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救命呀,詐屍了……”隨着這擡棺匠驚駭的一嗓子,聲震蒼天,不說十里八鄉的,反正整個個村子的人都聽到了。
這麼一下子整個堂屋裡面的人全部退了出來,大家雖然平時是鄉里鄉親的,可是詐屍了就沒有一個人不怕的。人詐屍了就不是人了,他沒有了生前的意識,誰都可以殺,也有可能生食啃食。
這些話都是鄉下的一些村民口口相傳,主家整個堂屋一片寂靜。此時只剩下我一個人和那位擡棺匠。這位擡棺匠心地不錯,還說晚上沒事找個地方祥細的跟我聊一聊。饒是他這個歲數的,此時竟然嚇出了尿來。
“大叔,大叔……沒事的,沒事的,心態平靜。”我一把抓在了那個乾枯的手臂上面,使盡了全產的力量也沒有分開。
此時我心裡有點奇怪了,這是巧合還是上天有意的安排。難道說這冥冥中真有天意,老人死不冥目,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嗎?
我擡起頭叫來了主家,“主家大叔,你父親是不是有什麼未了的心願,你來上一柱香,心地要誠,然後你來跟我一起擡。”
主家依照我的話做了,焚香祭父,啪的一聲跪在棺材前方,“爹,你是不是不想走呀。留戀這陽間的事情呀,有什麼未了的心願你給兒子一個提示呀,兒子一定幫你完成。求求您別在嚇我們了。”
嘿,還別說真是奇怪。就在主家兒子一柱香焚過講完話之後,抓在擡棺匠手臂之上的那隻乾枯的手終於鬆了。此時擡棺匠一把丟了屍體,三步衝到院子裡大口的喘着粗氣,一隻手捂着自已的胸口,表示心臟剛纔有點受不了。
五十歲的年紀嚇尿了褲子,着實有點受不了,當着全村人的面確實有點丟人。不禁老臉一紅,說是要回家換衣服,這場法事他做不了了。
我轉過頭來看一下阻止了,“大叔,你回家以後在快點過來呀,這裡少不了你,還需要你的幫忙呢。如今主家有些事情不便,必須得外人幫助動手才行呀。”
“可是……我這,你也看到了,我確實幫不了什麼忙呀。”
我道:“不,我說你能幫就一定能幫,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就憑你這幾十年的經驗也比我強多了,不要推辭了,快去快回。”
“好!”
有了我這麼一席話的肯定,這位擡棺匠再一次的重拾了信心。此時我讓另一位擡棺匠搭把手,與我一起擡死者的屍體。不過,有了前一次的“詐屍”之後,沒有一個人同意給我幫忙了。沒有辦法,我只得再一次的請求主家大兒子。
只是這一次主家大兒子焚香祭父之後依然是沒有成功,當他手再一次的托起死者的腰部時,那一隻乾枯的手再一次的抓在了他的手碗處。
“大師……”主家一聲大吼,雖然是自已的父親,我能看到他的額頭之上已經開始冒汗了。
我道:“沒事,沒事,別太激動,我來焚香祭拜,讓他放開。”
隨後我又澆了一柱香,死者三叔公再一次的鬆開了自已的手。院子裡站立等候的人都靜靜看着熱鬧,他們也想見識一翻我是如何化解這詐屍事件的。
院子外面站立着的胡啓瑞此時比我更加的緊張,我是他的同學,我是他帶回來的人。如果我將這一場喪事辦不好的話,那麼“茅山弟子”這幾個字可是丟到姥姥家了。
“少傑哥,要不要幫忙?”
我擺了擺手道:“暫時不需要,哦不,你過來幫我擡一下屍體吧,有膽量嗎?”
