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胡啓瑞將死者三叔公的屍體轉移到新棺材以後,老三身體顫抖着站了起來,手扶着那一副大紅的棺材不住的抖動。
不過,事情好像並不是如人願。就在這時候,許是老三的手抖動的太厲害了,架在棺材底板下的板凳一下子塌了,整個一副棺材一下子落下,砸在了老三的腳踝處。
“啊……”
又是一聲驚天的巨吼,這是一聲驚天的慘叫。老三的聲音一下子傳了出來,衆人都以爲死者的屍體又出了什麼事情,結果一看到是棺材砸了下來,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快,救人呀……擡起棺材將老三救出來。”主家老大一聲吼,外面休息的所有人全部衝了進來幫忙。
八名擡棺匠除去一名回家換衣服的之外,其它七個人全部過來了。大家忙的七手八腳一起的幫忙,擡起棺材只要輕輕的挪一下,老三的腳就可以拿出來。
可是事實是並非如此,一副空棺材這麼多人愣是沒有移動半分。老三此時不止是慘痛,臉上已經看不到一絲的血色,嘴脣蠕動。
“你們,倒底是不是真的在救我。”
“大師,您快看看,這棺材有鬼呀,三叔公老爺子顯靈了,我們這麼多人擡不動一副空棺材,這不符合邏輯。”
我也覺得這事情嚴重,索性丟下了手頭的事情看了一下。這棺材確實是一副空棺呀,爲什麼這麼多人擡不起呢。之前一直說死者有什麼未了的心願,難道說這未了之事問題出在老三這裡。而且看剛纔屍體坐了起來掐在了老三的脖子處,這明顯的不對勁呀。
“來,大家一起加把勁,拼了命的也要挪動一下。”
“好!”
隨着我的一聲喝,人們再一次的扶在了棺材的底部,眼看着只是移動了一公里的高度,但是這個高度還不行,還遠遠不能將老三的腳抽出來。只是這時候不知誰的手滑了一下,人手一鬆氣力一泄,棺材再一次的壓了下去,老三的腳再一次的承受了一次慘痛。
“啊……老天爺呀,不,爹,救救我呀,你放過我吧,不孝兒子再也不敢了,你含辛茹苦的將我養大,我卻做出了禽獸不如的事情,我有罪呀,我有罪呀……”
老三慘痛之時,嘴裡不斷的叫着自已有罪。由於情況緊急人們並沒有在意認真的聽,但是我卻是聽到了,而且也沉思了一下。
看來呀,這個問題還真有可能出在老三這裡。難怪剛纔那把年紀稍大一點的擡棺匠大叔說晚上有時間找個地方祥細的聊一聊呢。
主家三兄弟,老大此時將龍繩上的槓子抽了出來,墊在了棺材的底部,希望利用槓桿原理不斷的撬動起來,可以挪動一下。
結果就在這時候,有兩個希望償試感受一下棺材材質性能的人,結果只是輕輕的惦量了一下,棺材被擡了起來。
“喂,你們是不是……”這兩個人臉上一臉的不相信,其實他們是想說剛纔這麼多的人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不想救老三的,結果到了嘴邊的話沒有講出口。
這明顯是不可能的,不可能這麼多的人都在戲弄老三。而且這是人命關天的時候,相信沒有任何一個人開玩笑。就這樣子,老三被人戲劇性的救了出來。一直到此時,所有人擡棺材的心裡更的緊張了。
因爲,大家都相信了有鬼。三叔公老爺子的鬼魂一直沒有離開,他是回來報仇來了。他一定還有未了之事。
門外面早就有車等着,這時候老大將老三背上了車向着縣城醫院而去。我看了一下老三的腳踝,初步估計可能是粉碎性骨折。
我將長明燈移到了新棺材的邊上,開始焚香祭拜,講了一大通的喪事貫有的場面話之後,樂隊開始吹打了起來。三叔公已經八十了,這是喜喪,整個樂隊來點喜慶的東西也未償不可。
這時候我叫了一聲老大,將他拉到門外來到一棵樹下面,“你的父親是怎麼死?真正的壽終正寢嗎?還是有別的原因?”
