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衆心愛的女人折騰了這麼久,景越終於有機會提到正事,他自己都感慨十分不易。
這種感覺,就好比是一個戰爭劇,外面都炮火連天了,主角和女主們一直在忘乎所以的談戀愛,顯得頗爲不正經。
萬幸在流了些血,受了些傷後,畫風終於恢復了正常。
張初一不好殺,一是因爲他確實很強,之前在白帝靈墟外,除了郡主姑娘,在場的人都見識過了其恐怖,而更重要的是他的身份。
太初教本教名義上的第二人,教中元老級人物,根基之深厚,擁有的信徒甚至比那位青年教主還要多。
可以說,張初一大手一揮,信徒一人吐一口口水,都能淹死不少人。
而景越表示這人只能自己去殺,不是因爲他逞強,他也喜歡羣毆,可惜不行。
因爲無論是大小姐、聖女姑娘,亦或是郡主姑娘,她們的身份也很特殊。
如果她們陷入這場爭鬥裡,那就不是單純的幫男人出氣了,而是她們身後勢力的碰撞。
如今皇帝陛下派兵出征,太初教本教和南方諸多宗門修士馳援蜀地,勢頭很好。
可以說,這是數百年裡,祈國罕見衆志成城,共同抵禦外敵的時候,太初教本教和分教合流的聲量,也因此達到了空前的高度。
這個時候,如果誰對這件事提出了異議,或者蓄意破壞這件事,那近乎就是大祈國的罪人。
因爲祈國外部確實有這麼一個強大的敵人。
在穩住蜀地局勢之後,祈國大軍毅然發動反攻,從初始的連破十一城,形勢一片大好的時候,卻忽然遭到了南疆國最爲激烈的抵擋。
戰事焦灼,雙方殺得十分慘烈,仇怨也越結越深。
可以說,這也是數百年來,祈國和南疆國最爲暴躁的時候,一時間舉國上下皆是同仇敵愾。
家仇在國恨面前,自然也弱勢了不少。
只是在這大勢面前,依舊有不同的聲音出現。
有人說太初教分教不贊同合流,並列舉了不少看起來很真實的證據。
夜凝很清楚,這些皆是污衊,可是對方明顯有備而開,帶出的聲量明顯要比他們的解釋更大。
這件事就像是在洶涌濤水的暗流,如毒刺一般,很是陰險。
夜凝當時和教中高層商議時,直接指出這是張初一干的。
這裡面有張初一對她男人不利的偏見,卻並不多,甚至很合理。
因爲很多時候,本教和分教的矛盾,都是張初一爲首的勢力和分教的矛盾。
畢竟在白帝靈墟外,背後插刀這種事他都幹得出來。
只能說這個老頭兒在壽元能見底的情況下,野心正在瘋狂膨脹。
將死之人如果想要得到更多,那基本都是大傢伙,比如“名留青史”。
這種時候,他什麼事都能幹得出。
很顯然,張初一併不喜歡這種和平的合流,他的野心到底有多大,如夜凝這種聰明人心知肚明。
這樣污衊的輿論,對分教很不利,可張初一這件事做得確實乾淨,他們根本抓不住把柄。
老狐狸的氣度不行,可狡詐是在線的。
如果說之前在白帝靈墟外,張初一是要向夜凝這些分教的人捅刀,那這個時候帶出這些輿論,那就代表着他正在向整個分教捅刀。
所以於公於私,夜凝都很想殺掉這個人。
可是正如景越分析的一樣,因爲她的身份,她還真不能這麼做。
“你的意思是,他可以隨意捅我教的刀,我卻不能殺他,憑什麼?”夜凝氣悶道。
景越分析道:“因爲他的聲音比你大。”
“聲音大就可以爲所欲爲?”郡主姑娘也有些不服氣道。
景越點頭道:“某些時候,聲音大確實可以爲所欲爲,分教輿論戰的力量還是太薄弱了。”
“輿論戰?”
