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火車到達義烏,在車站匆匆吃了箇中飯又跟着快客去往橫店。下午三點我終於到達橫店鎮,在萬盛北街找了一間家庭旅館住下,這才撥通了楚何留給我的那個電話號碼。
可能此時楚何正有戲,遲遲沒有接我的電話,我又給她發了一條短信,告訴她:我來橫店了,讓她速速接駕。
許久楚何也沒回短信,我也沒什麼心情出去逛,只是躺在旅館的牀上,找了一本雜誌翻看着。
我房間的窗戶朝西,一會兒後便看到了黃昏下的落ri,而陽光正綿柔的躺在我身邊的被子上,空氣裡都是慵懶的味道,我打了個哈欠,片刻睡了過去。
醒來時天se已經微暗,楚何也終於給我回了信息,她讓我到明清宮苑內的御花園找她,她們劇組正在那兒拍戲,好幾個大腕今天也有戲,說幫我要簽名。
其實心裡是想去的,可身上真的沒什麼現金了,差旅的費用也得回去才能報銷,花那一百多塊錢進去見幾個大腕太浪費,只能在遺憾中回了條信息告訴她:在景區外面等她。
ri落黃昏,景區外還有不少蹲着點等待劇組召喚的羣衆演員,他們的眼神麻木中透露渴望,我真的在他們的身上看到了生活的艱辛,可是誰也不是生來就一定要這麼在煎熬中生活着的,但偏偏就有那麼多的人在掙扎、在煎熬,比如我,比如這些等待中的羣衆演員。
我蹲在一個羣衆演員的身邊,一邊和他聊天解乏,邊等待楚何。
天se漸漸昏暗,已經看到好幾輛劇組的車子從景區內開了出來,卻仍沒有見到楚何的影子,心中不免嘀咕,
這坑爹的女人,不會今天晚上有夜戲吧正在懷疑中,出入口處便看到了穿着一身清朝宮廷裝的楚何,似乎還沒來得及換戲服,她站在票務服務處張望着我起身向楚何走去,她終於發現了我,微笑着向我跑來。
楚何挽住我的胳膊,如釋重負的說道:“終於穿越回來了!
我拿開她挽住我胳膊的手,道:“格格,請自重!”楚何又挽住我的胳膊,帶着快樂的腔調問道:“小陽子,如實道來,千里迢迢來橫店找本宮所爲何事?”
“肯定不是做你的駙馬。”我又將楚何推到了一邊。
“那我把你送到內務府做公公去。”楚何說着在我腰間掐了一把,可臉上仍帶着笑容,心情看上去很不錯我被她掐的痛,嚴肅的訓斥她:“別鬧,好好演戲,好好做人!
“不好好做人會怎樣?”
我臉一沉說道:“cao你!”
楚何“哈哈”大笑,道:“嘉茗,我就喜歡看你一本正經的樣子,說的卻是耍流氓的話!”陪楚何去她住的酒店換了一套衣服,兩人晃盪在萬盛北街的街道上,儘管楚何還沒有在演藝圈成名,但仍有過路的人向她投去目光,我覺得她成名是遲早的事情,她不僅漂亮還很有明星相,演技更是出神入化,至少我曾不幸領教過。
此時,我並沒有和楚何提及此行的目的,我總覺得這對她來說是一件很爲難、很破壞興致的事情,倒不如先享受夜晚來臨前的輕鬆和自由。
我第一次來橫店,走在街上不免四處看看街景,而楚何只是對街上的一些小吃感興趣,不時問我想吃些什麼。
隨着人羣向街尾走去,楚何忽然將我拉住,指着街邊的一個燒烤店說道:“嘉茗,咱們去吃燒烤吧。”
我向那個燒烤店看了看,簡直人滿爲患,我說道:“人太多了,換個地兒吃吧。”
人多證明好吃啊!你不知道吧?這家燒烤店很出名的,范冰冰來橫店拍戲時,都在這邊排隊等了20多分
鍾,就爲了嚐嚐這家的燒烤。”楚何說着將我往店的方向拖拽着。
“等20分鐘!范冰冰也這麼傻!”我立在原地不肯走,倒不是排斥吃燒烤,就是不願意等。
“她不是傻,是吃貨!”楚何糾正了我的說法。我依舊不肯動。
楚何忽然滿臉興奮的看着我身後喊道:“咦!范冰冰耶!”
我下意識的一轉頭,楚何趁機一用蠻力將我拖進了店內,又嘲笑道:“看你那迫不及待轉頭的模樣,脖子沒扭折了吧?
“要真是范冰冰扭折了我也高興!”我瞪着楚何說道,卻又一次被她的演技給耍了。
“沒出息!”楚何說着將我按在椅子上,自己則去排隊點餐。
吃飯間,夜已經悄然而至,我們和楚何一邊喝着雪碧邊吃着燒烤,胃口都很不錯,我又喝了一大口雪碧抹了
抹額頭的汗向楚何問道:“你說我吃了這麼多,怎麼沒吃出范冰冰的味道呢?
楚何鄙視的看了我一眼答道:“你傻啊,你吃的是燒烤!又不是烤范冰冰!”
我一陣無語,半晌說道:“你當我沒問。”
楚何得意的衝我笑了笑,道:“就愛看你拿我沒辦法的樣子……趕緊吃,吃完我們去夢幻谷走走。”
晚上七點半,我和楚何來到橫店的景點之一夢幻谷,進入景區內,才發現夜晚的這裡幾乎是一個由光影構成的世界,儘管不是旅遊旺季,但依舊熱鬧非凡,我和楚何逛了一圈,最後兩人坐在摩天輪下的木製長椅上休息我閉上眼睛養神,並不太喜歡這裡的燈光迷離,睜開眼時,卻發現楚何也閉着眼睛我推了推楚何問道:“你幹嘛閉着眼睛?”
楚何依舊閉着眼睛表情卻憧憬的回答,道:“我把這裡想象成一個燈光環繞的舞臺,而我化身爲星光閃閃的大腕站在舞臺的最 zhongyang
我一直知道楚何追求的夢想是什麼,也知道機會對個從電影學院畢業的新人而言有多重要,其實單純從追求
來說,我和楚何天差地別,所以她喜歡這裡的光影迷離,而我卻迷戀那座城池的晶瑩剔透。
摩天輪依舊載着形形*的人在空中轉動着,我看的有些入神
楚何不知道什麼時候挽住了我的胳膊,依偎在我的懷裡,而我沉溺在她難得的溫柔中有些恍惚。
“和你在一起很開心。”楚何輕聲說道,身子又往我懷裡靠了靠。
這次我並沒有推開楚何,其實讓她這麼依靠着也不錯,此刻對於我來說沒有情yu的泛濫,有的是相依爲命
的溫暖。我好似很依賴這種溫暖,也緊緊抱住楚何,呼吸間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隨着夜晚的清涼被我吸進了肺裡,短暫的清醒中又是一陣迷離
滴溫熱的淚水落在我的手上,楚何將我抱的更緊,哽咽着對我說道:“嘉茗……在這裡我真的很累,很無助……每天都要看別人的臉se,害怕潛規則,害怕劇組裡的勾心鬥角…只有靠在你的懷裡纔會有依靠的感覺!”
楚何的話讓我有些惶恐,我自己都在風雨中搖搖yu墜,哪裡靠得住。
我無言安慰,只是用手幫楚何擦掉了臉上的眼淚,除了將身體借給她依靠,我並不能再爲她做些什麼。
直吹着的風終於小了些,楚何離開了我的身體,這纔看着我問道:“你這次來找我肯定有什麼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