黃忠恍然大悟,原來這是出自林龍的計策。“那你爲什麼要暗中幫助曹操呢?要知道他的存在,對於馬騰將軍可是一個大敵啊。”
“曹操固然可怕,但成長起來的袁紹和袁術更可怕。曹操能夠牽制袁術,對馬騰將軍未必不是好事。本來我以爲河北的袁紹,公孫瓚二人,他們本就不和,一山不容二虎,爆發戰鬥只是遲早的事情。到了那個時候,中原諸侯亂成一團,馬騰將軍以全盛狀態入主中原,定然可以大獲全勝。只是沒想到公孫瓚只堅持了這麼短的時間,導致袁紹雄霸河北,一家獨大。不過短期內,袁紹和馬騰將軍不會發生戰鬥。曹操解決完袁術後,必然會和袁紹發生衝突。和我當時的預算有一些出入,但問題不大。”
“原來,中原諸侯都在你的算計之中。也可以說,你在下一盤大棋,而曹操,袁術,袁紹,包括當時的公孫瓚都是你的棋子,對吧?”黃忠問道。
“沒錯。現在老將軍願意相信,我就是林龍了?”林龍問道。
“武藝高強,又有如此見解,除了威震天下的林龍,又有何人能夠做到。只是老夫還有個疑問,就是劉表和孫策,也在你的算計中嗎?”黃忠笑着問道。
林龍搖搖頭,說道:“這兩個勢力一個底蘊深厚,一個兵鋒正盛,暫時不可以與之爲敵。而且又有長江天險,我們的騎兵步兵都是天下無敵,可水戰簡直是一竅不通。所以,必須找機會尋得一員擅長水戰的將領,再做打算。”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呢?”
林龍沉默了許久,隨後苦笑着說道:“不瞞老將軍,我沒有打算回去。”
“不回去了?爲什麼?”黃忠驚訝地問道。
“經過西川之戰,死了很多兄弟,也讓我明白自己其實只是個普通人,根本無力翻轉戰局。而且馬騰將軍和他的部下皆認爲我已經陣亡,那我又何必重新回去呢。墜江,也算是一種新生吧。”林龍低沉地說道。
“難道一場失敗,就打垮你了嗎?這可不是世人心中的那個林龍。”黃忠問道。
“我只是害怕自己重要的人一一離我而去,而且也厭倦了戎馬生涯,只想平平靜靜地過日子。我也知道如果回去了,自己的肩膀上會有多重的擔子。我真的累了。”林龍說道。
“不要爲自己的懦弱找藉口。林龍,你這樣做對得起誰?對得起你自己的一身才幹嗎?對得起你主公,馬騰將軍的器重嗎?對得起同僚對你的信任嗎?對得起涼地百姓對你的崇敬嗎?對得起你家人對你的希盼嗎?”黃忠聲色俱厲地問道。
林龍被黃忠說到痛處,痛苦地閉上雙眼。
黃忠將語氣放緩,說道:“林龍,我敬仰你的才能,你的威名是那樣的顯赫,天下無人不知你的大名,甚至將中興漢室的希望託付在你的身上,等着你將亂世掃除,還天下蒼生一個太平盛世呢。你還年輕,未來的路很長,你必須振作起來,將自己的職責履行下去。哪怕沒能成功,也不枉你此生。你看,墜入山谷,普通人掉下去早就魂飛魄散了,可你活了下來,這說明蒼天都眷顧你。所以,別辜負了天意。”
林龍猛然睜開雙眼,黃忠說的是啊,自己屢次三番都沒死,這不就是天意嗎?而且自己又是穿越者,有着平常人沒有的抱負和優勢,這樣平淡地活下去,真的會甘心嗎?
“老將軍所言極是,晚輩受教了!”林龍說完便拜,嚇了黃忠一跳。
連忙扶起林龍,黃忠苦笑着說道:“你可是朝廷重將,官職比老夫要高上許多,這一拜老夫可受之不起。既然你能醒悟,那自然是天下蒼生之幸事。”
“晚輩先前一直生活在陰影之中,是老將軍將晚輩拉了出來,這一拜,你受得起。”林龍沒有再跪,而是恭恭敬敬地鞠了一個躬。
黃忠笑着受了一拜,心中對林龍這個年輕人的好感更是直線上升。
“我還有沒完成的抱負,老將軍既然心懷漢室,何不助我一臂之力?”林龍問道。
“這……”黃忠愣了愣,隨即猶豫起來。該來的,還是來了。
“還望老將軍答應我!”林龍又要再拜,黃忠連忙拉住他,苦笑道:“我答應你就是了,別拜了!”