“這個嘛,其實應該是壽終正寢的,因爲在八天以前他的身體很好的,能吃能喝能睡,每天五點鐘起牀來到樹下打一套拳法,可是突然一下子就病到了,送到縣城醫院的時候醫生說沒有大礙,可誰知道第二天就走了。”
說起自已的父親,老大的臉上也是一臉的悲傷。他一直到現在都想不通是什麼情況讓自已的父親突然暴斃的。
我道:“看最後一眼送終的人是誰?”
“老三!”
又是老三,看來這個老三還真是有問題呀。老爺子死就死了,爲什麼死不冥目的呢?還有,既然是死不冥目爲什麼到現在才詐屍,之前一點反應也沒有。非要等到頭七,陰魂回門之時纔會這樣做。
頭七死七,這下子樂子可整大了。本來只是一場普通的喪事,包括三叔公前面兩位老人的離世也只是普通的喪事,現在一下子變得離奇詭異了。
不但要查出三叔公真正的死因,讓他入土爲安,而且還要阻止頭七死七的事情發生。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就在這兩天左右時間還會再死人的。接下來這村子不說人心惶惶草木皆兵也差不多了。
接下來將頭七死七的說法給老大講了一遍,希望他有一個心理準備。他父親的陰魂不太好壓制,如果接下來村子還要死人的話,一定要平常心對待,畢竟有一些事情是阻止不了的。
天色已經不早了,除了樂隊以外,院子裡已經擺上了流水席,大家開始吃飯。
我作爲喪事主持人,當然得坐首桌,而且還是大魚大肉,所有的飯菜與一幫的閒散人員肯定不一樣。
主家老大此時過來給我敬酒,這是一種禮節。在鄉下,無論哪一家死人了,子孫過來給主持喪事者道士敬酒都得跪着。所謂禮不可廢,我坦然的接受了。
“對了主家老叔,那一副紅棺材你直接劈掉當柴火燒了吧。”
“爲什麼?大師,這不是有點可惜嗎?”
我笑了笑,道:“雖然死人仙逝也算是喜喪,但是大紅的棺材可不代表是喜慶。因爲紅色最能代表厲鬼,使用紅色棺材可以促使屍體發生屍變。”
我的一席話讓主家老大身體哆嗦了一下,立馬點頭答應了,馬上拿出自已的柴刀和斧頭開始進行了劈砍。
這樣做在死者面前也能表達一種誠意,向父親道謙,之前放錯了棺請他老人家不要介意。
做完這一切之後,我們的一餐飯也吃得差不多了。胡啓瑞給我來了一支菸,一直到這時候才閒了下來。
“少傑哥,這三叔公的死只怕不簡單,你看剛纔老三叔的情況能明白,今天晚上可能會鬧鬼。”
我看了一眼胡啓瑞道:“這你也能看出來?”
“不,不是我能看出來,而是村裡所有人都知道。人們剛纔在外面看熱鬧的時候議論紛紛的,我都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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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時候之前那位稱回家換衣服的擡棺匠到了,吃過晚飯之後沒有擡棺匠什麼事情了,他們可以盡情的放鬆休息。這位老擡棺匠是應我之邀過來的。
爲感謝我白天的時候替他解了尷尬之圍,這二來嘛也是想和我長談一次,三叔公的死亡絕對的不簡單。
死者不比活人,心中有怨氣你不能壓迫,而是疏通。否則你勉強的入土爲安了,也只會讓後世子孫不得安寧。
“主家大叔,我剛纔的話你聽到了嗎?晚上不管是黑狗黑貓,總之一條,但凡是帶有黑色的全部軀趕開,今天是一個不平凡的夜。”
主家老大聽到我講話特別認真表情凝重,他點頭稱是,一定會認真的檢查一遍家裡的每個房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