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教的人浩浩蕩蕩的下來了,很多後續的事自然不用景越幾人親自動手。
可景越並未絲毫放鬆,反而更加緊張。
因爲這個時候,大小姐正在用藥巾幫他擦拭“女妖”咬出的傷口,其中就包括了聖女姑娘染在上面的同款胭脂。
這方法又是那個天殺的叫小竹的提出來的。
讓景越緊張的是,他本來說這種事自己來,結果一向溫柔很聽話的大小姐竟一言不發,幫她擦拭起齒印來。
大小姐低着頭,昏暗的環境中根本看不見她的臉。
景越額頭冒汗,總有一種大小姐會忽然捅他一刀,然後再質問他這到底是哪隻女妖咬出來的錯覺。
可怕的是,如今這隻“女妖”正在不遠處向手下交待事宜,早已不復之前躺在他懷裡的虛弱。
這是暴露了啊。
這讓景越強烈不安。
大小姐是挺好騙的,可是如今一時卻沒法再編下去。
大小姐擦得很仔細,像是要把那胭脂和齒痕完全抹平,有時候的動作甚至有點像挖心,讓景越不寒而慄。
之後,那處坑洞裡的倖存者被一一救了出來。
春風幫幫主李朝雲和幾位兄弟還活着,只是依舊昏迷不醒,而另外幾位兄弟則徹底下落不明,大抵是凶多吉少了。
這個時候,景越趕緊關注此類正事,試圖轉移大小姐注意力。
可這位女上峰卻一直站在他身邊,時不時偷偷看他幾眼,眼中沒有之前如聖女姑娘的哀怨,卻很是認真。
好像生怕他跟別人跑了一般。
這個時候,大夥兒已回到了地面上。
小竹正在試圖讓倖存者甦醒過來。
除開春風幫的人外,聖女一直要找的知府三位公子,找到了兩位,還有一位不知所蹤。
夜凝不禁有所懷疑,那被打死的紫衣人會不會就是那位消失的公子。
只見小竹在這些昏迷的人身上摸來摸去,要不是她摸的這幾位長相一般,景越一度以爲她是在揩油。
結果這時,他忽然按在了春風幫幫主李朝雲的胸口位置,一擠一壓。
哇的一聲,昏迷的李朝雲猛的醒來,雙眼凸出,開始乾嘔。
應該是許多天沒吃東西,李朝雲臉頰消瘦,想吐卻吐不出什麼食物。
可是小竹一直盯着他,下一瞬間,他的嘴巴里冒出了烏紫色的黏液,腥臭噁心。
之後,就有一截青紫色的事物從他喉頭冒了出來。
“哇!”
李朝雲猛一大吐,一根青紫色的手指就被他強行從喉頭擠了出來。
衆人看着這手指,嘖嘖稱奇。
景越發現,這根手指的長短和他左手中指相當,應該是他右手少掉的那根手指。
也就是說,他極有可能吞下了自己的手指。
很顯然,這和那根被供奉的神魔手指有關。
應該是某種儀式,掛在地下道觀裡的那些詭異手指,應該就是用類似的方式蘊養出來的。
李朝雲只短暫醒了一陣兒,很快又陷入了昏迷。
而這些剩下的人中,雙手皆少了手指,有的還少了兩根,所以要讓其全部吐出來還得花些功夫。
這小竹醫術手段不俗,這算得上景越對她的唯一正面印象。
可惜長了張嘴。
看着這些人口吐手指的模樣,衆人只感覺噁心離奇。
不過有關知府公子和春風幫幫主的失蹤案,在這裡也算有了個交待。
太初教的衆人行動力極強,確定下面沒有活口了後,徑直把這地上地下的邪性道觀全一把火燒了。
一片火海中的長木觀中,那棵掛滿了紅繩的松樹杵在那裡,宛若一個被點燃的巨人,靜靜的看着他們。
途中,景越站在那裡,偷瞄聖女姑娘,聖女姑娘則是大膽的看着他。
在小竹的眼中,宛若一對偷情的姦夫Y婦。
大小姐明顯發現聖女在大膽的看着她的阿斷,只能低着頭,帶着景越走得快些。