“嗯,處於輿論弱勢的一方,你說的是真相恐怕都沒多少人知道,或者多少人相信。”
很長一段時間,祈國絕大部分人對太初教分教都有極大的誤解,這都緣於他們沒心思也沒空對抗那些流言蜚語。
所謂三人成虎,流言傳得多了,也就成爲了很多人願意聽到的“現實”。
這也是祈國有太多人認爲分教是反賊的原因,其中包括了不少朝廷重臣。
分教天然就輸在了這一點上,除非抓住大把柄,不然想要反擊都很難。
太初教分教一直生於憂患中,看似一步步在壯大,其實也因爲要和南疆的勢力對抗,也因此犧牲了不少人。
無論從勢力大小,以及聲量上來看,都不如本教這個一直佔據天時地利苟發育的存在。
這也是張初一想要吞併分教,而不是和分教逐漸合流的主要原因。
他確實有這樣的底氣。
景越認真說道:“所以這件事只能我來。”
夜凝皺眉道:“你憑什麼就能來。”
景越說道:“我身後又沒什麼勢力,和諸位藏雨宮的大小姐、太初教的聖女,以及郡主姑娘不過是朋友關係,牽連不到太多事。”
三個女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異口同聲道:“朋友關係?”
嗷~~~
捱了頓揍,景越撐着垮掉的桌子爬了起來,繼續分析道:“不只是因爲我是個平頭老百姓,還因爲我和張初一本就仇,這對付他天然正義。”
“嗯?”
“我不過是替師祖清理門戶,他張初一干的本就是欺師滅祖的罪,當初叛出師門,後面還舔着臉來搶師祖的遺產,這放在那裡都是欺師滅祖。”景越分析道。
聽完他的話,夜凝三人陷入了沉思。
在這修行者輩出的世界,欺師滅祖確實是大忌。
張初一之所以能“洗白”,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緣於他一直都很強勢,以及師祖的不爭。
師祖未爭,隨着歲月久遠,張初一越爬越高,自然就沒人再提這件事了。
或者說知道這件事的不少人,死的死了,沒死的也不敢說。
沒人提和隔得久,卻並不代表它就是對的。
“這種時候,我要清理門戶很合情合理,即便是在這天下大勢下。”景越說道。
夜凝問道:“那你打算怎麼做?”
景越說道:“我教玩輿論不行,可有人行,我只需要更多人知道這件事,並相信這件事就行。”
“嗯?”夜凝皺眉道。
這時,大小姐小心說道:“阿斷,你是指顧清池顧前輩嗎?”
景越驚訝道:“你什麼時候這麼聰明瞭?”
大小姐不好意思道:“我之前查過顧前輩的卷宗,他在教內的位置,應該和師尊很像。”
這時,夜凝忽然說道:“我記得這位顧先生有個女兒,好像和你挺親近。”
此語一出,三個女人同時看向了景越。
景越嚇了一跳,無語道:“現在重點是他有一個女兒嗎?”
宮螢點頭道:“對,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女兒和你親不親近,不然他憑什麼幫你?”
景越趕緊解釋道:“我和采薇姑娘只是朋友,絕對沒有什麼問題。”
幸好沒人知道前輩會把采薇姑娘託付給我,嗯,連採薇姑娘都不知道。
“你剛說我們也是你朋友。”宮螢繼續質疑道。
“不是,你們這種朋友明顯不一樣。”景越鬱悶道。
“怎麼不一樣?”
繞了好大一圈,景越總算證明了他和采薇姑娘的清白。
一時間,他只感覺和女人說正事好累,因爲她們的關注重點很離奇。
其實這不能怪這三位仙子,因爲她們是受害者。
有句話叫什麼來着,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景越不是初犯,值得被重點“關照”。
之後,景越繼續說道:“這種天然正義的事,顧前輩說他沒什麼壓力,之前已答應了我。同樣的,他做這種事不會比張初一差。”
他的意思很明顯,他們抓不住張初一的把柄,張初一恐怕也抓不住顧清池的把柄。
“所以我要清理門戶的事情也可以弄得很大,到時候我和他要死鬥,沒人會認爲我是罪人。不過.”
