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身後裝滿了無煙煤之後,顯得的死沉死沉的藤筐,在兩名同族獵手的幫助下,從背上被卸下來的時候。
原始人土著灰的全身上下,立刻就感到了一陣難言的輕鬆。
同時,在他心中繃緊了的那根弦,這一刻也是徹底的放鬆了下來。
接着,他的身體忍不住的一軟,整個人就是昂頭就倒;好在身旁的一名同族,還算是眼明手快。
及時的拉扯了灰一把,纔沒有讓摔倒在地……
說起來,以雷野澤西南區域的一衆部落中,那麼一個相當鬆泛標準。
來自於兩百來人的小部落蒲耳部落,剛剛滿了十五歲年紀的灰;算起來的話,也只是一個勉強算是剛成年不久的男人而已。
而要是放在了現代位面,這樣的一個質嫩的年齡。
十五歲的少年,了不起還是一個高一,甚至還只是初三年紀的學生。
但是,用他們蒲耳部落首領的話來說:“灰,既然已經是個成年的男人了,那麼就需要承擔起必須的責任來。”
具體的情況,是爲了讓部落中的男人們。
儘可能的裝備上灰兔部落那種鋒利的鐵質武器,儘可能的提升一點自己的戰鬥力。
最主要的目的,還是爲了在來年與野人部落的戰爭中,讓人口原本就不多的蒲耳部落,原本就不多的老爺們能少死一點。
所以,他們蒼耳部落最少需要出動五十個男人。
全部自帶着食物前往灰兔部落,幫忙從蒼炎部落揹着那種叫做無煙煤的東西,來到灰土部落這裡來。
於是,剛剛成年的灰,就成爲了這支苦力小分隊中的一員。
然後,今年這個比起了往年來說,還要寒冷不少的冬天;就是對剛成年的灰來說,算是最爲痛苦的一個記憶了。
每次從灰兔部落,前往着蒼炎部落的時候,情況多少會稍微好上一點。
不過就算這樣,一路上頂着風雪前進時,那種似乎讓身上的骨頭縫,都是被那些要命的寒風給凍住了的感覺。
總會讓他的身體,會無法抑制的哆嗦的厲害。
哪怕在出部落的時候,針對着今天特別冷的寒冬,灰已經是儘可能的想盡了辦法。
比如說:將自己、還有阿姆擠出來的獸皮,用獸筋和藤蔓捆綁在自己的身上;以希望能讓自己,在要命的寒冷中讓自己暖和一點。
但是,每當刀子一般的寒風吹到臉上,他依然是冷的厲害。
唯一顯得輕鬆一點的是,他們藉助着滑雪板這種工具,前進的不會那麼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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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回來的時候,那個過程就很痛苦了。
揹負着沉重藤筐後,滑雪板會被死死的壓進積雪中,根本就無法滑動。
這樣一來,他們就只能依靠着自己的腳步,在厚厚的積雪中一步一步的挪動,艱難的向着灰土部落前進。
以前只需要一天就能走完的路程,現在足足需要四天的時間,還是緊趕慢趕的四天。
對於身體都未徹底長開的少年來說,這樣的每一趟來回,都是一份巨大的煎熬。
幸運的是,在這樣的艱難前進中,灰的身上倒不是那麼冷的厲害了。
只是本次大家自帶過來的食物不多,他們必須省着吃才能熬到幫忙的結束;因此每天兩頓,每頓都是不多的一份食物之下,總是讓灰肚子餓的厲害。
不過這一趟來灰兔部落幫忙,連部落鬚髮都白了的部落首領,都跟着一起出來了。
他身後揹負的藤筐中,無煙煤的重量也不比自己少上任何的一點;吃的食物,甚至是比自己好少。
同樣,包括了首領在內,所有人都很快的瘦了下來。
眼見如此,灰除了咬着牙死撐前行以外,根本就沒有辦法說點什麼。
就這樣,在最近這麼半個月的時間裡,灰在這樣艱難的日子中,以自己也想像不到的堅韌熬過來了。
可惜的是,他現在貌似熬不住了。
從昨天晚上的時候,灰就感覺到了自己的腦袋,開始有了一些眩暈和發燙之後,灰就知道自己熬不住多久了。