林龍喜笑顏開:“老將軍肯助我,這纔是天下黎民之幸事!”
“將軍切勿折煞老夫。老夫戎馬半生,爲百姓做的事卻不足你的十分之一。以後還希望將軍不吝賜教。”黃忠鞠了一躬說道。
待到黃忠起身,說道:“將軍既然欲成大事,那麼老夫向你推薦一個人。”
“何人?”
“魏延。此人武藝高強,尤擅帶兵,經常能夠出其不意地想出計策獲勝。他與老夫一樣,都是對劉荊州頗爲寒心,又顧及劉荊州的知遇之恩,纔沒離開。但此人的才能,絕對可以一用。”黃忠說道。
林龍笑了笑,說道:“老將軍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我也打算說服魏延將軍助我。”
當即,林龍和黃忠來到軟禁魏延的宅院,表明了自己的真實身份,隨即投去了橄欖枝。魏延本來就對林龍的大名很是敬佩,又有黃忠的極力推薦,乾脆答應下來。
“將軍,那我們什麼時候啓程回隴西呢?”黃忠問道。
“不急。先不說柴桑距離隴西千里迢迢,就是這孫策的器重,貿然離開便會給我一個不仁不義的頭銜。所以,我要尋找機會,藉口離開。而且,我也需要找一位擅長水戰的將領爲我所用。不知二位將軍可會水戰?”林龍問道。
黃忠,魏延二人皆搖了搖頭,黃忠懊惱地說道:“那甘寧很擅長水戰,可惜被周瑜提前收了。”
林龍笑了笑,說道:“無礙。擅長水戰的將領又不是隻有甘寧一人,再另外尋找便是。”
話雖如此,但林龍依舊很是頭疼。三國時期擅長水戰的將領就那麼幾個,最爲突出的就是周瑜,東吳水軍大都督,一場赤壁之戰名垂千古,但他和孫策是故交,顯然沒有希望。其次就是甘寧,周泰,蔣欽,呂蒙,蔡瑁,張允,文聘,關羽等等。
可這幾人,甘寧被周瑜招攬;周泰,蔣欽已經是孫策軍中大將;呂蒙現在還沒有入軍,可他的家鄉遠在汝南,自己更是無從招攬;蔡瑁,張允,文聘是劉表麾下大將,蔡瑁還是劉表的大舅哥,張允又是劉表的外甥,孫策勢力踏平劉表之前,根本不可能爲自己辦事;關羽水淹七軍,名震華夏,但他是劉備的結義兄弟,也不可能。
其他擅長水戰的,肯定還有很多,但林龍已經想不起來了。
可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林龍爲水戰將領頭疼,就有人來投奔。
這天林龍正在整理政務,就有衛兵通報,說有兩個青年男子來投奔自己。林龍感到好奇,就讓衛兵放那兩個人進來。
兩個青年走進來後,對着林龍便拜,說道:“草民衛溫,諸葛直,拜見太守大人!久仰太守大人仁義待民,擅長率軍,特來投奔!”
“衛溫?諸葛直?”林龍回憶起來,隨後雙眼猛地亮了起來。
熟讀三國曆史的人或許沒聽過這兩個人,這兩個人也確實沒什麼名氣。可一說起他們兩個的功績,所有的華夏人就都明白了。
這兩個人,可謂是第一批登上臺灣島的華夏人。
當年,孫權派他們兩個率領一萬人馬出海尋找夷洲,亶洲。亶洲沒有找到,但找到了夷洲,也就是後世的臺灣島。本來大功一件,可孫權卻以“違詔無功”的名義將他們兩個下獄,隨即殺害。
所以,這兩個人也是出色的海戰將領,拿來訓練水軍已經是綽綽有餘。
不過按理說這個年代,他們兩個還沒出生,而且出生地無跡可尋,可林龍並不計較這些,隨着他的穿越,歷史已經改變了原來的軌道,歷史裡還沒有他林龍呢!
林龍和顏悅色地與他們聊了幾句家常,暗中得知他們兩個水性很好後,便給他們兩個安排了軍中職位,平時經常來往拉攏關係,爲將來訓練水軍打好基礎。
衛溫和諸葛直的事情過後,林龍也想到,自己沒必要拘於一格,完全可以自己搜尋嘛。想到這,林龍暗中出了柴桑,去了吳郡治下的餘杭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