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 爲大小姐唱歌
黑夜，銀月高懸。
荒野中，寂靜無人，偶爾能聽到遠處傳來幾聲狼嘯聲。
洛青舟獨自一人，一路向前。
神魂飛在半空，肉身走在地面，視線搜尋着四周可見的一切。
在接近城外的十里亭時，他突然嗅到空氣中傳來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越向前，血腥味越濃。
他心頭一凜，立刻放慢了腳步，神魂歸竅，目光警惕地看向前面。
又走了一段距離。
他突然看到草叢裡躺着一具屍體。
那屍體身穿一身寬大的道袍，腦袋爆裂，身子塌陷，死狀極慘。
看其身上的傷口，應該是重拳所創。
洛青舟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繼續循着血腥味向前走去，很快又發現了兩具屍體。
那兩具屍體皆是身穿道袍，被重拳所殺。
從現場的情況來開，殺死這三名道士的人，修爲應該不低，至少也是大武師的境界。
這三名道士，應該就是龍兒所說的那三個在江邊鬼鬼祟祟徘徊的人吧？
對方顯然是紫金觀的人，是皇帝的手下，那麼，到底是誰突然在這裡動手殺了他們呢？
洛青舟的目光，透過黑夜，望向了遠處的城池。
正在思考着時，他突然神色一動，看向前方的道路。
幾道身影策馬而來，後面跟着一輛馬車。
他立刻向着旁邊的樹林掠去，縱身一躍，跳上了一棵大樹，隨即斂去氣息，屏氣凝神，躲在了茂密的樹冠裡。
不多時，三名身穿道袍的男子騎着馬，帶着一輛馬車疾馳而來，停在了十里亭處。
隨即幾人下馬，查看了一番地上的屍體，又擡頭向着四處張望了一番，嘴裡咬牙咒罵了幾句。
然後，他們把地上的三具屍體擡起，放進了馬車裡，最後掉頭而去，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又過了片刻。
洛青舟方大樹上跳了下去，望向了幾人消失的地方，陷入了沉思。
從剛剛的情況來看，那幾名道士似乎早就知道這裡有屍體，所以專門帶着馬車出來收屍的。
難道之前已經有其他道士來過？
又或者，之前跑了一個？
不過從剛剛那幾人的陣勢來看，並不像是匆匆趕來的援兵，怎麼看都是專門來收屍的。
他們就不怕那個兇手還躲藏在這裡？
又或者，他們已經知道了那名兇手的去向？
洛青舟站在樹林，又思考了一會兒，見天色已晚，沒敢再逗留，立刻轉身返回。
出來的時候還沒有跟二小姐交代，他得趕緊回去，免得他們擔心。
今晚他還要進城，不過需要等夜深的時候。
既然那三名道士能夠找到雲霧江邊，那麼其他道士，應該很快也能找去。
他需要先回去再確認一下，附近的山林沒有隱藏其他道士和朝廷的高手。
只有確保家人安全後，他才能安心出擊。
一路疾行，很快來到雲霧江畔。
夜色中的雲霧江，依舊煙霧朦朧，月光灑落在江水中，波光粼粼，勾勒出一幅如夢似幻的夜景畫。
江水中央的小船已經不見。
仙雲閣的聖女和龍兒，應該都已經離開了。
洛青舟順着江畔走了一段距離，又神魂出竅在江水兩岸，以及附近的田野山林裡仔細搜尋了一會兒，見無其他人後，方神魂歸竅，踩水渡江，回到了住處。
屋裡的走廊上，掛上了燈籠。
堂屋裡，點燃了油燈和蠟燭，一家人正在吃着晚飯，說着話。
洛青舟推開院門，走了進去。
正在走廊上低聲說話的珠兒和梅兒，立刻擡起頭，看向了他。
珠兒看到他後，身子明顯一顫，膽怯地低下了頭。
梅兒看到他後，連忙對着裡面喊道：“老爺，夫人，姑爺回來來了。”
正在屋裡訓斥着秦二哥的夫妻兩人，立刻停住話，站了起來。
洛青舟向着屋裡走去，從珠兒的面前經過時，低聲道：“小饅頭，洗乾淨了沒？”
珠兒臉色一變，身子又顫抖了一下。
洛青舟進了屋裡，跟秦文政夫婦打了招呼，又喊了一聲“二哥”。
秦二小姐也在。
宋如月連忙道：“青舟，快過來坐下吃飯，你去哪裡去了？我讓你二哥出去找你了半天，都沒有找到。”
秦川道：“我去屋前屋後，還有江邊都找了。青舟，你到底去哪裡去了？是不是跟誰出去鬼混去了？”
“啪！”
坐在一旁的秦文政，對着他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瞪着他道：“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洛青舟坐了下來，一臉淡定地道：“我去凌霄宗山腳下了，我有一個朋友在凌霄宗，過去跟他說說話。昨天那個帶你們來這裡的龍兒姑娘，就是我那個朋友的妹妹。”
宋如月立刻問道：“青舟，那位龍兒姑娘也是凌霄宗的弟子嗎？你跟她哥哥很熟悉嗎？那位龍兒姑娘長的可真漂亮，水靈靈的，皮膚也好，說話也好聽，看起來人真不錯……青舟啊，那個……”
