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琬洗好保溫桶就離開了,看來這個賀予書呆在他們鎮上的時間也不多,終歸是個路人。
回到病房的時候,石大勇已經睡着了,紀琬也注意到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她有注意到病病房還有一張牀被騰了出來,那邊本來是有人住的,也就去個水房的功夫,人都走沒了。
上前,看了看牀位,牀單都已經換乾淨的了,紀琬心裡一樂,這不是便宜她了嗎?
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
紀琬躺在牀上,怎麼也睡不着,周圍充斥着一股子的消毒水味。
翻來覆去,紀琬只能想想以後攤子的發展情況,還有人販子到底是蓄意還是純屬正好碰到了他們四個,就起了心思。
按理來說,那條路幾十年了沒傳出來過有孩子被拐,這次卻好巧不巧,她的孩子就被拐了。
紀琬皺着眉頭,躺在牀上沉思。
正當她沉浸在自己非常合理的推理中,門外傳來一些別樣的聲音。
紀琬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那些不存在的東西,緊緊的抓着白色的被單,只敢露出一雙眼睛。
此刻她已經腦補出很多版本的鬼片,喪失醫院,廁所裡的鬼手印,還有牀底下的鬼壓牀。
想到這,紀琬露出被子的腳都給嚇得縮了回來,兩隻眼睛已經徹底鑽進被窩。
整張牀都有些在抖的感覺,紀琬感覺自己的小心臟要‘撲通’的跳出來了。
安靜了五秒,外面的聲音還在持續,紀琬憋了一眼隔壁牀的石大勇,睡得那叫一個香,小呼嚕打的那叫一個快樂,估計十頭牛都鬧不醒。
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恐怖,紀琬心裡又怕又好奇,忍不住悄悄地下了牀。
腳觸碰到地面的時候,一股子涼意,嚇得她腳一縮,摸索着找到了拖鞋。
穿好鞋子,悄悄地打開病房的門,外面也是恐怖的很。
也不知道這醫院的燈咋是一閃一閃的,還帶着一些‘嘎吱’聲,類似電流的聲音。
紀琬身上披着外套,只伸出去一個頭,走廊上一會亮一會暗,直到盡頭都一個人都沒有。
她半蹲着,悄悄的出去,關上門,手裡還拿着一個掃帚,緊緊的抱在胸前。
這聲音來源水房,紀琬突然想到下午在水房,那些護士說的話。
難道這個水房有問題?
紀琬想着想着,渾身一抖,貼着牆邊,慢慢的行走,嘴裡還在念叨,“看不見我,看不見我,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靠近水房的時候,聲音又突然沒了,紀琬實在是好奇心作祟,心裡的恐懼已經被好奇心給壓制了。
到了水房門口,紀琬探頭望進去,啥都沒有,就是水房頂部的小窗口沒有關上,現在晚上風大,呼呼的吹着。
“啥也沒有啊!真把我嚇死了,果然不信謠不傳謠。”紀琬瞬間不怕了,甚至有點小囂張。
左手叉腰,右手拿着掃帚,現在井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突然一雙手拍在她的左肩上,紀琬的脖子就像機器人一樣,‘咔擦咔擦’的轉頭,瞪大的眼睛看着肩膀上的手。
指甲剪的很乾淨,修長骨感的手,伴隨着燈光顏色也像極了鬼片裡的樣子。
紀琬猛地往水房裡面衝,躲在一個角落裡,抱着頭,瑟瑟發抖,“大兄弟,別弄我,拜託拜託。”
“是我。”賀予書有些無語的開口。
“啊?”紀琬放下手,慢慢的擡起頭,還真是賀予書,“是你啊!你走路怎麼沒聲的,嚇死我了。”
賀予書把地上的紀琬扶了起來,無奈的問道,“你怎麼這麼晚了還在水房?”
