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恆這邊收拾好了東西,就帶着小女奴來到了瓦羅的住處。
在他和馬克魯斯的談判交易中,除了每次表演盈利的五分之一外,順便還加上了小女奴和瓦羅的自由,現在小女奴的解決了,就剩下瓦羅的了。
不過瓦羅卻並不在住的地方,張恆聽瓦羅同屋的室友說瓦羅應該在訓練場,於是他一把抓過了在後面探頭探腦的小女奴,對她道,“我和瓦羅有點事情要談,你先出去到門外等我們吧。”
“哦。”小女奴乖乖答應道,她知道張恆這麼說就是不想讓她聽,不過她現在不會在自怨自艾了,而是想起了之前某人對他說過的話,有些東西不讓她聽是爲了她的安全着想,於是美滋滋的走掉了。
之後張恆一個人來到了訓練場。
和答應給與小女奴自由時的痛快不同,馬克魯斯對於放走瓦羅顯得有些猶豫,但考慮到張恆每月表演所能帶來的巨大收益最終還是咬牙同意了。
而這也不出張恆的意外。
讓瓦羅從古董商淪爲奴隸的幕後黑手張恆已經通過之前那幾個小混混調查出來了,對方估計是覺得瓦羅不可能再從角鬥士學校裡活着出來,因此也沒把這件事情做的多完美嚴謹,只要是有心人一查,基本都能把來龍去脈都理清楚。
不過得知真相後倒是多少讓張恆有些意外。
瓦羅正在訓練場上忘情的揮灑着汗水,他甚至都不知道張恆已經奪冠的消息,現在他的眼裡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訓練,訓練,不斷的訓練。
瓦羅知道自己的天賦實力在一衆角鬥士中是處於中下游的,並不突出,在這之前都是靠張恆的暗中幫助才能屢次涉險過關,但是他不可能靠張恆一輩子,更何況兩人現在已經分開了,他想要離開這裡,完成復仇就需要比別人付出更多的汗水和努力。
張恆見狀也沒有打擾瓦羅的意思,就站在一邊靜靜的看着瓦羅訓練。
直到一刻鐘後,瓦羅的練習告一段落才發現了另一邊的張恆,他收起木劍向這邊走了過來,“角鬥表演結束了?”
“嗯哼。”張恆點了點頭。
“誰贏得了最後的冠軍?”
“現在正站在你面前的人。”
“我就知道,”瓦羅由衷的爲張恆感到高興,“沒有人能擊敗你,我的東方朋友,這下馬克魯斯可要發愁該給你什麼樣的獎勵了,你爲維克多競技場帶來了榮耀與名氣。”
“實際上……我和馬克魯斯已經不再是主人和奴隸的關係了。”
“什麼意思?”瓦羅聞言一怔,“他把你給賣了嗎?不應該吧,他不是一直惦記着找西斯納特斯的接班人的嗎。”
“不,我現在已經自由了,表演結束后皇帝陛下將訓練劍賜給了我。”
“這是真的嗎?”瓦羅的臉上充滿了驚訝,“可是你纔打了幾場,之前有這麼快就獲得自由的新人嗎?”
“誰知道呢,不過我猜凡事都會有個第一次。”張恆當然不會把自己之前的猜想告訴瓦羅,他只是對前古董商人道,“自由後我和馬克魯斯也達成了一份新的協議,我每個月會回來幫他打一場比賽,除了報酬外他也同意讓你獲得自由。”
“你還帶上了我?”瓦羅聞言一陣臉紅,他想起兩人剛見面的時,他還曾經委婉的告訴過張恆沒法帶他一起去經商。
不過張恆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不用多想,那時候我們還不熟悉,你的反應也很正常,我想提醒你的是,你的對手可能並不是只有你的妻子還有最好的朋友,你知道佩雷格里諾這個人嗎?”
瓦羅聞言皺眉,“這名字聽起來有點熟悉,哦,我想起來了,他是元老院的元老,之前他家的僕人曾經拿着兩個古董花瓶來找過我,說佩雷格里諾要賣了這兩個名貴的小玩意兒換錢。”
“然後呢?”
“然後我經過詳細的檢查,告訴他,他的主人和可能被人騙了,因爲這兩個花瓶根本不是什麼古董,但是他的僕人卻說我在欺騙他,他還誣陷我說是我在鑑定的時候把花瓶掉包了,但當時鑑定的時候他就在我的身邊。”瓦羅道,“後來還是幾個老主顧出面證明我的信譽,這事兒纔不了了之的,之後我並沒有把這事兒太放在心上,你爲什麼提起佩雷格里諾,等等,你的意思是說他和我被陷害的事情也有關嗎?”
“實際上更確切的說,他纔是主導這一切的人,至於你最好的朋友還有你的妻子,他們之間的關係的確唔……持續了有一段時間了,他們挺害怕被你發現的,但以他們的能力,還做不出這樣的計劃來。”
“這也是我一直奇怪的地方,”瓦羅苦笑,“我之前說我沒想過我最好的朋友會騙我,除了我們之間的交情外,也因爲我知道他的能耐,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佩雷格里諾想要對付我,之後收買了我最好的朋友和妻子嗎,但是爲什麼?爲什麼佩雷格里諾要這麼針對我,我只是個小古董商,僅僅是因爲我沒有收下他的兩個贗品花瓶嗎?”
“更大的原因恐怕是因爲你家積攢下的財產讓他眼紅。”
“嗯?”
“我讓人幫忙調查了佩雷格里諾,這不是這個老傢伙第一次幹這種事情了,很多人都被他盯上過,要麼老實接受他的勒索,而不聽話的人很多和你的下場一樣。”張恆道。
“所以我是被一位元老盯上了嗎?”瓦羅聽完後眼神中閃過了一抹畏懼之色,畢竟羅馬帝國的全稱就是元老院與羅馬人民,階級分明,元老院中的元老對於普通人來說就是龐然大物,瓦羅本以爲自己的仇人只是自己的好友和妻子,沒想到卻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元老,不過在經歷了這場變故後瓦羅的內心的確變得堅強了很多,他的神色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對張恆道,“我有一個請求。”
“嗯?”
“我不想要恢復自由。”
“哦,爲什麼嗎,你不是一直在爲自由而努力的嗎?”
瓦羅握緊了拳頭,“那是我還不知道自己的對手是誰的時候,既然幕後黑手是佩雷格里諾,那他肯定和馬克魯斯打過招呼,這也是我之前毛遂自薦的時候馬克魯斯爲什麼會置之不理的原因,如果我離開角鬥士學校,也許要不了多久這事情就會傳到佩雷格里諾那裡去,不,很可能馬克魯斯就會直接告訴佩雷格里諾,他是不會想要得罪佩雷格里諾的,沒錯,我是想要自由,做夢都想重新呼吸到外面的空氣,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在我變得更強大之前,找到對付佩雷格里諾的辦法前,我是不會離開這裡的。”
張恆聞言有些驚訝的揚了揚眉毛,“看樣子這段時間你的確成長了很多啊,沒錯,這的確是你現在最好的選擇。”
“從我們見面時起到現在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瓦羅望向張恆的眼睛,誠懇道,“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償還你的恩情了,但歸根結底這是我的事情,所以接下來,我希望可以自己來解決,我會找到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