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飛肯定還在濱海市,只要打110 ,就能跟他取得聯繫!
男孩女孩面面相覷,張口結舌!
“瘋子!”男孩後退一步,盯着我道,“這是旅遊區,隨時都有客人進來買東西,還有巡警……”
我掉頭盯着他道:“巡警?巡警在哪裡,快告訴我!我要找巡警!”
女孩又害怕又警覺地看着我,揮手示意男孩打110 ,威脅我說:“別過來!你、你別想傷害我們……你傷害了我們,你、你也跑不掉……”我勉強笑了笑,看着他們道:“你們誤會了,聽我說……”
接着我以極快的語速對他們大致講了講我的遭遇。
男孩女孩再次面面相覷,然後不可思議地看着我。
“你、你說的可是真的?”女孩警覺地看着我說。
我點頭道:“我只求你們兩件事,幫我撥打一個電話,另外如果方便的話,可不可以幫我找兩件乾淨衣褲,你看,我……”
我低頭看了看身上的髒兮兮的衣褲,無奈地笑了笑。
見他們還猶疑,我又道:“你們別怕!我站着不動就是了!你幫我撥打一個電話能有什麼危險呢對不對?我現在很需要你們的幫助,等我跟我的警察朋友取得聯繫,我會親自上門把電話費給你們帶過來的!”
男孩女孩交換了一個眼神,女孩子畢竟還是容易發善心的,她對男孩說:你幫他打電話,我看着他,諒他也不能怎麼樣……”
說着還把手中的菜刀揮舞了兩下,擺了一個武打招式,當然,肯定不是黃飛鴻的招牌動作了。
“小心!”我看着她道,“別傷到自己了!”我伸手指着她手上的菜刀。
女孩低頭一看,才發現菜刀拿反了,明晃晃的刀刃正對着她自己― 最後是薛飛迅速趕到這家超市來接我的,他把警車停在外面,我奔到超市門口。
他推門下車,上下打量我一圈後,看着我道:“你真的還活着啊?”
“我命硬!”我道。
他笑了一下道:“你這身衣褲是最新潮流麼?”
“廢話少說!”我看着他道,伸出手,“給我一百!”
薛飛掏出黑色錢夾,抽出一張一百遞給我。
我轉身走到站在超市門口窺視着我們的男孩女孩面前,把一百元鈔票遞到男孩面錢道:“謝謝你幫我!這個算是話費!不用找了!”
男孩擺擺手,沒接錢,想說句什麼,卻沒說出來,女孩也看着我― 薛飛走上前,從我手中抽走那張一百塊塞到男男孩的工作服口袋裡,看着他道:“拿着吧!不拿白不拿!你面對的人可不是什麼窮光蛋!他是濱海市的首富!他隨便一揮手籤張支票,都夠把你們H 市所有的超市買下來了!”男孩女孩面面相覷,然後都扭頭愕然地看着我。
我拉他一把道:“別廢話!我問你,曦兒呢?找到曦兒沒有?”
“什麼曦兒?曦兒不是在濱海麼?”薛飛看着我道。
我心中一震,擡手在我自己腦袋上用力砸
了兩拳,擡頭看着薛飛道:“這麼說你們沒找到曦兒?你們不是派人去海上搜救了麼?”
“是啊!”薛飛看着我道,“我是派人去海上搜救了,可我派人去是搜救你的!”
我伸手抓住他道:“曦兒在H 市!是曦兒找人把我救出來的!後來她中了槍,跌進大海了啊!”
薛飛啊了一聲,看着我道:“誰開的槍?”
“歐陽澤啊!”我盯着他道。
“歐陽澤?歐陽澤瘋了不成?他來H 市幹嗎?還朝曦兒開槍?”薛飛擰眉看着我道。
我真想擡腳瑞他。
我的喉結上下蠕動了一下,抓住他道:“歐陽澤就是這起綁架案的幕後主謀那些劫匪都是在聽他指揮,他們要錢是個幌子,歐陽澤就是想引我出來,然後逼我和夕兒簽訂股權轉讓和放棄收購的合同! 我們來H 市一路上,曦兒跟蹤了我們,當我們在H 市分頭行動時,曦兒一直跟蹤我的車到了汽車站,見我被他們帶上面包車去海邊,曦兒就跟蹤到了海邊,她發現我被帶上了那輛遊艇,想辦法收買了兩個漁民,然後利用美人計做掩護,讓那倆個漁民悄悄溜進漁船的下艙把我和夕兒解救了出來,但被歐陽澤發現了,他竟然開槍朝我們一通亂射,我、曦兒和其中一個漁民都中槍跌進了海水,我手槍較輕堅持從海上游了出來― 我就是擔心曦兒,我以爲她已經被你們搜救到了,你們竟然不知道曦兒人在本地?難怪那幫劫匪說你們警察都是飯捅呢!真是一羣笨蛋!”