紀琬站起來後,撓了撓頭,有些尷尬,這麼丟人的事情,“就……就晚上我睡不着,聽見有聲音,就跑出來看看。”
“行了,趕緊回去吧!大晚上別出來瞎跑。”賀予書把紀琬送到了病房門口,又仔細的囑咐了一遍。
回到病房後的紀琬,經過這一頓嚇,剛上牀就睡着了。
一早紀琬就醒了,在醫院實在睡不好覺,晚間總是睡睡醒醒的,現在也只能頂着兩個大黑眼圈出去買早飯。
買了兩杯豆漿,還有四個三鮮包子,三個素包子,紀琬就回去了。
“你現在身體還不行,肉包子吃兩個,吃不飽就吃素包子。”紀琬把油紙都打開,石大勇大概在家裡經常早起的緣故,才七點就醒了。
石大勇接過包子,感謝了一下紀琬,“紀阿姨謝謝你照顧我。”
“說什麼謝不謝的,應該是我謝謝你纔對,我等會去你們學校給你們請個假。”紀琬也吃了開兩個肉包子,剩下的都被石大勇吃。
石大勇點了點頭,問了一句,“紀阿姨我住院的事情,你應該沒告訴我爹孃吧!”
聽到他這麼問,紀琬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說實話擔心石大勇會傷心,不說實話又不太好
思索了片刻,紀琬還是決定讓他長痛不如短痛,“我去你家裡拿衣服的時候,說了這事。”
而後,紀琬把遇到石大勇繼母的事情告訴他,挺到最後,石大勇的頭已經低下來了。
紀琬也知道這娃娃在傷心,也就六歲的年紀,沒人疼沒人愛,說實話,難保以後心理上會不會出現問題。
“你不用太在意那些,大寶他們跟我說你成績特別好,好好唸書,現在就是讀的書越多,纔會有出息,臉面是自己掙出來的。”紀琬努力的安慰着他,她實在見不得可愛的小胖子難過。
石大勇揉了揉眼睛,看着紀琬,“我……我下個學期可能不能上學了。”
“啊!這是爲什麼?”紀琬一愣,上次大寶還跟她說石大勇的爹會讓他上學的,怎麼下學期就上不了了?
石大勇面露哀愁,平時老是掛着笑的小胖子,此刻也是苦瓜臉,“家裡的弟弟要上學,錢不夠,讓我別上了,回地裡幹活,讓弟弟去上學。”
“居然還有這樣的父母。”紀琬也是有些無語,弟弟是親生的,哥哥就不是了嗎?
她從小家裡人說,你是姐姐,要讓着弟弟的。
wωω◆TTkan◆C○ 你是姐姐,怎麼能跟弟弟搶東西呢!
現在早生出來,都是一種罪過,整的誰不是第一次當人一樣。
之後,紀琬沒有再講話,跟石大勇說了一下,就回去了。
外面的飯是沒有家裡有營養的,紀琬回去準備點午飯帶過來,順便還得去一趟學校。
騎上自行車,紀琬熟門熟路的到了學校,在門口保安處登記了一下名字就進去了。
到了老師的辦公室,紀琬看到了那個剛開學見到的女老師,“陳老師,我是來給紀庭他們三個請假的。”
陳老師擡起頭,很是熱情,“是紀庭他們的娘啊!他們三個是怎麼了,都沒來上課。”
“他們受了一點傷,在家裡休息。還有石大勇,他也受傷了,也一併請個假。”紀琬也不好把原因說的太清楚。
“行,我知道了,那兩個星期後再來上課吧!”
紀琬連忙點了點頭,“行行行。”
離開學校,紀琬就抓緊時間回了趟家,一到家就去了大寶他們的房間。
三個崽齊齊的躺在炕上,大寶手裡拿着一本書,二寶和小寶在彈珠。
“你們三個小傢伙,過的還挺滋潤的?”紀琬走過去沒做在炕上。
“沒辦法啊娘,姥姥不讓我們下牀,要在牀上養病。”二寶瞧着已經快呆膩歪了,彈珠估計玩的都沒意思了。
紀琬笑了笑,幫他們整理了一下書桌,“沒辦法,你們全身上,姥姥可不得重點關注你們。”
二寶仰起頭,一臉賊兮兮的看着紀琬,“娘,你把妹妹抱過來陪我們玩唄!”
紀琬想了想,他們下不了牀,也看不了暖寶,便一口答應了。
敲了敲陳荷的屋子,紀琬就進去了。
“小琬?你回來了,咋不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