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王果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墨漣月給獨孤翊使了眼神,眸中流轉的神色沒來由的讓你對她深信不疑,就好似一切都盡在她的掌控之中。
“吏部侍郎,本王念你剛入朝爲官,所以不與你計較,但若是你繼續出言不遜的話,那就不要怪本王不留情面了。”獨孤瑾目露陰狠得看着對面的人,警告道。
不知爲何,他一直覺得此人給自己一種危險的氣息,但又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至此之前就遇到過。
“大殿之上,威嚇他人,謹王,你眼中可還有朕?”獨孤翊一掌拍在了龍案上,厲聲說道。
“臣弟不敢。”獨孤瑾恭敬地說道,但是神色之間卻無半分不敢的意思。
那雙清冷的眼眸沉了幾分,只除了龍椅上的那個可惡的男人,從來就是她威脅別人,何曾被他人威脅過。獨孤瑾,既然你如此不自量力,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王爺說的極是,這沒有證據微臣自然不敢指控王爺,只是不知王爺可還記得曹公公、沙鑑二人?”墨漣月嫌惡的瞥了一眼獨孤瑾,而後目光轉向殿外揮手示意道,“將人帶進來吧。”
下一刻,只見幾名侍衛押着兩個人走進了大殿。
當看見獨孤瑾時曹公公和沙鑑的情緒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拼了命的想要掙脫開侍衛的鉗制,還不斷的嚷着:“王爺,救命。”
墨漣月朝着那幾名侍衛交換了個眼神,那些侍衛接收到她的視線,於是不動聲色的鬆開了手中的力道。只見曹公公和沙鑑掙脫開鉗制後便朝着獨孤瑾站着的方向爬去。
“王爺,你可得救救小的啊。”
只見曹公公和沙鑑二人緊緊地拽着獨孤瑾的褲腳,獨孤瑾低頭看着腳邊的兩個人,眼中快速的閃過了一絲殺意,腳下用力地踢在了兩人的胸口上,陰鷙的說道:“滾開。”
曹公公和沙鑑原本就身形虛弱,哪裡禁得住獨孤瑾下了狠手的一腳,二人頓時口吐鮮血。似一腳還不夠解氣,獨孤瑾意圖再補上一腳,暗自思量着沒了人證他倒要看看獨孤翊和這個吏部侍郎能耐他何。
察覺到他的意圖墨漣月驚歎了一聲“糟糕”,但已經爲時晚矣,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獨孤瑾那一腳踹在二人的胸口,曹公公和沙鑑被踢得滾出了一段距離,大口大口的吐着血。
“你……”
墨漣月憤怒的看了一眼獨孤瑾,而後朝着二人快步走去,伸手先後在兩人的鼻子下探了一下。清冷的目光中浮現出了一絲陰晦,而後轉身朝着龍椅上的人搖了搖頭。
看着已經躺在地上氣絕身亡的兩個人,獨孤瑾的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眼下死無對證,他倒要看看這些人能拿他怎麼辦,即便是他們心中知道宣城一案是自己指使人乾的,又能如何。
“謹王膽子還真夠大的,竟然敢當着皇上的面在昭和殿行兇殺人。”墨漣月揮手讓侍衛將二人的屍首擡下去,而後踱步走到了獨孤瑾的面前說道,聲音低緩卻帶着一種莫
名的壓迫感。
但是獨孤瑾畢竟是名王爺,又豈是那麼容易就能夠被唬住的。
“行兇殺人?吏部侍郎,你這麼說可是冤枉本王了,若真要說也是無意之舉,本王的尊貴身軀豈是那兩個骯髒的人可以輕易碰觸的。”獨孤瑾泰然自若的說道,眼中是不加掩飾的厭惡。
“即便如此,那也是兩條人命,難道說人命在謹王眼中如此不值錢,還是說謹王根本就是故意而爲之,打的就是死無對證的算盤?”看着眼前臉色突變的人,墨漣月覺得心情大好,眉宇之間不由得染上了幾分得意。
獨孤瑾怒瞪着眼前的人,呵斥道:“吏部侍郎,你這是何意?”
