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蕭寒來到師父的住處時,整個院子裡並沒有人,但蕭寒在他們平時吃飯的木桌上發現了幾行字:“吾徒寒兒,回來後速趕往南山淨肖亭,經此一戰,爲師必不久於人世,爲師有一遺願,望寒兒能將爲師的遺體葬於此處,爲師絕筆!”
看着桌子上刻着師父的絕筆,蕭寒有點激動,也有點不解:“難道非要爲了那無聊的約定拼個你死我活?這樣做到底值不值?”
來不及多想,蕭寒得趕往淨肖亭,他得阻止師父,可這下蕭寒又不解了:“這南山在哪?這淨肖亭又在哪?”
沒辦法,蕭寒只能往洛陽城趕去,他得找人問清南山在哪。蕭寒急急忙忙地向洛陽城趕去,來到洛陽城時,城門還沒關,蕭寒便向守城的官兵打聽了南山在哪。
南山位於洛陽南部,從洛陽城到南山最起碼還要一天的路程。問清了地方,蕭寒直接就向南山奔去。
現在已經深夜,只是不知道師父決戰是定在什麼時候,自己無論如何也要趕到南山阻止師父。
幾個月的相處,張無極在蕭寒的心裡已經佔了很重的位置,他算是蕭寒在這個世界裡惟一的親人了,蕭寒是不可能讓自己這個惟一的親人就這樣離開自己的。而且蕭寒覺得師父這場決戰圍繞着一個陰謀,蕭寒又想起了剛剛送解藥的算命先生,蕭寒總是覺得這事情太過蹊蹺,是上天眷念自己?還是另有原因?
蕭寒現在內傷還沒完全好,但他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他運起內力,拼命地向南山跑去。
於此同時,南山腳下一個小客棧裡,小王爺趙璩正負手站在一個屋子裡,身後站在臉上、手上和腳上都包着白布的趙喬之。
小王爺轉過身,看着滿身是傷的趙喬之問道:“喬之,你現在如何看我那個窩囊廢師弟?”
“比我想象中厲害多了。”趙喬之低着頭,很簡單地說道。
“難道你不覺得是你自己大意了?”小王爺微微皺了下眉頭,看着趙喬之問道。
“不覺得,我想無論換成是誰在那個時候都會大意的。”趙喬之搖了搖頭說道,蕭寒的確比他想象中機智的多。
“奧,是嗎?那我還真小瞧他了。”小王爺再次皺了皺眉頭說道。
“可他成不了大器。”趙喬之看着小王爺,一臉肯定地說道。
“爲什麼?”小王爺看着趙喬之問道。
“因爲他心不夠狠。”趙喬之皺了皺眉頭說道。蕭寒的確不夠心狠,要是換成其他人的話,自己現在估計已經是個死人了。
“是啊,像他這種人,註定了只能成爲一個小人物啊!估計解藥已經送到了,再有兩三個時辰,師父的決鬥就要開始了。”小王爺轉過頭,看着窗外說道。
趙喬之沒有說話,不過他有點不解,小王爺爲什麼要給蕭寒送解藥,這完全不是小王爺做事的風格啊!
