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奴打開門,結果送錢的人沒看到反而看到了四個全副武裝的衛兵,這讓她有些緊張。
“你……你們來找誰?”
“哦,請問弗拉維圓形劇院的冠軍張恆是住在這裡的嗎?”一個年齡看起來並不比張恆大多少的年輕人從四個衛兵身後擠了過來。
“是的,沒錯。”張恆的聲音從小女奴的身後傳來,之後也走了過來。
小女奴看對方不像是來找麻煩的,很快讓開了屋門的位置,退到了一旁的角落裡。
張恆和年輕人握手,隨後讓對方進到了屋裡。
年輕人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你好,我之前也看了你的角鬥表演,非常的精彩,尤其是你和巨人之間的那場戰鬥,已經超越了語言的描述,絕對是我見過的最偉大的戰鬥,也許三十年後我還可以講給我的孫子聽……哦,我好像還沒有自我介紹是吧,我是克林德,皇帝陛下身邊的顧問。”
張恆聞言目光微動,他知道克林德,根據波斯老訓練師給的資料,克林德和他的目標奧特魯斯兩人是康茂德最信任的顧問,甚至可以稱作康茂德的左膀右臂,只是一個在明一個在暗,幫康茂德一起治理國家,應對來自各方的威脅。
張恆猜到康茂德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招攬他,但是沒想到會由克林德出面。
要知道以克林德現在在康茂德身邊的地位,他的事情肯定也很多,完全可以派個手下來找他,但是對方卻堅持自己過來,這顯然是在釋放一種善意的訊號。
張恆請克林德在桌邊落座,這也是屋裡唯一能招待客人的地方,之後又讓小女奴去倒了兩杯水。
“想必你已經知道了我的來意,沒錯,我們的皇帝陛下非常欣賞你,希望你可以考慮爲我們做事。”克林德也不廢話,剛一坐下就將自己的來意和盤托出。
不過張恆卻沒有立刻答應,而是道,“我當然也很希望可以爲皇帝陛下分憂,但是如你所見,我只是一個剛剛獲得自由的角鬥士,而且來自遙遠的異邦,對於政治並不瞭解,我擔心……”
“我能理解你的憂慮,但是不用擔心,我的朋友,這裡不是元老院那種散發着腐朽氣息的地方,到處都是那些貪婪的老傢伙,我也只是平民出身,混跡於市井,但幸運的是我們有一位思想開明,並不拘泥於出身的雄主,願意重用像你我這樣的人,給我們機會,讓我們成長。”克林德拍着張恆的肩膀,“所以你完全沒必要焦慮,只要你有能力,這裡總會有你的位置的。”
“那我應該從和何處做起呢?”張恆問道。
“很好,看來你已經做好了迎接新工作的準備,那接下來我就和你講講你具體要做什麼。”克林德依舊是那副客氣熱情的模樣,花了足足一刻鐘向張恆詳細講解了他要做的事情,而且有問必答,非常的耐心。
考慮到張恆是第一次做事,他的工作並不複雜,同時也不算和他之前角鬥士的身份完全脫節。
公元二世紀,攝像頭還有其他一些有技術含量的刑偵設備都沒有出現,如何維持城內的治安就成爲了每個統治者都深感頭疼的問題,尤其羅馬城中的人口已經超過了百萬,這其中絕大部分都是底層,小偷、騙子、殺手……活躍在各條街道,幾乎每時每刻都有犯罪在發生。
巡邏隊的工作就是及時制止犯罪以及在犯罪發生後用最快的速度抓到逃犯,而張恆從康茂德那裡領到的第一份工作則是協助巡邏隊一起維護治安。
“當然,你一個人肯定是顧不過來這麼大一座城市的,所以你只要挑一塊兒區域就行。”克林德一邊說着一邊拿出了羅馬城的地圖,在桌上展開。
不過就在這時候一個僕人打扮的男子從外面走了進來,趴在克林德耳邊說了什麼,克林德的臉色微變,再看向張恆的時候露出了一抹爲難之色。
張恆見狀主動開口道,“事情已經差不多都交代清楚了,你那邊如果有什麼急事可以先去忙。”
克林德聞言似乎顯得有些過意不去,“你的事情陛下很關心,我專門推了上午的安排,本來還想親自帶你去工作的地方看看,但是剛剛有緊急突發事件的確必須由我去處理,那這樣吧,”克林德似乎想了想,招手讓門外一個衛兵進來,“這是禁衛軍的潘諾納克斯,他之前和巡邏隊那夥人打過不少交道,挑選區域的事情你可以讓他幫忙參謀參謀,放心。”
克林德稍微壓低了點聲音,“……就算沒有做出太多成績也不要緊,只要不出大的紕漏,陛下那裡我會爲你說話的。”
“那再感謝不過了。”張恆也回道。
“歡迎加入我們,看到隊伍壯大總是一件讓人感到興奮的事情。”克林德的嘴角再次揚起,這個陽光開朗的年輕人似乎格外喜歡笑,“讓我們一起聯手,給元老院那些只會論出身的老古董們一點顏色瞧瞧。”
說完他就和他的那個僕人匆匆離開了,而之前他帶來的四個護衛有三個繼續跟在他的身後,而一個眉間有刀傷的男人則留了下來,應該就是克林德所說的來自禁衛軍的潘諾納克斯了。
結果張恆還沒有向他打招呼,潘諾納克斯的臉色就先拉了下來,直接走到了桌前,指着上面一處地方粗暴道,“你負責的區域在這裡,天黑前去報道。”
“等等,可是剛纔那位大人說我們可以自己選擇區域的啊?”張恆還沒開口,在角落的小女奴先爲他打抱不平了起來。
潘諾納克斯臉上露出了一抹譏笑,望着張恆,就像禿鷹盯着獵物一樣,“你是來工作的,還是來招工的?要不讓你負責守衛皇宮好不好?” Wшw ▲ттkan ▲¢O
張恆揮手製止了小女奴再說話,點頭道,“我知道了,那就這裡吧。”
潘諾納克斯聞言倒是有些意外,在他的想來張恆這會兒應該暴跳如雷纔對,而且搞不好還會動手,要知道對方可是弗拉維圓形劇場的冠軍,他雖然沒看到那場表演,但想來張恆的實力應該很出色。
這樣的人遇到麻煩第一時間基本都剋制不住動手的慾望,因爲這對於他們來說是解決麻煩最簡單的手段,但是張恆似乎沒有這方面的打算。
潘諾納克斯甚至看不出張恆是在強行忍耐,後者看起來很平靜,彷彿是早就知道這樣的事情會發生一樣,這讓潘諾納克斯有些不太舒服,不過無所謂,他爲張恆挖的坑可不是隻有這裡一處,對方躲得過這一次,也躲不過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