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人死了你還讓我來看什麼?”
“讓你來不是看死人,難道會讓你看活人嗎?”安瀾吃吃的笑道,“難道你以爲你會爲活人診治?”
這倒也是,我愣神看了一眼安瀾,然後將這個人仔細看了一眼。這是地痞小混混打架火拼死的,不過很奇怪最致命的傷痕是刀傷。這一刀刺在了死者的右邊胸口,大家都知道右邊胸口是肺,而不是心臟。
即便是失血過多,一般情況下打120還是來得急的,不過這個傢伙看樣子失血似乎並不多。等到送到安瀾診所來的時候,人已經死掉了。
咦,不對,我發現了一個很意外的事情。這個死者的額頭之上有一抹烏青。人死了,這已經是一具屍體了,這烏青是什麼意思。
我道:“這個人不是正常的打架鬥毆死亡的,而是靈異事件,屬於鬼殺。最後是報警,而且這些人並沒有請我,如果請了我還得付一筆費用。所以於情於理,你也要報警。即便是不是鬼殺,自然死亡,你這個診所承擔得起責任嗎?”
安瀾道:“是的,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纔想找你來確認一下,是不是鬼殺我不知道。我只看到這一刀刺在了右邊的胸口,應該不會這麼容易死的。只是有所懷疑而已,我就給你打電話了。”
看到我出了停屍間的門,安瀾緊緊的跟在我身後,小聲的道:“要不要我去忽悠一下這些混混老大,讓他們花點錢,請你出山。”
我笑了笑,胡啓瑞幫我回答了,“不用了吧。我們少傑哥最近很忙,而且地府千年大戰隨時都會開啓,根本就沒有時間和閒功夫去查這樣的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情的。再說了,上次去苗寨的事情你也知道經過,千年大戰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的。”
安瀾點點頭就不再說什麼了,她知道胡啓瑞這個傢伙有時候講的話就是我想說的。他與胖子不一樣,胖子是一胸熱血,敢打敢拼,而胡啓瑞大多數時候喜歡動用自已的大腦。
這只是一個插曲,我並沒有想到這麼多。不過,就在第二天我還在睡覺的時候,接到了郭秉義打來的電話,說有事情需要我過目一下。
本來不想去的,想讓胡啓瑞去看一下。考慮姚鳳婷的感受,苦笑一聲只能再去吧。趕到他們分局的時候,郭秉義什麼話也沒有講,只是一個勁兒的拉着我的手,讓我看一段視頻。
這裡是他們昨天接收的一具屍體,這具屍體就是昨天安瀾診所的那一具。只是很意外,這屍體還沒有輪到法醫來解剖,在半夜凌晨時分從停屍房爬了起來走了。
而且走的很光明正大,直接從大門口離開的。即便是大門口掛着一顆巨大的警徽,但是屍體好像無視了皇道龍氣,根本一點兒也不害怕,身體只是顫抖了幾下就離開了。我很想問問,這是哪裡來的屍體,誰給的膽子。敢這樣大搖大擺的走路,這個小鬼敢上身是活的不耐煩了嗎?
郭秉義道:“昨天接收這屍體的時候我就發現了有問題,印堂之處有一抹烏青,像是中邪的意思。可是並沒有發現有隱藏的小鬼呀,那麼,這小鬼是從哪裡來的?有什麼目的,而且我們調出了幾條路上的監控視頻,這屍體離開了我們分局之後,經過了兩條岔路口不見了。”
“不見了?視頻上面看不到嗎?或者說接下來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的路口中都沒有裝視頻嗎?”
姚鳳婷道:“不可能,我們這裡是省會城市,不存在某一個路口沒有安裝視頻。只能說明一點,神不知鬼不覺的。還有一點就是藏了起來。”
“藏了起來,那麼,藏到了哪裡?”
