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的比賽,你做到了我說的所有要點,贏下了比賽,同時愚弄了在場的所有觀衆,喏,這是你贏下的錢。”福爾摩斯將下注贏得的三十英鎊都給了張恆。
身爲拳手是不能自己下注,參與菠菜的,只能由另一邊的福爾摩斯代勞,另外再加上做拳手賺到的兩英鎊,他這一趟一共收穫了三十二英鎊的收入。
“你沒有什麼名氣,沒人知道你的厲害,這也不是什麼知名的比賽,所以出場費只有這麼多,之後會好起來的,不過看起來你似乎也沒什麼興趣出名,哈哈哈。”
“就像我之前所說,賺錢對我來說是次要的事情。”張恆用毛巾擦了把臉上的汗水。
“那太可惜了,你這要這麼一路打下去搞不好會成爲很出名的拳手,你有實力,頭腦冷靜,而且又來自神秘的東方古國,這也是一個很好的噱頭。”福爾摩斯道,“不過我很高興你願意和我一起辦案,我的確也需要一個搭檔。”
…………
距離泰晤士河上的無名女屍案已經過去了兩週,張恆抓住了想要逃跑的皮爾遜,格雷格森當場審問皮爾遜證實了福爾摩斯的推理,他隨即釋放了保羅,不過壞消息是等他帶人趕到約翰家裡的時候卻得知後者去度假了,昨天晚上剛走。
這明顯就是負罪潛逃的徵兆。
格雷格森氣的直拍大腿,他最擔心的就是約翰直接跑到哪個殖民地窩在那裡不回來,那真是天高皇帝遠,警方也很難抓到人,不過福爾摩斯隨後給了他建議,約翰和皮爾遜不同,他是在倫敦有頭有臉的人,還有工廠和房產。
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放下這些東西,跑到殖民地去的,那裡的生活可遠沒有大都市裡豐富多彩,他這次潛逃更像是試探性質的。
因此福爾摩斯給格雷格森的提議也很簡單。
——“抓回”保羅,之後再次去約翰家登門拜訪,說明之前找警方是爲了請他出席法院對保羅的審判。
格雷格森思考後照做了,結果過了沒多久這出苦肉記就收到了成效。
約翰原來壓根兒就沒離開過倫敦,他就躲在郊區一處隱秘的莊園裡,時刻觀察着外面的動靜,而他宅子裡的老管家則負責給他通風報信。
眼見“兇手”已經被抓到,不只是《回聲報》,《泰晤士報》和《晚旗報》等其他報紙也都是在交口稱讚格以格雷格森警長爲首的倫敦警方工作高效,智勇雙全,除此之外也有一些社會熱心人士和活動家在呼籲提高女工的人身安全。
這件事情看起來已經蓋棺定論了,於是一週後約翰就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住宅裡。
他也在擔心這個節骨眼上自己離開的太久被警方給懷疑,那就得不償失了。
結果他前腳剛踏進門沒多久,後腳就被警方給包圍了。
格雷格森警長終於可以長出一口氣,得意洋洋的把約翰給拷了起來,而第二天《回聲報》上又出了一篇新的新聞,講述機智的格雷格森警長如何利用媒體來擾亂罪犯的判斷,降低後者心中的警惕,最終將真正的罪犯給一網打盡。
而倫敦的市民們則體會了一把看偵探小說的感覺,沒想到一個案子背後還隱藏着這麼多曲折,警方和犯人之間鬥智鬥勇,最終正義戰勝邪惡,冤屈得以伸張,這樣的故事沒有人不愛看。
福爾摩斯也在關注着案情的進展,不過嚴格來說他實際上只是在關注自己之前推理出的那些外貌特徵能否對的上,對於其他的事情並不放在心上,約翰被捕後福爾摩斯還特意去看了一眼,之後心滿意足的回到了貝克街221b。
張恆感到有些好笑。
福爾摩斯對於推理的執着的確已經到了普通人難以理解的地步,他沉迷其中,就像是一個孩童沉迷在玩具的海洋裡,完全無法自拔。
“案子本身其實並不複雜,甚至可以說很簡單,如果辦案的人是我,在看到約翰的時候就會意識到他是罪犯,就算因爲證據不足沒法在第一時間把他抓起來,也會派人盯着他,不讓他到處亂跑,好在這事兒最後也算圓滿結束了。”福爾摩斯道。
而張恆花了兩週的時間也終於把福爾摩斯給他的那些案件給看完了,的確開拓了不少思路,其中不乏一些犯案手法很精彩的,兇手非常狡猾的案子。
然而福爾摩斯跟他說,“別急,這纔剛剛開始呢,接下來你還需要歸納分析這些案件中的相同點和不同點,並且把它們都記在腦子裡,今後再遇到相似的案件可以在第一時間反應出來,至於分辨土壤,菸草之類的知識,我也會教給你的,但是不是現在……至少也得等你完成了第一階段的學習,否則的話貪多嚼不爛。”
張恆點頭表示理解。
一場拳賽爲他賺了不少錢,最近兩個月都不用再爲錢擔心,當然以後隨着他的勝率增加,想在從菠菜裡賺錢就沒有這麼容易了,但是之後出場費會增加,基本上一個月打兩三場就足以應付開銷了。
福爾摩斯在辦完泰晤士河的女屍案後又接了兩個案件諮詢,一個來自同行的偵探,一個是當事人的委託,聽完案情詳細描述後福爾摩斯基本也就完成了推理演繹,找到了突破口,甚至都不用去現場轉一圈。
這兩個案子也幫他賺到了一些錢,再然後他就進入到了一段空閒期。
最近一週都沒有工作可接,福爾摩斯終於有時間完成了那篇職業對手型影響的論文,隨後開始把自己的小提琴拉的鬼哭狼嚎,最終在百無聊賴中化身爲了一條鹹魚。
張恆早上難得吃早飯的時候福爾摩斯還沒起牀,實際上整整一個上午,那個房間中都沒有人出來。
張恆敲了敲門,之後走進房間裡。
看到福爾摩斯正靠在他的那張絨面安樂椅中,腦袋後仰,手臂上有兩三個針孔,一旁的桌子上則放着一隻注射器。
“你知道這東西會要了你的命嗎?”張恆問道。
“別那麼緊張,只有百分之七的溶液而已,我清楚這玩意兒對身體有害,但是我這個人好動不好靜,儘管給我最麻煩的難題,最棘手的案子,我都會樂在其中,我最討厭的就是平平無奇的生活,與之相比那些副作用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了。”
福爾摩斯沒有睜開眼,一副嗤之以鼻的樣子,“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在追求穩定安逸,娶妻生子,安心工作,但是我不知道那樣的日子有什麼可期盼的,別誤會,我倒不是盼着一天到晚天下大亂,但是如果整個倫敦都沒什麼罪犯的話那我也可以考慮搬家了,不然我遲早得死在這張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