“你是不是在想我爲什麼要給蕭寒送解藥?”小王爺回過頭看着趙喬之問道。
“喬之的確有點不明白,蕭寒此人雖然成不了大器,但也必除之人!”趙喬之微微點了點頭,看着小王爺說道。
“沒辦法,師父有遺願啊!師父要蕭寒把他的遺體埋葬在他住的那個小院裡。”小王爺搖了搖頭,一臉無耐地看着趙喬之說道。
趙喬之沒有說話,他知道小王爺這一生最敬重的人就是他的師父,如果是張老的遺願,小王爺肯定會幫張老完成的。
蕭寒是在凌晨天快亮的時候趕到了淨肖亭,而張無極的決戰是在午夜子時的時候拉開序幕的。
時間回到午夜子時,地點回到南山最高的星石峰。
張無極還是一身的黑袍,不過與以往不同的是,他今天懷裡抱着一把彎刀,此刀名爲“月弧”,乃是日月教的祖傳寶刀。張無極很少用刀,但他今天不得不用,因爲他將要面對的是被江湖人士稱作百年不遇的武學奇才——司徒空雨,他就這樣靜靜地站在南山最高的星石峰上,而他對面站的則是一身白紗裙的司徒空雨。
司徒空雨是一個年約三十出頭的女子,一身白紗裙,一頭青絲用一根玉簪挽起一道,然後披在肩上,膚如凝脂,柳眉如煙,雙目澄澈,美的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不過就是表情有點冷,彷彿千年寒冰一樣,不會融化。
司徒空雨是在十幾年前出道於江湖,因爲武功高絕,被江湖人士尊稱爲南魔,是繼北魔張無極之後的江湖第二高手。她不但是江湖第二高手,還因爲絕美的容貌,被江湖人士譽爲江湖第一美人。司徒空雨的身世是個迷,沒有人知道她來自哪個家族,或是來自哪個門派。
此時的司徒空雨也靜靜地站在星石峰上,她左手拿着一把白色劍鞘的寶劍,此劍名爲“秋水”,乃是千年寒鐵所煉製而成,她跟張無極一樣,平時也很少用劍,但今天卻不得不用,因爲她面對的是被江湖人士稱爲江湖第一高手的北魔——張無極。
“前輩今天比前兩次來的稍微早了一些。”司徒空雨靜靜地看着張無極說道。
“是嗎?可能是人老了,性子有點急了。”張無極也靜靜地看着司徒空雨說道。
在此之前,他們兩人已經約戰過兩次了,那兩次分別是三年前和六年前,約戰的地點也是今天的星石峰,前兩次的約戰都是以司徒空雨敗北而結束,不過江湖中人並不知道當今兩大高手約戰過。
“前輩說笑了。”司徒空雨笑了笑說道。司徒空雨平時很少笑,因爲沒有多少人能值得她去對他一笑,她這一笑如百花盛開,美不勝收。
“拔劍吧,相信今天你一定能打敗我,成爲新的江湖第一高手。”張無極微笑着看着司徒空雨說道。
司徒空雨依言把劍,每一次約戰都是她先出手,這是她對北魔前輩的尊重,如果讓北魔前輩先出手,那不就成了自己看不起北魔前輩了嗎?
秋水劍出竅,一道劍氣飛快地斬向張無極,但張無極卻無動於衷,當劍氣快到自己跟前時,張無極動了,他右手一伸,手腕一轉,一道氣牆出現在他的身前,劍氣劈到氣牆上,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就消失了。
“你比三年前又精進了不少。”張無極看着司徒空雨說道。
“那還得多虧前輩的指導之恩。”司徒空雨手拿着秋水,靜靜地看着張無極說道。她的確很感激張無極,能和張無極這樣的高手戰鬥,的確讓她受益匪淺。
“這跟我沒什麼關係,主要還是你自己天資聰穎,拿出真本事吧,讓我看看你這三年有什麼長進!”張無極揚了揚眉毛,看着司徒空雨說道,能遇到和自己一戰的人,他心裡還是有點激動的。
“那得罪了,前輩!”司徒空雨看着張無極說道。說完,她手裡的劍一抖,連人帶劍如同流星一般向張無極射去,快,快的肉眼難辨。
看到司徒空雨向自己射來,張無極身形一閃,人便到了空中,快,也是快的肉眼難辨。張無極人在空中,手中彎刀向下一揮,一道紅光向司徒空雨斬去。
司徒空雨見張無極並沒有硬接自己這招流星穿月,身子連忙飛速旋轉起來,一道白光劈向張無極劈來的紅光。
“轟”的一聲,兩道光相交,震得大地都爲之顫動。
來不及思考,司徒空雨腳一點地,連人帶劍再次向空中的張無極刺去,使的還是剛剛那一招流星穿月。
張無極還是沒有硬接司徒空雨的這一劍,他身子在空中一轉,人便從空中消失了。
司徒空雨看到張無極人影消失,便收回劍,慢慢地飄落下來,而此時的張無極正站在剛剛司徒空雨站的位置,司徒空雨卻站在剛剛張無極站的位置。電光火石的一次交手,兩大高手互相換了一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