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都是在張恆出場前的事情了。
張恆用兩場表演成功將觀衆的觀賞體驗提升到了另一個高度,於是在他之後登場的人就倒黴了,不管他們怎麼賣力戰鬥,甚至不惜以傷換傷,盡情揮灑鮮血,卻都無法換來本應得到的歡呼與尖叫,因爲絕大多數觀衆都還沉醉在之前的鬥牛表演中。
當他們的把注意力再轉回來,卻發現那些戰鬥好像沒有之前那麼精彩了。
不過他們已經讓張恆返場過一次了,這會兒倒是也不好意思讓張恆一天連戰三場,只能在表演結束後開始瘋狂打聽起和這個神秘的東方角鬥士有關的更多的事情來。
於是這一天的羅馬街頭巷尾到處都在談論着一個名字,以至於其他一同出站的角鬥士都被忽略掉了,可惜這會兒還不是後世的互聯網時代,不然張恆僅憑今天這兩場爆炸性的表演就可以紅遍整個羅馬帝國了。
另外在第一天的表演落幕後張恆還迎來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康茂德。
在張恆的原定計劃裡這位年輕的皇帝應該在兩天後表演完全結束後再來拜訪他的,但是沒想到康茂德在看完那場熱血沸騰的鬥牛表演後心情居然久久無法平復,於是當天晚上又跑到了馬克魯斯的角鬥士學校裡來。
康茂德屬於微服私訪,換了套普通人的裝扮,而且身後只帶了四個侍衛,當他露面的時候差點沒把馬克魯斯嚇了個半死。
角鬥士學校的主人連忙讓人準備茶點,但是被康茂德給拒絕了。
年輕的皇帝興沖沖的搓了搓手,“我是來找張恆的,他在嗎?”
“當然,我這就派人叫他來見您,陛下。”馬克魯斯恭敬道。
“不不不,我是客人,應該我去找他,你隨便派個人把我領到他的住處就好了,我想和他單獨聊聊。”
“這……”馬克魯斯聞言心下頓時一個咯噔,他最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張恆已經搭上了康茂德這條線,這樣的話他從今往後都沒法再控制住張恆了。
實際上馬克魯斯之所以現在還在角鬥士學校沒有回家,也是來見張恆的,想趁着後者現在還沒有拿下冠軍引起皇帝陛下的充分注意,想辦法將他重新至於控制之中。
馬克魯斯現在也不求什麼一直把張恆當做搖錢樹了,三年,只要張恆願意真心實意的爲他效力三年,他就願意在三年後將自由還給這個東方人,沒辦法,雖然很肉痛,但是馬克魯斯在經過再三衡量後還是不得不承認,這或許是現階段對他來說最好的解決方案了。
而張恆那邊他也不怕前者不答應,因爲無論怎樣在法理上他都是張恆的主人,掌控着張恆的生死,就算是康茂德也不能更改這一點,如果鬧到最後不得不魚死網破,他硬要殺死張恆,這事兒告上朱里亞巴西利卡也會判他贏。
但是法理上如此,不代表馬克魯斯真的敢爲此得罪康茂德,這位羅馬帝國的皇帝,雙方根本不是一個重量級上的存在,別看馬克魯斯在角鬥士學校說一不二,然而在真正的權貴面前根本就沒有他說話的資格,如果今晚康茂德不來,馬克魯斯還能裝裝糊塗,但是現在康茂德親自來探望張恆,不管因爲什麼原因,這其中的意味就很不一樣了。
馬克魯斯也失去了威脅張恆的最後機會,當然這些想法只是在他的腦袋裡閃過了一遍,對於康茂德的要求馬克魯斯也不敢有任何拒絕,連忙找人帶這位年輕的皇帝去見張恆了。
當康茂德來到張恆屋外的時候恰好碰上張恆的小女奴出來收衣服,而康茂德和他的護衛們也沒穿什麼能顯出身份的正式衣服,於是張恆的小女奴還以爲他們是從哪裡偷溜進來想要看自己崇拜的角鬥士的狂熱“粉絲”。
這種事情之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角鬥士作爲這個年代最火的偶像,難免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騷擾,而小女奴當然是沒資格去看今天的角鬥表演的,但是張恆的驚豔表現她卻是聽說了,在自豪的同時也讓她愈發感覺到了肩膀上的重擔。
和張恆生活的這段時間也是她最快樂的時光,她是在羅馬出生的,原本的家庭不算富裕但是也能說窮,奈何好景不長她剛出生沒多久父親就犯罪了,不但自己喪命了,連帶着妻子和女兒都成爲了奴隸。
不過她倒是沒有覺得自己的身世有多慘,可能是因爲她那時候還太小,感受不到什麼鉅變帶來的痛苦,從她懂事起就已經是奴隸了,所以很輕鬆的就接受了這一點,也知道未來會迎接自己的命運是什麼,因此當被指派來伺候張恆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各種各樣的覺悟。
但是沒想到新主人卻是個挺特別的人。
雖然平時的時候人看起來冷一點,平時回到家也不怎麼喜歡說話,但是卻會在她睡到地上的時候問她冷不冷,而且最近有時間了還動手幫她打造了張矮牀,小女奴簡直受寵若驚,心裡一臉甜了好幾天,也讓她更下定決心要照顧好某人的起居。
所以她這會兒很堅定的攔在了康茂德等人的胸前,兇巴巴的道,“停下停下,你們是誰,從哪裡來,不知道這裡外人不能進來嗎?”
“我們是誰?”康茂德揚了揚眉毛,感覺有些好笑,從懷裡摸出了一枚塞斯特斯拋給了小女奴。
“賄賂也是沒有用的。”然而小女奴見狀卻挺胸道,一副不爲錢財所動的樣子。
“不是賄賂,你看看那枚錢幣,這是樣幣,之後不出意外的話新幣就要照着這枚樣幣鑄造了。”
“嗯?”小女奴低頭看了眼手中的銅幣,有些疑惑,“這上面的人怎麼跟你有點像?”
“只是有點像嗎?”康茂德皺眉,“看來得再多弄幾版比較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