說着,景越不禁看向了郡主姑娘。
宮螢很快明白過來他的意思,說道:“你想讓我爹給陛下吹吹風,認可這門決鬥。”
這本來正義的事,如果再有了皇帝陛下的認可,那就更正義不過了。
最近這段時日,夜凝對這位皇帝陛下的印象有所改觀,可依舊算不上好,於是說道:“皇帝會認可這種事?”
是的,如果以大局爲重的話,皇帝應該不願意看到張初一這樣的人死掉,讓本來團結一致的局勢出現變數。
擁有千萬信徒的太初教,在這種時候出現大的動亂,那對祈國很不利。
景越迴應道:“這只是嘗試,算是錦上添花,不需要必須成功,而我覺得陛下會這麼做。以皇帝陛下的智慧,應該知道除掉張初一更有利。”
這麼多年來,皇帝陛下能力排衆議,未將太初教分教當作反賊來看,證明他眼界並不狹隘。
以他的智慧,也應該能猜到一些張初一的野心。
這位身居最高位的帝王,應該很喜歡平衡的藝術,就像是給一棵樹修剪枝丫,而極有可能會背後捅刀的張初一,應該是他很樂意剪掉的一根不怎麼聽話的粗壯枝葉。
當然,這只是景越的猜測,畢竟他又不是皇帝,也沒當過皇帝,只是從前世一些電視劇裡膚淺的知曉一些皇帝的思維。
於是,景越總結道:“所以這樣施展下去,我們就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宮螢皺眉道:“什麼東風?”
景越很認真的說道:“我要怎樣才能殺死張初一這東風了。”
是的,他即便獲得了清理門戶的正義,可更重要的是如何執行這門正義。
說來說去,他都是要和張初一比拳頭大小。
宮螢眉頭皺得更緊,說道:“對啊,可你打不過啊。”
境界的差距客觀存在,所謂經驗上的老道,景越更不能和老狐狸張初一相比,對景越本事還所知甚少的郡主姑娘,根本不認爲景越有可能殺掉那老頭兒。
景越點頭道:“半年時間,半年時間我要變得比他強。”
說着,他看向了三個和自己至死不渝的女子,很誠懇道:“所以我要你們助我修行。”
夜凝搖頭道:“我不是滅你威風,半年恐怕不夠。”
宮螢點頭道:“我覺得三十年有可能,再加上你是萬中無一的修行奇才。”
景越認真道:“首先,我已有兩門神通。”
夜凝詫異道:“你真掌握了天藏海?”
宮螢驚訝道:“兩門神通,你真是萬中無一的修行奇才?”
在小神通境一下子掌握兩門神通,還這般年輕,這確實是百年,甚至千年難遇的存在。
至此,只有知道真相的大小姐保持着淡定。
畢竟這兩門神通她都一起領教過了。
景越認真的看着郡主姑娘,說道:“如果可以,我應該可以掌握三門神通。”
“憑什麼?”宮螢只覺得離譜,說道。
“憑我進入過你們的身體。”景越說道。
景越說道:“我進入你們的身體後,能感知到你們的天賦,所以對神通也有類似的感受。”
宮螢很認真的說道:“那你能不能多進入幾個?”
景越受到了驚嚇,說道:“我說過我不會亂搞了。”
郡主姑娘思索道:“我只是覺得你如果能搞個五六個神通,這樣可能真的有搞頭。”
夜凝臉頰抽了抽,說道:“你真當神通是大白菜啊。”
如果這話從尋常修士嘴中說出來,還沒有太多滋味,可從夜凝這種萬中無一的修行奇才嘴中說出來,就不一樣了。
於是她看着景越,說道:“正如她所說,如果你還能進入其他姑娘身體,去進入,這是生死大事,可別再欺騙女人感情了,我已受夠了。”
景越趕緊說道:“我真沒法進入了。”
他倒是想進入,可是細狗系統不給力啊。
見他認真的樣子,夜凝沒有再多說什麼,繼續追問道:“那如今你到底什麼水準?”
景越思索道:“我覺得可以打你們三個。”
夜凝:“???”
宮螢:“???”
大小姐:“???”
宮螢更是直接指着大小姐,說道:“那你之前爲什麼被她一個人囚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