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叩叩叩。”

“什麼事?”過了一會兒,一個門房開了門,用懷疑的眼神打量着柳卿。

“我是大夫,看到公告,見馮府在招大夫。”柳卿有禮的說道。

“你?”門房用更懷疑的眼光打量着柳卿,最近馮府來來往往最多的就是大夫,但三公子的病就是不見起色,眼前這人這麼年輕,能有什麼本事。

“是。”柳卿坦然的接受着打量,依然有禮的答道。

“我去稟報,稍等。”門衛說着就進去了,過了一會兒,出來的是一個丫鬟,對柳卿說道:“請隨我來。”

柳卿被帶到一處偏院,往裡一看,裡面竟聚集了不少的人,在正位上坐着一位中年婦人。

將柳卿帶進去,丫鬟對中年婦人行了禮,就退下了。

“你是大夫?”正位上的婦人問道。

“是的,夫人。”柳卿行禮,也是這時纔看清婦人的樣子,婦人的眉宇間透着濃濃憂思,但舉止間仍是風韻猶存。

“請坐,我們正商量着我兒的病情,勞煩先在一旁聽聽,稍後我就帶你去見我兒。”婦人對柳卿同樣也存有懷疑,但眼前也沒辦法,故對柳卿仍是有禮相待。

婦人說完,對着滿屋子的人說道:“大家看了這麼久,有什麼看法嗎?”

屋裡的人交頭接耳了一會兒,一位大夫清了清嗓子,說道:“夫人,令公子的病情着實蹊蹺,先前先是身體發熱,加上令公子是剛奔波回來,我們以爲是簡單的風寒,再後來令公子眼袋發青,本想着是因爲身體不適,休息不好而引起。但公子現在雙目無神,不管灌了多少補品,臉頰依然凹陷,面色也越來越蠟黃,着實……不合常理。”

婦人每聽一句,內心就痛一分,可是這羣所謂的大夫,說到最後,竟然還是不知道怎麼辦,心痛着急之下,大怒的指責:“你們這羣庸醫,連這麼簡單的病都看不好,招你們有何用,都給我滾。”

這羣大夫到了今天,心裡早就計算着估計是要被趕走了,所以走得也乾脆,到最後,就柳卿還坐在原位。

婦人外表冷靜下來,內心依然氣極,對柳卿冷冷的道:“你若是沒什麼本事,也別耗費時間了,若是治不好,就不是遣走這麼簡單了。”

“婦人何不防讓我試試。”柳卿面不改色的說道。

婦人沉默了會兒,喚來一個丫鬟,“冬兒,帶這位大夫去少爺的房間。”

“是,夫人。”丫鬟轉身就帶着柳卿走往馮毅的住處。

隨着越來越接近馮毅的房間,柳卿聞到了濃濃的藥味,她記得馮毅一直都不是很喜歡藥味,當時她學藥理的時候,身上味道一濃,馮毅就會在她身上灑滿香粉,弄得她什麼什麼味道都不是。現在生了這病,可苦了他了。

柳卿在心裡嘆了口氣,走了進去,丫鬟把柳卿送到,交代了事情後也離開了。

柳卿關上門,竟發現無一人照料,心下奇怪,不過這樣倒是更好。

“漉漉。”柳卿對着空氣呼喚了一聲,才叫完眼睛就被蒙上。

柳卿輕笑,“都這時候了,還和我淘氣。”

抓住漉漉的手,把她帶到身前,摸了摸頭,“有什麼發現嗎?”說着就走向馮毅的牀邊。

走過去看到馮毅可謂是悽慘的樣子,柳卿心裡一陣壓抑,雖然行醫救人見過的生死之事頗多,但見到朋友這個樣子,心裡的觸動難免深一些。

“恩人,你救不了他的。”漉漉在背後說道。

“怎的這麼說?”柳卿心中一驚,漉漉看到什麼了?

“他得的不是病。”漉漉說道。

“不是病?”柳卿疑惑,這是什麼意思,說着就往馮毅的脈搏探去,竟是虛弱得感覺不到,開始聽那羣大夫說的時候,也不是這麼嚴重的樣子啊。

柳卿繼續在其他地方按壓,無意間看到從馮毅脖子上透出黑色,拉下一看,竟是一塊塊的黑斑。

柳卿心驚,不由自主的說道:“這是什麼?怎麼這麼像是……”

“屍斑。”漉漉在後面接到。

柳卿張了張嘴,沒有說什麼話,接着像是想起什麼,轉頭問漉漉:“你怎麼知道屍斑?見過嗎?”

“嗯。”漉漉點頭。

柳卿想漉漉畢竟是活了這麼多年的妖,見到什麼也不足爲奇,就不多做追究,接着自言自語道:“我竟是什麼都做不了,我學醫又有什麼用。”柳卿說着,心裡越發難受,替馮毅把被子蓋好。

“恩人,他會沒事的。”漉漉在一旁看了會兒,終於忍不住的說道。

柳卿回頭,疑惑的看着漉漉。

“我能救他。”漉漉抿了抿脣。

柳卿更加疑惑的看着漉漉,“救?怎麼救?你也說這不是病。”

漉漉眼神閃躲的說道:“呃,有別的辦法。”

“別的辦法?你看出了什麼?”

“他這是……被鬼傷了。”漉漉說着,在心裡祈禱着恩人不要深究。

“什麼?”柳卿一時間沒聽清,或是沒想到。

“被鬼傷了。”漉漉再次重複。

“怎麼會?難道……。”柳卿想起那家詭異的客棧。

“看這樣子,是鬼要奪他的壽命,等他死透了,鬼就能在白天行動,還能移動真實的物體了。”漉漉說出自己知道的。

“鬼?”柳卿在過去,從不信這一類東西的存在,但隨着漉漉的出現,這一認知被顛覆,現在聽到鬼,心中雖有被驚到,但也接受了,“那,你說你能救他?”柳卿這話問的期盼。

“嗯,恩人想要的話,漉漉說什麼也會做到的。”漉漉看似害羞的對柳卿說道。

“不過,他怎麼會招惹到這些不乾淨的東西?”柳卿對此着實想不通。

“不知道,不過現在要救他的話不方便,等到晚上就可以了。”漉漉說着,強行鑽進柳卿懷裡,摟着柳卿,惹得柳卿無耐一笑。其實在客棧的時候,她就覺得不對勁,最開始以爲是客棧邪氣對他的影響尤爲大,現在看來不是這樣,爲什麼她一直沒有發現有鬼跟着她們?想到這裡,漉漉埋在柳卿懷裡的臉沉了沉。

“我們出去吧。”柳卿拍拍漉漉的頭,示意漉漉和開始一樣隱去身形。

“嗯。”漉漉說着,卻還是賴着柳卿懷裡,蹭蹭。

“好了,走吧。”柳卿溫暖的笑笑。

“嗯。”漉漉這纔不甘不願的離開柳卿的懷抱,隱去身形消失了。

柳卿對着馮毅嘆了口氣,走出院子,想不到冬兒已經守在門口。

“柳大夫,你若是看完了,婦人依然在偏院裡等你,我這就帶你過去。”冬兒見柳卿出來說道。

“有勞了。”柳卿說着就隨着冬兒來到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