其實景越偷瞄聖女姑娘,還真不是全爲了情情愛愛,而是他們覺得這事還沒完。
那根他們設想的被供奉的神魔手指,並沒有在道觀裡。
之後,衆人便打道回府,景越發現大小姐時不時默默的看着他,沒有說話,內心生出了些許不安和愧疚。
而就在這時,一抹紅影馳馬而來,和他並肩而行。
大胸翹臀的聖女姑娘親切說道:“那段公子,我們日後再見了。”
景越趕緊拱了拱手。
此刻,他的右手掌心中正好有一隻聖女姑娘剛遞來的紙團,被他吸得死死的。
之後,他將手放下,紙團往上一翻,神不知鬼不覺的滑入了袖子中。
他扭頭,發現大小姐正往前走着,一臉不太高興的樣子。
我的娘呢,真和偷情差不多了。
之後,陸續有太初教的人前來和景越認了個熟臉,顯得十分客氣。
很顯然,這羣人是看到自家聖女和這位段公子交好,所以特地趕來結交的。
一時間,景越儼然成了這裡的大紅人。
和這邊的熱鬧不同,大小姐那邊依舊不發一言,沉默走在隊伍中,這讓景越有些忐忑。
有句話叫什麼來着,不在沉默中死去,就在沉默中爆發。
這丫頭不會在醞釀一個大的吧?
和景越分開之後,小竹不由得嘀咕道:“聖女,你有沒有覺得段公子眼熟?”
夜凝不由得白了她一眼,嫌棄道:“你看哪個英俊男子不眼熟。”
她語氣嫌棄,心底卻美滋滋的,畢竟她的小賊長得真好看。
另外一邊,景越和大小姐帶着救回的幫主李朝雲和幫衆回到了春風幫內。
之後,兩人便以想休息爲由,去向了之前他們在幫裡的住處。
看着失而復得的幫主和幾位兄弟,春風幫上下無不欣喜若狂,不由得對景越和大小姐更爲敬佩,甚至可以說是奉爲神明。
什麼叫上面有人啊!
走在回住處的路上,景越忍不住對大小姐說道:“清淺,其實我.”
大小姐一下子握住了他的手,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看着他,溫柔說道:“阿斷,你說過不會不要我的,你說的我都相信。”
“我沒有生氣,我倆的關係本就沒有公開,聖女爲人熱情,雖然與你不熟,卻因爲各種原因看重你,待你不俗,也是人之常情。”“我能理解的。”
聽到這裡,景越一時很感動,忍不住輕輕攬着她的腰肢。
大小姐臉頰微微泛紅道:“不要,有人。”
回到自己住處後,景越長長鬆了口氣。
這算是過關了嗎?
可片刻之後,他又察覺不對勁。
因爲大小姐那懂事的一段話,怎麼想怎麼有種“話裡有話”的味道。
所謂的關係沒有公開,不就是埋怨他隱藏了他們的關係,而所謂的聖女爲人熱情,和你不熟卻看重你,怎麼像是在說聖女姑娘輕浮。
一時間,景越都摸不清大小姐的真實想法了。
只能說女人的心思真難猜,即便是最天真好騙的大小姐也是如此。
這個時候,確定了裡外沒人,景越纔敢偷偷摸摸的把聖女姑娘遞來的紙團從袖中拿出來。
紙團上寫着一串連絡暗號,說是如果他聽到了三聲長三聲短的夜鶯叫聲,那就是要他來見她。
我的娘,真是要把偷情貫徹到底了。
沒有任何猶豫,景越把這紙團撕毀並燒掉。
這簡直比躲避張初一的追殺時還小心謹慎。
當他忙完這些的時候,赫然發現了一件事。
我是不是該去見郡主姑娘了?
不對,好像耽誤了一天。
唉,又要去哄郡主了,生活不易,怎麼哄騙姑娘都弄出了996的感覺。
景越躺在牀上,很快進入了郡主姑娘的身體,他渾然沒有發現,有一雙美麗的大眼睛正透過牆壁上一個不起眼的孔洞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