“待會謹王就知道了。”墨漣月饒有興味的說道,然後瞥了一眼在場諸位官員,其中有不乏有些幸災樂禍想着看好戲的人。獨孤瑾,別以爲沒了人證我就拿你沒轍。
“自古有云‘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雖說謹王是失手殺人,但那也是兩條人命,還望皇上定奪。”墨漣月擲地有聲的說道,一時間百官中分出了兩大派,議論紛紛。
“清大人此言差矣,那二人本就該死,王爺此舉也算是順手之勞嘛。”官員甲說道。
而緊接着官員甲,官員乙不贊同的反駁道:“那二人是該死,但那也是刑部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王爺插手了。”
墨漣月看了一眼都快吵起來的兩個人,最後將目光定格在龍椅上一臉陰沉的某人身上,無言的說道:“都這個時候,你總該出手了吧。”
“好了,此事朕自有主張。”獨孤翊揮手不耐煩的打斷了二人的爭吵,“倒是愛卿,如今人證已經沒了,這案子……”
“皇上急什麼,這沒了人證不是還有物證嘛。”說這話的時候墨漣月故意看了一眼獨孤瑾,眼神中挑釁味十足,“皇上慢慢看,微臣這裡還有一封更震撼的呢。”
這一句話瞬間吸引了百官的注意力,只見所有的人都將目光投注到她的身上,就連獨孤瑾也緊緊地盯着她的一舉一動。墨漣月掃了一眼衆人,而後不緊不慢的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捏在指尖把玩着。
獨孤瑾看着她手中拿着只不過是一封信罷了,心中十分困惑,暗自琢磨着難不成這封信中有着對自己不利的證據。
下一刻,墨漣月悠悠的開口說道:“不知道這通敵賣國的罪名,皇上打算如何處理呢?”
“通敵賣國?”
“誰啊?”
墨漣月沒有錯過當自己說出這句話時,神色有過那麼瞬間慌亂的人。
也不知道是她的運氣太好了,還是某些人的運氣太背了。昨夜她按照獨孤翊交代的夜探瑾王府,誰知恰巧撞見姚震飛和獨孤瑾在秘密協商,於是呢,自己就當了一回樑上君子,不想聽到的內容真夠叫她驚訝的。
獨孤瑾擔心宣城一案最終會牽扯到自己的身上,於是決定先下手爲強,逼宮篡位。
“回皇上,這是謹王勾結外邦意圖顛覆我朝的證據。”
獨孤翊給身旁的公公使了個眼神,於是那名公公走至墨漣月的面前,從她的手中接過那封信,然後交到獨孤翊的手中。
“謹王,對於這封信你打算如何向朕解釋?”獨孤翊聲音低沉的說道,臉上的表情叫人看不出其中的喜怒。但是墨漣月知道,這個男人看上去越是沉默就代表着在他的心中怒意越大。
“僅憑一封信皇上就想定臣弟的罪,這恐怕很難讓人信服吧。”
聞言獨孤翊劍眉一挑,“僅僅一封信自然說明不了,但是你如何向朕解釋這上面的筆跡和印章。”
說着獨孤翊將手中的信飛擲到他的面前,獨孤瑾伸手接過,當看見上面的字跡和印章時眼中出現了一抹不可置信。若不是他自己心裡面清楚自己沒有寫過這麼一封信,只怕是他也信了。且先不說印章,就是這上面的筆跡,怎麼看都是自己。如今證據在手,自己是百口莫辯,更何況獨孤翊是鐵了心要置自己於死地,此劫怕是難以躲避。
“怎麼,無話可說了?”看着沉默不言的人,獨孤翊繼續追問道。
“那皇上打算如何處置臣弟?”目光對視,獨孤瑾反問道,暗中朝着想要站出來的姚震飛使了個眼神,只見姚震飛又收回了即將要踏出的右腳。
沉默片刻後,獨孤翊緩緩開口說道,聲音低沉但卻透着一股不容他人反抗的王者霸氣,“來人,先將謹王押入刑部大牢,此事茲事體大,待三堂會審後再行定奪。”
墨漣月看着不做任何掙扎就被人押解下去的人,心中十分好奇,但是隨後一想也是。獨孤瑾已經做好逼宮的打算了,如今他既然如此順從想必是心中早已經有計劃了。想必獨孤瑾逼宮就是這幾日的事情,看來她得好好的找那個男人探討一下了。
“好了,今日朝議就到此爲止,散了吧。”獨孤翊揮手示意道,轉身的時候看了一眼墨漣月,彼此之間心領神會。
“退朝。”
“恭送皇上。”文武百官齊聲高呼,只待獨孤翊離去後才紛紛起身三三兩兩的退出了昭和殿。
丞相府,書房。
“眼下謹王入獄,丞相,你倒是說說看接下去咱們該如何是好啊?”
只見一個長的五大三粗的人來回走來走去,而坐在主位上的姚震飛則是一臉的深思,縱觀整個書房還聚集着幾人。
良久後,姚震飛雙眼浮現出了一抹狠辣,而後一字一句的說道:“一切照計劃行事。”
書房裡面幾人聽後紛紛點了點頭,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的一舉一動早已經在皇宮裡頭的那人的掌控之中。
“站在那裡幹什麼,坐吧。”獨孤翊看了一眼從進殿後就兀自站在窗邊的某人,頗有些好笑的說道。
卻不想墨漣月只是瞥了她一眼,而後又朝着窗外望去,但就在轉頭的時候一道聲音從她的口中逸出,“獨孤瑾,你打算如何處理?”
“放心吧,一切盡在掌控之中。”獨孤翊鎮定的說道,與此同時人已經踱步走到她的身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