“息怒.息怒,顧大董事長,”薛飛把手搭在我肩膀上,仙仙笑道,“首先我的確沒想到幕後主謀是歐陽澤!其次這幫劫匪的反偵察意識特別強,像這次的事情以前不多見,我估計那幫劫匪裡有人以前是警察或者有人曾經是在絕對裡待過普通劫匪絕不會有這麼強的反偵查意識,好像我們的計劃全在他們的預測之內……”
“我不想聽這些!”我打斷他話道,“曦兒!去救曦兒!她不能出事!她不能出事!”
薛飛道:“派去的船還在海上搜救,如果曦兒還活着,他們一定會找到的!”
“找到個屁!”我道,“方纔你們的搜救船就是從我頭上駛過的,它們什麼都沒發現!”
“別急別急!”薛飛安慰道,“我這就讓人聯繫船上的人,讓他們搜仔細點!找不到人不許回來!”
然而一個上午的搜救過去了,依然沒有曦兒的下落。
在去往夕兒入住的酒店的路上,薛飛告訴我昨天當他們趕到H 市郊區時,我已經不在那裡了,裝有十個億的白色箱型小貨車也不見了。他們是通過調查那塊區域附近主幹道上的監控視頻才鎖定了那輛可疑的白色麪包車,他們懷疑我可能就在那輛車上。
但只是懷疑,H 市警方對這條線索並不予以重視,直到晚上接到一起報案,當地警方纔決定派船到海上搜救。
然而,那已經是昨天深夜的事情了。報案的是人就是夕兒!
很快我們就到了夕兒入住的酒店,這酒店我太熟悉了
,我們每次到H 市來住的都是這家海邊酒店。
夕兒面容憔悴,深情悽然,眼晴紅腫得像桃子,顯然昨晚沒睡好一直在流淚。
見到我後,她緊緊抱住我,仰起一張淚臉看着我喃喃地說:“我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們緊緊抱着,默默流了一會兒淚。
我就.點了支菸,對薛飛道:“無論如何要找到曦兒!”
薛飛噴出一口煙霧,看着我道:“行!只要曦兒還在H 市,就是掘地三尺,我們都一定找到她!”
我聽出薛飛話裡的潛臺詞,就算她死了,也要找到她的屍體!一想到這裡,我就悲從中來,不能自已!
“趕緊去吧!”我忍着悲痛,朝薛飛擺擺手道。
薛飛擰滅了菸蒂,站起身看着我道:“你累了,先睡一覺,我一會去醫院叫醫生上來幫你處理臂上的傷。我這就回去找H 市警局這起案件的負責人,我會讓他多派幾條搜救船去海上,同時我們會盡快把歐陽澤一夥抓拿歸案!” 我無力再說什麼,只是朝他擺了擺手。
薛飛離開後,夕兒奔到浴室裡放好水,讓我趕緊洗個熱水澡,她自己下樓去給我準備食物和衣褲去了。
我躺在溫暖的浴缸裡泡了好一會兒,身體纔開始慢慢鬆懈下來,我閉着眼晴,淚水從眼角又溢了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薛飛和夕兒突然從套間的房外闖了進來。
我一看他們的神色就意識到出事了。
我看着他們道:“曦兒呢?”
薛飛低頭不說話,夕兒只看着我垂淚。
我伸手揪住薛飛搖晃道:“我問你!曦兒呢?她人呢?你們找到她沒有啊?
薛飛擡眼看我,眼晴里布滿了血絲。
“對不起,顧陽,我們能做的都做了。”薛飛看着我道。
我盯着他道:“你們還沒找到曦兒?”
薛飛低着頭道:“不!找到了……”
我心一跳,大聲問他道:“在哪兒?在哪兒?快告訴我!告訴啊!” 薛飛擡眼小心地看我一眼,又低下頭說,小聲道:“她、她遇難了……”
我腦袋裡轟然一響,身體一軟,幾乎要原地跌倒。
薛飛趕緊伸手攙扶着我,看着我道:“對不起……她大概是海潮捲到沙灘上來的,我們找到她時,她已經沒有氣.忽了,全身除了一條小底褲,完全赤羅着……”
我突然被電擊似的,擡眼瞪視着薛飛,拼力將他推操開,自己也被髮作用力推倒在地上。
我六神無主,目光失神地看着一臉低沉的薛飛和流淚不止的夕兒― 我道:“怎麼會?怎麼會?”
薛飛也流淚了,夕兒突然大叫一聲“妹妹”,身子一軟,跌倒下去,薛飛趕緊攙扶住她,把昏倒的夕兒抱到牀上躺下。
我依然癱坐在地毯上,目光失神地看着牆角的某處,嘴裡依然喃喃地道:不會的,不會的……曦兒不會死的,她不會死的,她不會離開我的,她不會離開我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