說不定是明天,又或者是後天的時間裡。
自己就會像在這一路上,所看到過不止一次的情況一樣,某個其他部落揹着藤筐艱難前進的人員。
忽然就在毫無預兆之中,就此的倒在了雪地中。
等到倒下的人被同族扶起的時候,有着絕大的機率是早就失去了呼吸,就這樣悄悄的死去了。
最終,這些人會用死者所揹負的那一筐子無煙煤,加上一點的柴火之後就地的火化掉。
他們的骨灰,將會在族人日後的攜帶下帶回部落,灑進了部落的火塘之中,讓靈魂徹底的迴歸先祖之靈的懷抱。
至於剩下的人,則是繼續的進行這項工作。
因爲所有人都知道,要是沒辦法在與野人的戰爭之前,儘可能的換裝更多的武器,死掉的人會更多……
然而,少年的土著灰,明顯的是高估了自己。
“沒事吧!灰。”一臉老態的部落首領,緊張的對着被扶住的灰問了起來。
而灰在站穩之後,嘴裡回答着:“沒事!可能是太餓和太累了的一些原因,等會吃點野菜湯後再睡一覺,估計就沒什麼大事了。”
說着野菜湯的時候,灰的腦海中就浮現了那些熱乎乎的湯水。
巨大的期待下,讓灰的凍的麻木的嘴巴,都有些口齒不清了起來。
見狀後,放現了擔心的部落首領,好氣又好笑的大聲說到:
“那行!我們趕緊去暖和的地窩子裡休息一下,既然大家最近都辛苦了,那麼今天的野菜湯裡,每人都加一小塊肉乾。”
聽到了今天的野菜湯中,居然能加入肉乾後,灰甚至是大聲的歡呼了起來。
接下來,一羣人向着工匠區之外,那一大片密集的地窩子裡走去。
只是不過走出了十幾步遠,灰再度的腦袋一陣強烈的眩暈起來,隨即一頭倒在了冰冷的雪地之上,就像這麼一直的睡了過去。
他知道,也許睡過去之後,那麼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
只是他的眼皮困的厲害,根本就無法堅持住了。
在這樣的狀態中,他隱約聽到了在同族大聲的呼叫中,一個不由分說的聲音響起:“想要他活命的就閉嘴,擡上他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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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這小子應該是受涼之後發燒了,現在喂下了退燒藥之後,又出了一身的汗、溫度也降了下來,沒有什麼大事。”
看着眼前,臉色恢復到正常的土著少年,宋勇在鬆了一口氣後,對着身後的幾名土著說到。
說來也巧!算是這個土著少年命好。
宋勇剛好在新工匠區逛了一圈,出門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個有人暈倒的情況。
好傢伙!將其擡進了最近的地窩子之後,他用取來的體溫表一量,這個面紅耳赤暈倒的土著少年,都快高燒到了42度了。
宋勇那是用退燒和消炎藥,都是超劑量的餵了下去。
又採用了冰塊物理降溫的方式。甚至,擔心這小子脫水的厲害,還搬開了嘴巴灌下去了幾大碗的淡鹽水。
等候了半個小時,這纔是讓這小子退燒了下來。
首先他能肯定,這個土著少年的命一定是保住了。
至於在高燒中,會不會燒壞了腦子,他相信以原始人土著的身體素質,應該有着很大機率不會。
從尊貴的灰兔覡勇哥大人嘴裡,聽到了灰沒事了之後。
蒲耳部落的首領和幾名土著,自然是千恩萬謝的感激了起來。
也是正這樣,讓宋勇看清了他們的身上,那副有點人不人、鬼不鬼的狼狽模樣。
瘦削的臉頰、明顯是相當的缺少食物,而就是在這樣瘦削的臉頰上,也是佈滿了凍瘡和背寒風折騰開的口子。
而就在緊急的搶救中,宋勇都能聽到好幾次,在他們肚子發出的咕咕叫的聲音,明顯是餓的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