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市分爲五個區,分別是南市區、新市區、東城、西城和老城區,商立麒和冥司各負責兩個區,而我僅僅只負責老城區一帶。
老城區佔地面積比其他四個片區都要小,建築老舊、居住在這一帶的大多是一些老人,以及一些外來打工子弟,因爲這一帶房租便宜,出行方便。
電動車騎到老城區,電量只剩一格。
我將車子騎到一幢小區樓下,小區是老式的那種,沒有門衛和保安,除了稀缺的停車位還有一個搭建的車棚,裡面全都是自行動、電動車以及摩托車。
我將自動車停進車棚,上好了鎖。
揹着裝有捉鬼傢伙的布包出了車棚。
最先從包裡摸出羅盤,我尋着一個方向走去。
根據新聞中的報導,大多數事故都發生在街道之上,於是,我快步出了小區,在老城區的街道上來回晃悠。
走了好長一段路,一切如常,我甚至沒有感覺到一絲陰寒之氣。
在某個路段來回走了幾圈,周邊的小攤小販用怪怪的眼神看着我,於是我調頭,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走到一處僻靜的衚衕口,隱隱覺察到一絲陰風從衚衕裡刮出來。
我硬着頭皮進了衚衕,衚衕很窄,只容得下兩個人並肩走過,地面坑窪不平,是用磚鋪成的。
越往深處走,那股陰寒之氣越強烈。
我下意識地摸向兜裡,拿出幾張鎮鬼符和一根紅繩。
此紅繩浸泡過黑狗血,一旦纏到鬼魅身上,他們便逃脫不了,之前商立麒就是用這種紅繩牽制住了餘露,從而將餘露的魂魄焚化。
衚衕的出口只有一個,盡頭處被磚牆堵死。
這裡面只有幾家住戶,比起臨街的樓,這裡倒是十分安靜。
四下打量一番,除了那不知根源的陰氣之外,沒有其他可疑之處。
我不打算在這裡浪費時間,快步往回走。
剛出了衚衕,就見街道對面的一家小吃店的招牌‘哐’地一下掉下來,正好砸在一個路過的男人身上。
男人倒地不起,身上壓着厚重的招牌板,引得路人一陣尖叫。
就在距離男人不遠的地方,一個一席紅色長袍的女人面無表情地看着男人,他面色青灰,與驚慌尖叫着的路人不同,她是那麼鎮定。
不時有路人從她的身體中穿過,由此,我可以斷定她不是人。
我朝街對面狂奔而去,老城區的街道並不寬,來往車輛亦不多,誰知我剛剛跑到路中央,一輛車子就從拐角飛駛而來。
車子是直奔着我來的,如果我不避開,那麼我就有可能成爲下一個意外事故的受害者。
我竭盡全力往一旁跳開,開車的人顯然也在猛打方向盤,車子從我身側疾馳而過,接着就是一個急剎車,‘砰’地一聲撞到了路邊的樹上。
車頭被撞凹了一塊,冒着白煙。
已經有路人圍上去。
我本想過去看看車主的情況,可誰知那紅衣女人發現了我,她瞪大眼睛看着我,用力一揮手,路旁的一棵樹忽然‘噼啪’一聲攔腰截斷,直直地向我壓倒過來。
路人瘋狂地往一旁逃躥。
避開倒下的大樹同時,我衝向紅衣女人,餘光瞥見被招牌壓倒的男人魂魄脫離了肉體。
可我顧不上許多,顯然接連兩起意外都是這個紅衣女人搞的鬼,只有把她拿下,意外才不會繼續發生。
我幾乎用盡了全力,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跑得這麼快,簡直就像一陣風一樣,快速奔到街邊,然而,想要抓住紅衣女人比我想象中要難得多。
路人橫衝直撞,全部都瘋了。
就在紅衣女人被我逼退到牆根,我拋出鎮鬼符的時候,一個女人猛地撞到我身上。
她是直接跑過來的,我也在快速奔跑中,兩股力道相撞,我倆都被掀了個大跟頭。
“你不長眼啊!”女人衝我咆哮一聲,爬起就跑,但沒跑兩步,就被一家蛋糕店突然破碎的玻璃窗碎片割中頸部,當場就鮮血噴濺栽倒在地了。
血液順着女人的頸部涌出,很快就在地面形成一片血泊。
女人的死再度引發一陣尖叫。
混亂的人潮中,我終於找不見那紅衣女人的蹤影了。
被招牌砸死的男人,被碎玻璃割斷頸動脈的女人,以及那個開着飛車險些撞上我的車主,三個人無一倖存。
他們的魂魄陸續離開身體,全都瞠目結舌地看着街道上無比混亂的場面,一時回不過神來。
我爬起來,在人羣中尋覓那紅衣女人的蹤跡,就在這時,一道黑影混進人羣之中,儘管只是快速一瞥,可我還是認出那黑影不是別人,而是墨軒。
這傢伙,恰到好處的出現,無疑是來吞噬死去人的魂魄的。
我的腦子裡此時此刻只剩下一個堅定的念頭,那就是一定要阻止他。
我轉而奔向人羣中的黑影,同時咬破自己的手指。
一般的符對他不會有太大的用處,既然我的血可以鎮壓他,那麼我一定全力以卦。
眼看着他穿過人羣,最先奔着死亡的車主去了,而我,還在被人羣擠來擠去。
情急之下,我衝着墨軒的背影大喊一聲:“你站住!”
人羣還在急奔,可墨軒卻忽然之間停了下來。
他距離車主的魂魄僅剩不到兩米的距離,車主完全是一臉茫然,我很怕墨軒趁機撲上去,將他的魂魄吞噬。
“墨軒!”我又喊了一聲,拼命推開身邊的人,朝墨軒奔了過去。
他緩緩轉過身來,難以置信地看着我,似乎沒料到我會出現在這裡。
趁他失神,我迅猛地伸出咬破了的手指,用力按在他的眉心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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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上的血染在了墨軒的眉心。
霎時,一道寒光從他的額頭綻放出來,他厲叫一聲,想退開,我趕緊抱住他,但一隻手臂並不能徹底鉗制住他。
他衝我嘶吼起來:“該死的女人,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趁他還未掙脫我,我收回按在他眉心的手,迅速將紅繩在他頸間環了幾圈,本以爲這樣就這可以輕而易舉地將他擒獲,哪知他暴吼一聲,一腳衝我踹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