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厲的銳物刺痛感,讓李果瞬間從夢中驚醒,可他張開眼睛時,眼前的一幕卻讓他畢生難忘。
一個少女、一把閃着青光的細劍、一襲半攏輕紗幔裙、一雙明眸、一副皓齒、一絲雲鬆螺鬢、一種輕顏薄怒的嫵媚,煞是如夢似幻。
李果看了片刻之後,只覺得心頭一顫,嘴裡不自覺的吐出四個字。
“女俠饒命……”
那個突然出現在房間裡的少女,手指輕勾,那把根本沒拿在她手上的細劍卻好像遙控小飛機一樣,又一次往李果的脖子前進了幾釐米,雖然沒碰到肉,但是上面那種如同實質的劍氣已經戳得李果氣都喘不上來。
“今日,饒你不得。孌童淫賊,其罪當誅。然,莫愁劍下無無名之鬼,報上名來,免了你的身首異處。”少女的表情充滿了殺氣,儼然已經把李果和死人掛了等號。
李果張大了嘴,現在發生在他面前的事太過於超自然了,這姑娘到底是從哪個鬼地方鑽出來的?而且他脖子上的那把劍是什麼個東西?還有,什麼什麼就孌童了?雖然李果很喜歡小新妹子,可從來就沒往變態怪叔叔的方面去想一步。
在他看來,小新妹子他娘那種**小細腰的女人才能叫女人。
這個白衣勝雪的小娘皮到底是從哪看出來他李果是個怪叔叔的呢?
“淫賊,莫愁數到三,若是再不報上名來,莫怪莫愁不給你留全屍了。”小娘皮雙手一分,一把劍硬生生的在李果面前影分身了一把,變成了三把劍,而每一把劍對應着李果一個要害。
李果深呼吸了幾口,一動也不敢動,眼睛死死盯着那個神經兮兮的小娘皮:“第一,老子不是淫賊,我是她乾爹。第二,你怎麼進我房間的?第三,你知道殺人犯法麼?”
“此話當真?”小娘皮聽到李果的話之後,將信將疑的看着李果,並重新把手上的劍合併成了一把。
而恰恰在此時,小蘿莉突然翻了個身,摟住了李果的胳膊,吧唧着嘴夢囈起來:“爸爸……”
“你看……”李果指着小蘿莉:“看着沒?”
小娘皮這時候仔仔細細的在小蘿莉和李果之間打量了半天,長嗯了一聲,左手一指那把長劍:“歸鞘!”
長劍就想是聽到了敲飯盆子的狗,刺溜一聲插進了少女背後的那個木頭盒子裡。
而在接觸危機之後的李果這纔算真正的看清楚這個一見面就喊打喊殺的小娘皮,而在看清楚之後,他也真正被徹徹底底的震撼了一把。
這是一種怎麼樣漂亮啊,李果一時間根本沒有辦法形容出來,外面的月光通過鋼化玻璃窗戶打在這個小娘皮的身上,丫就美得跟皇帝腦袋上頂着的那顆夜明珠一樣,鼻子眉毛眼睛嘴,每一個地方是不漂亮的。硬是漂亮的讓李果形容都形容不出來。
“此事誤會一場,莫愁在此告罪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如有緣再見,算莫愁欠你份人情。”小娘皮用脆脆嫩嫩的嗓子和一臉正氣的表情向李果倒了聲歉。
隨後,她手指衝窗外一指:“揮手自茲去,蕭蕭班馬鳴。出鞘!”
長劍極爲聽話的懸浮在她的腳下,她輕盈的跳上了長劍,穩穩站定,衝李果一揮手:“莫愁叨擾,多有得罪,後會有期。”
李果突然從牀上站了起來,指着窗戶:“沒……沒……”
“嘭……”一聲悶響,小娘皮的劍出去了,而人留下了。
那把劍在空中飛了老遠,突然發現身上站着的人消失了,它又急轉而下,順着出去的那個口子鑽了回來,又一次穩穩的停在了已經昏到在地爬不起來的小娘皮身邊。
“這玩意八成防彈,哪個公司做的?”李果穿着睡衣跳下了牀,急急忙忙的把那個神經兮兮的小娘皮扔上了牀,一邊檢查着窗戶的破損程度。窗戶下方有一個長方形的平滑切口,一看就是那把劍乾的好事。而被小娘皮撞的地方,卻是一點屁事都沒有。
李果把小娘皮扔上牀之後,就開始四處檢查起房間來,可是他發現所有的門窗都是從裡面反鎖的,這就是柯南來的估計都找不出那唯一的真相。
小蘿莉這時候也悠悠的轉醒,看到李果在像只猴子一樣上竄下跳,而自己旁邊又躺這個白衣女人的時候,她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寶貝,你哭什麼?”李果在聽到小蘿莉哭起來之後,也顧不得檢查房間了,直接蹦到她旁邊,一屁股坐在那個白衣少女的屁股上:“乖,叔叔已經把壞蛋打死了。”
“你屁眼人……”小蘿莉還是哭鬧的不停:“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李果大窘,根本顧不得地上還在嗡嗡作響的長劍,擰着小蘿莉的耳朵呵斥道:“這都誰教你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媽媽……”小蘿莉的哭鬧把李果攪合的心煩意亂,可是偏偏又無計可施。
偏偏在這個時候,李果屁股底下的少女也醒了過來,感覺到自己身上被人壓着,腦袋還疼的厲害,一點力氣都提不上來,於是她趴在牀上大聲的罵了起來:“好你個淫賊,膽敢給我下毒!”