胡啓瑞道:“這有什麼不敢的,鬼都見過了,還怕什麼屍體不成。再說了,三叔公生前又不是不認識我。”
講完話,胡啓瑞大大咧咧的進了堂屋,與我一起擡在死者的屍體上。只是這一次更加出了一個新問題,胡啓瑞托起了腰部無論如何也擡不起來。
彷彿有如千斤重擔一樣,這事情表現的也太不可思議了。我心中默默的思量片刻,直接對主家講了幾句話。
不多時,主家幾個兄弟都來到了堂屋,讓他們幾個兄弟挨個的試,看看死者倒底有什麼未的心願之事。
主家剛纔已經試過了,那麼接下來就是二兒子,二兒子的情況與別人都一樣,乾枯的手抓着之後,焚香一柱,鬆開了。
二兒子退出三兒子上,咦……老三呢?我轉了一個圈竟然沒有發現老三,主家老大看了一圈也沒有發現。老大推開隔避的偏房發現老三在裡面呼呼大睡。
“老三,你這個畜牲,你還是不是人呀,父親當年將我們幾兄弟拉扯大不容易呀,他老人家現在仙逝了,你連最後一程也不送,竟然在這裡睡覺,你就睡得下去嗎?”
老三此時輕揉了一下睡的蒙朧的雙眼道:“大哥,這不是有法師嗎?人活着的時候不孝敬,死了再做表面工作,給誰看呀,爹他知道嗎?”
“你說爹不知道是吧,那好吧,爲驗證你這一事實,我現在就看一看,爹到底知道不知道。你跟我過來……”老大說完抓着老三的手來到了死者的棺材前,讓老三幫忙與我一起擡起死者的屍體轉移到新棺材裡面去。
“就這?”
“對,就這。別看這事情簡單,可能並不是你表面看起來容易。之前發生的事情你可能不知道,因爲你在睡覺。你不是說父親死了現在什麼也不知道嗎?那麼你就試一下,看看父親是不是有什麼未了的心願。”
老三擺了擺手道:“切……我是父親的兒子,有什麼事情父親會不告訴我。擡就擡,來吧。”
說着,我再一次的擡起了死者的肩膀,將下身部分留給了老三。這老三渾然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但是我總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咦,還真是奇怪了,老三擡死者的腰部的時候什麼事情也不沒有。死者沒有伸出乾枯的手來,也沒有憤怒的睜開那一雙死人眼。
不過,我的高興還沒有完。擡在肩膀上的手脫下了,因爲死者的眼睛再一次的睜開,屍體從棺材裡面坐了起來,雙手一下子掐在了老三的脖子上。
“啊……咳咳咳……屍變了,屍變了……詐屍了……爹呀……我錯了,我全錯了,求求你放過我吧,放過兒子吧,人說虎毒不食子,你就真的忍心殺了兒子嗎?”
老三如同之前那名擡棺匠一樣,嚇尿了。並且還伴隨着講出了一系列的胡言亂語。此情此影,比之前伸出一隻手來更加的嚇人,更加的糝人。
老三此時全身發軟,身體扶在棺材上面不斷的掙脫,可是無論如何也掙脫不下來。腳步在地面顫抖,那死者有如活了過來一樣,越來越用力,掐的老三已經開始翻白眼了。眼看如果再不制止的話,老三一定窒息而死。
說時遲,那時快。
情急之下我一把操起一柱香,立馬點燃了焚香祭拜,“老人家,你倒底有什麼未了之事,人鬼殊途,你可知道眼前的人是你的兒子。就算不是你的兒子,是任何人你也不能就這麼掐死他。如果他真的該死,自有陽間的法律的制裁,確不該你來動手。”
當我講起這段話的時候,死者的雙手終於鬆開了。剛纔還僵硬的直挺挺的屍體砰的一聲,四平八穩的躺在了棺材裡面。
我不服氣再一次的焚香祭拜,客氣一翻之後,和胡啓瑞一起擡起死者的屍體。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竟然成功了。
老三此時驚魂未定,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不斷的顫抖着,眼睛一片驚恐。剛纔的事情超出了他的認知,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的事情,臉色嚇的一片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