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巴赫馬克魯斯也挺來氣的,雖然日耳曼人沒有張恆那麼完全不可控,但顯然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之前和黑鐮刀魯弗斯的對決他拼着自己受傷也要殺掉對手,而這一次他又幹了一樣的事情,對同一個角鬥士學校出身的哈比圖斯斬盡殺絕。
這兩人都是維克多競技場能賣票的角鬥士,尤其哈比圖斯,論賣票能力還在巴赫之上,現在就這麼無謂的損失掉了。
但是馬克魯斯又沒法張開嘴罵巴赫一頓,因爲後者在這次角鬥表演中取得的成績不錯,哈比圖斯一死,張恆又一自由,馬克魯斯發現自己好像除了依靠日耳曼人外沒有別的選擇了。
於是馬克魯斯瞪着眼睛看了巴赫一會兒,最終也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他實力雖然不錯,但是和你沒法相比,你可是這次角鬥表演的冠軍啊。”
“你如果真的想要再現西斯納特斯時的輝煌,有個人或許能幫得上你。”張恆聞言道。
“誰?”馬克魯斯一愣,但是他能把角鬥士學校做到羅馬城的第二大不是沒有原因的,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哦,忒律菲洛斯啊,你這一自由他就相當於這次角鬥表演最有實力的角鬥士了,的確,他背後的角鬥士學校不在羅馬城,沒法將他的價值最大化,但問題是他並不好拿下,估計盯着他的角鬥士學校有不少家,如果我是他的主人肯定會待價而沽。”
“忒律菲洛斯和他的主人之間關係貌似不錯,並不只是主人和奴隸那麼簡單,你可以試着從他的身上入手。”張恆又補充道。
“唔,是嗎?這倒是個有用的線索。”馬克魯斯摸着下巴,繼而又嘆了口氣,“就算這樣,還是要一大筆錢呢。”他一邊說着一邊又用不捨的眼神看了眼張恆,“算了,我們先去把手續辦了吧。”
馬克魯斯就算再不甘終究還是不敢和皇帝陛下叫板,和其他人不同,他可是少數幾個知道康茂德曾經特意偷偷跑到角鬥士學校來見張恆的人,從那時起馬克魯斯的心中就已經生出了一股大事不妙的感覺來,他預感到了這一天的到來,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不過胳膊擰不過大腿,他最後還是乖乖和張恆一起來到了圖拉真廣場上的“自由之家”,讓書記員將張恆的身份由奴隸變更成了羅馬公民。
而當他簽下自己名字的那一刻,自由之家裡響起了一片掌聲,張恆現在的名氣在羅馬城中已經很大了,自由之家也有不少不少人看了他的表演,見他終於如願以償的獲得了自由身,都紛紛向他祝賀了起來。
只有馬克魯斯看到這一幕更加神傷了。
無論巴赫也好,忒律菲洛斯也好,兩人加在一起也不如一個張恆帶來的人氣大,之後只要隨便運作一下,他的角鬥士學校就是羅馬第一了。
而現在這一切都化作泡影了。
不過就在這時候張恆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記得羅馬好像有條規定是吧,被釋放的奴隸每年還需要抽出點時間來給前主人工作。”
馬克魯斯聞言有些意外,這不算什麼法律,頂多算是約定俗成的習俗,而且主人這邊也不是單方面享受奴隸的勞動,也要成爲後者的保護人,一旦恢復自由身的奴隸在生活中遇到了什麼麻煩是可以向保護人尋求幫助的。
如果沒有康茂德這檔子事兒,張恆自由後讓他當保護人倒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現在有皇帝陛下這根大粗腿,張恆哪兒還需要他保護啊?
而之後他果然就聽張恆道,“我不需要你當保護人,哦,別誤會,我只是不想給你惹上麻煩。”
馬克魯斯無語,他眼神哀怨的看着張恆,就像是在說那你提這事兒幹嘛,拿我尋開心嗎?
然而緊接着他就又聽到張恆接着道,“但是我每個月可以抽出時間幫你打一場表演,不過對手要提前告訴我,經過我的同意。”
“什麼?”馬克魯斯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於是張恆不得不重複了一遍自己之前的那句話。
下一刻馬克魯斯整個人完全陷入到了狂喜之中,雖然他也有過幻想,張恆在恢復自由身後還願意在維克多競技場表演,然而不出意外的話眼前這個東方人之後就要跟着康茂德混了,就算是爲了賺錢也沒必要再回維克多競技場。
因此當馬克魯斯聽到這個消息後下意識的問道,“爲什麼,爲什麼你願意回來?”不過當他問出口後就後悔了。
好在張恆並沒有什麼反悔的意思,只是笑了笑道,“我當然是有條件的。”
…………
張恆在弗拉維圓形劇場奪冠,這消息沒過多久就傳遍了全城,於是小女奴自然也知道了,不過她在爲張恆感到驕傲的開心的同時也意識到兩人分別的時候就要到來了。
和馬克魯斯一樣,小女奴也沒想到張恆這麼快就獲得了自由,算一算他在維克多競技場甚至才待了兩個多月,他大概也是有史以來最快獲得獲得自由的角鬥士了,但是這同時也意味着他就要從這裡搬出去了,而小女奴作爲馬克魯斯的財產自然是不能和張恆一起離開的。
所以等張恆回來,這恐怕就是兩人最後一次見面了,於是小女奴原本因爲張恆奪冠而興奮的心情又變得低落了起來。
可是不開心也沒有用呀,畢竟她只是一個沒人會注意到的小女奴,普普通通,和其他小女奴沒有什麼區別。
正這麼想着她也終於聽到了那熟悉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然而小女奴突然不想再看到那個身影了,可是這會兒再跑出屋已經來不及了,於是她只能找了個地方把自己藏了起來。
她聽着那個腳步聲走進屋裡,對方似乎沒有注意到和自己朝夕相處的小女奴不見了,只是四處走動,收拾着東西。
小女奴在心裡嘆了口氣,果然是這樣嗎,不過她的心裡又開始有些後悔了,自己這樣賭氣是不是沒有什麼意義,而且要知道這很有可能是兩人最後一次見面,結果連道聲再見的機會都沒有嗎。
然而下一刻她聽到那腳步聲在她藏身的櫃子外停下。
之後外面的人敲了敲櫃門,開口道,“喂,要走了,你還不出來給我背行李嗎?”
過了片刻,櫃門悄悄打開了半扇,小女奴探出了腦袋,眼圈還紅紅的,吸着鼻子道,“背什麼行李?”
“你說呢,你應該得到消息了吧,我們要搬家了。”
“我們?可我不是你的奴隸啊。”小女奴傻傻道。
“嗯,恭喜你你現在已經自由了,馬克魯斯看在你辛勤勞動這麼多年的份兒上決定給你自由,不過我記得你說過你父母都不在了沒有去處,既然這樣那你就先搬出來和我住吧,等你找到工作再搬走,但是在這之前,你得做家務償還房租。”張恆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