李果被這一通鬧,腦子裡就跟注了半斤老白乾似的,恍恍惚惚的壓根不知道該給哪邊解釋。。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出鞘!”一聲暴喝從李果屁股底下那個小娘皮的嘴裡傳了出來。
這下可不得了了,地上的那把長劍隨着這聲暴喝,頓時光芒萬丈,房間裡突然颳起了一陣罡風,只要能毀掉的東西,統統成了渣渣。而李果下意識的把小新撲倒在了牀上,緊接着他背後就好像是被小刀片一刀一刀的剮着,疼得他連喊都喊不出來。
“歸鞘!”就在李果以爲自己馬上就要和滾滾紅塵揮手說告別的時候,那個白衣的小娘皮突然收了神通,並自顧自的說起話來:“不是這個淫賊下毒?是莫愁自行撞上的?這是何等禁制?你也不知?”
李果趴在牀上,只是隱約覺得背後溼漉漉的,疼的都有點麻木了。他想用手去摸後背疼痛的地方,可是手隨便一伸就抻得巨疼無比,而且他現在也真真切切的明白自己是碰到了科學解釋不了的事情了,這個時候逞英雄就是那個死路一條,要麼冷靜要麼裝死,於是李果果斷冷靜的裝死。
小蘿莉這時從李果的身下,費勁巴拉的爬了出來,看到李果的衣服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她頓時就決堤了,嚎啕大哭起來,小手還一直在李果身上推搡着:“爸爸……你不要死啊……”
“你是個壞蛋!”小蘿莉哭了一會,眉頭一皺眼神一冷,把枕頭底下的小手槍掏了出來,熟練的套開保險二話不說就朝那個白衣小娘皮“嘭嘭嘭”連開三槍。
不過這次可能是白衣小娘皮有防備,見到小蘿莉衝她開槍,她只是指間一滑,長劍化作一片殘影擋在了她面前,防身手槍只是發在劍身上撞出了三聲清脆的叮噹聲,甚至連一道白印子都沒能留下。
“好暗器!”小娘皮把三顆黃橙橙的彈頭從劍身上輕撫而下,由衷的感嘆了一聲。
李果雖然身上很疼,但是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卻還是無緣無故的噗嗤一笑,而小蘿莉則在聽到李果的笑聲之後,抽泣着用手拍着他的腦袋:“臭壞蛋……你又嚇唬新新。”
“這……這倒不是淫……少俠唬你,劍氣入體,着實是不能動彈。”白衣小娘皮的咬着嘴脣,像是下了什麼莫大的決心:“莫愁誤傷於你,我一人擔下便是!”
說着小娘皮跪坐在李果身旁,化指爲劍把李果背後的衣服全部劃開。他的背上被劍氣劃出來的細小傷口,正滋滋的往外冒血,而那個白衣小娘皮,一撩頭髮,嘴就吸上了李果的傷口。
不要以爲這種吸吮有多香豔,事實上,李果當時就差點疼得快昏死了過去,可是偏偏又好像什麼東西卡在嗓子眼裡,喊也喊不出,連口水都吞不下去。
他背上最少有二十多道細長的傷口,而小娘皮每次去吸吮傷口的時候,都會用舌頭把傷口給強行撐開。這種疼痛就是想想都渾身起汗毛,更不用說李果現在正在親身經歷了。
“親孃哎……媽呀……”李果的呼救聲都帶上了哭腔了,什麼狗屁的刮骨療傷,在李果看來那就是純粹的扯淡。他現在是想死死不掉,想活活不痛快,儼然陷入了一種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無敵境界。
在李果哀號的同時,小新妹子撐着一雙水潤潤的大眼睛,盯着白衣小娘皮的一舉一動,生怕她再幹出點什麼讓李果受傷的事情。
好嘛,總是看到電影電視劇裡那些吸毒療傷,李果都情不自禁的會往歪處遐想,每每碰到那一句“我幫你吸出來”李果的嘴角也都會掛上一絲猥瑣的微笑,並惡意的想象着那些被女主角吸吮着的男主角該有多麼的爽。
天道循環,報應不爽。嘲笑和意淫了無數次,這次總算輪到李果感同身受了。可這感覺,就和那白衣小娘皮的相貌一樣,根本就形容不出來。李果硬是疼得想打滾都動不了身子,眼淚在眶子裡直打轉轉。
不過他還是強撐起一口氣,衝着小新妹子低聲喊着:“別看……乖……乖睡……哎喲……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果也變得好像連生三胞胎一樣虛弱的時候,小娘皮才用勝雪的白衣抹了一下嘴巴,停止了慘無人道的吸吮。
“金毒入體,四肢百骸之筋脈皆有所損傷。莫愁說到做到,你一日不好,莫愁便在你身旁伺候一日。”小娘皮嘴上全是李果的血,臉色緋紅,眼神裡充滿了愧疚:“待你傷好之時,方是莫愁遠去長安之日。”
雖然疼是疼,但是李果在被小娘皮一通猛吸之後,身上那種麻痹感倒是好了不少。可體力差不多耗了個乾淨。
房間裡亂七八糟的,穿着睡衣的小蘿莉和白袍身負劍腰間別着一把長簫的小娘皮坐在像死人般趴在牀上的李果兩側,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
原本還有些殺豬式嚎叫的房間,在沒了嚎叫聲之後,就只剩下了唯一還是完整的空調在呼呼吹着。
李果在體力恢復了一點之後,伸手擰了一把小新妹子的臉蛋:“乖,我沒事了,小孩子別那麼晚睡。”
聲音有氣無力,小蘿莉眼淚嘩啦就流了下來,看莫愁女俠的眼神顯然超過了一個四五歲小孩應該有的眼神。
“我又有三個問題,你必須得回答。”李果死費勁的騰出一隻手朝小娘皮比劃出三根手指頭:“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是什麼玩意?你怎麼來我房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