“地下,只能這麼解釋了。因爲是鬼做的,所以纔會藏到地下。要麼就是地下有什麼大秘密,是我們目前所不知道的。”
我道:“暫時不知道先緩一緩吧,師兄你和黑貓兩個人負責這事情。但是要小心一點,一旦發現情況不對,馬上給我打電話。千年大戰不日開啓,運氣不好隨時有可能撞到槍口上。”
郭秉義道:“好的。不過師弟,這可是不像你的風格,你以前可是事無鉅細,不分小善與大惡,只要是你遇上了,你都會管的。可是現在怎麼……”
“現在怎麼成了這樣子對嗎?其實我並沒有變,只是千年大戰來臨之時有一種壓力吧。我想將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到應付這一千年的劫難上來。”
“好吧,希望你是對的。不過師弟,你也要小心呀。即便是你的修爲突破了,但是有時候雙拳難敵四手,不要做無畏的犧牲。”
“我知道,你們也要照顧自已。特別是婷姐,我希望在這次的大戰中,你要好好的活着,一定要活下去。”
姚鳳婷有些苦笑,苦笑中透着一絲失望,道:“會的。”
我和胡啓瑞離開了,至始至終胡啓瑞一句話也沒有講。目前他還是一個變數,他是一個秘密的定時炸彈。有人知道他得了傳承,但是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地獄心主就藏在他身體裡面,這是我們事先商量好的,要給予敵人沉重的打擊,確保一擊必中。
“少傑哥,你真的不管嗎?如果婷姐一直察下去,遇上了有危險,該怎麼辦?”回去的路上,胡啓瑞邊開車邊問我。
“人都是命,這個時候也是該煅段一下郭秉義了,我也希望在這一段時間內由於壓迫與緊張,能夠突破到天師竟。還有黑貓也是一樣的,如果不到天師竟,我估計連參加千年大戰的資者沒有。”
身爲陰陽法術界的一份子,連參加千年大戰保護自已的親人朋友不受傷害的資格都沒有,何其的可笑。那麼試問一下,你學道一生,目的是爲了什麼?
一時之間沉默了,胡啓瑞愣是沒有回答上我的話。
不過,還真的讓這個畜牲給懵對了。真是一張烏鴉嘴,三天以後姚鳳婷給我打電話,事情出的太緊急了。
她說就在那邊管轄的區域內,郭秉義與黑貓和一個地府的大神鬥上了。而且形式岌岌可危,隨時都會有生命的危險。
看看時間此時已經凌晨時分,胡啓瑞在呼呼大睡。我沒有叫醒他,一個人起牀開着車趕了過去。當我趕到的時候,大戰已經結束。兩個人重傷,一個喘氣一個昏迷。
“他們兩個人原本就不是對方的對手,本來是黑貓昏迷的,看到黑貓家裡情況不一樣,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金清兒跟孩子咋辦呀,所以在關健時刻老郭推開了黑貓,自已用身體擋着替黑貓受了一即重擊。”
啪的一聲,姚鳳婷講完之後甩了我一個嘴吧子。她一個句話也沒有講話,眼框之中有淚水溢出。我知道,她此時很激動很傷心。特別是老郭,與她在一起是大哥,是戰友。其實甩開同事關係不談,他們兩個人更像是父女。
老郭年紀不小了,他自已的女兒馬上就高中畢業上大學了。四十多歲的人,也該有這麼大的孩子。而且,這些年來老郭陪着姚鳳婷榮辱與共。她走到哪兒,老郭就跟到哪兒。輾轉了幾個地方,一直調到這個分局來。
我道:“不要激動,我先看看再說。”
說罷我蹲了下來,查看了一眼老郭身上的情況。重傷倒是重傷,但還沒有致命。只是印堂之處有一抹烏青之色纔是關健。這個東西我並不想幫助他清除,最好是讓他清醒過來之後,利用修爲恢復身體,然後自已清除。
緊接着我又看了看黑貓,他此時全身的氣息有些紊亂,而且身體之中有一股氣流不斷在亂竄。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估計好事將近了。
“丹田之處能不能凝聚,但凡只要有一口氣在,立馬盤腿坐下來,打坐進行周天運行。我相信契機到了。”
黑貓苦笑一聲點點頭,一點一點的移動,硬是花了兩分鐘之才坐好身體,然後開始打坐進入到修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