說到此，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乾笑了一聲，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
洛青舟看着她道：“岳母大人，有話就直說，青舟又不是外人。”
宋如月道：“那岳母就直說了哦。”
隨即她蹙起眉頭，嘆了一口氣，道：“你看，你二哥這麼大個人了，都還沒有個媳婦……”
不待她說完，旁邊的秦二小姐打斷了她的話，輕聲道：“孃親，我昨天已經問過了，龍兒姑娘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啊？有喜歡的人了？”
宋如月聞言一愣，隨即苦下臉來，嘆氣道：“真可惜……那麼水靈的一個小姑娘，哎……”
秦二小姐看了某人一眼，桌下的腳又踩了他的一下。
洛青舟低頭吃着饅頭，沒敢吭聲。
宋如月又唉聲嘆氣了一番，道：“你二哥找不到媳婦，你大哥也……”
“吃你的飯！”
秦文政立刻板着臉，打斷了她的話。
宋如月委屈地撅了撅嘴，眼圈發紅，哀聲道：“老爺，朗兒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也不知道在哪裡……”
秦文政陰沉着臉道：“你管那個蠢貨做什麼？讓他在外面自生自滅，免得害我們一家人！”
宋如月抹着眼淚，低聲抽泣着，沒敢再說話。
秦二小姐拿出手帕，幫她擦拭着眼淚，輕聲安慰道：“孃親，別擔心，大哥不會有事的。等大哥想清楚了，就會回來了。”
宋如月哭着道：“可是朗兒連我們住在哪兒都不知道……”
秦二小姐蹙着眉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秦川突然道：“爹爹，要不，我出去看看？我偷偷去跟大哥見一面，勸一下他，讓他趕快離開那裡，可以嗎？”
秦文政看着他道：“你也是蠢貨嗎？你以爲沒有人監視他？你只要敢出去見他，立刻就有朝廷的人跟着你找到這裡來，除非你不回來了。你當朝廷那些高手都是擺設？”
秦川滿臉擔憂道：“可是大哥他……”
秦文政沉默了一下，道：“再等等吧，如果他想清楚了，自然會想辦法回來的。他知道我們離開的方向，如果真想回來了，一定會找過來的。除非，他不想回來。如果他不想回來，那就隨他去吧，我們去找他也沒有用，只會讓他爲難，也會給我們帶來危險。”
秦二小姐道：“爹爹說的是，還是讓大哥自己想清楚吧。”
秦文政又道：“川兒，這段時間，你白天在家睡覺，晚上去門外守着，防止有朝廷的人偷偷找來，聽到了沒？”
秦川立刻點頭道：“孩兒知道。”
隨即他握着拳頭冷哼道：“孩兒已經很久沒有打架了，這拳頭都快生鏽了，讓他們儘管來吧。”
吃完飯後。
洛青舟扶着秦二小姐，帶着秋兒和珠兒離開，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小院的門口上，已經掛上了木牌。
木牌上寫着幾個娟秀的大字：採菊小院。
洛青舟：“……”
“青舟哥哥，怎麼了？這個名字不好聽嗎？”
秦二小姐見他突然在門口停下，也擡起頭，順着他的目光看去，輕聲道：“這是微墨寫的，微墨一直記得青舟哥哥那首詩裡描繪的生活，微墨很嚮往。”
洛青舟看着那幾個字，陷入了沉思，過了片刻，方直接伸手摘了下來，道：“換個名字吧。”
秦二小姐微微撅嘴道：“人家就想叫這個名字嘛。”
洛青舟這一次並沒有順着她，輕聲道：“還是換一個吧，這個名字不好。”
秦二小姐蹙眉道：“哪裡不好了？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這麼美好的詩呢。”
洛青舟無奈，看了身後兩個小丫頭一眼，只得湊近她的耳朵，低聲道：“待會兒去房間，我再告訴你。反正不能用這兩個字，我看着不太舒服。”
秦二小姐聽他這般說，只得弱弱地道：“好吧……”
洛青舟扶着她進了小院，把木牌扔在了地上，轉頭道：“珠兒，把這木牌扔進廚房，明天當柴火燒了。”
珠兒怯怯地看了他一眼，立刻低着頭，乖巧地撿起木牌，去了廚房。
秦二小姐看着這一幕，有些驚訝，低聲道：“青舟哥哥，今天的珠兒，似乎有些不對，看起來好害怕你，你欺負她了？”
洛青舟道：“沒，我只是嚇唬她，說今晚要讓她侍寢。”
秦二小姐聞言，目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青舟哥哥真的只是嚇唬她嗎？還是，早有預謀？”
洛青舟一臉平靜地道：“我對那丫頭能有什麼預謀。我這裡有你，有小蝶，有秋兒，哪個不比她漂亮，我對她能有什麼興趣。就是見她每次話多，故意想要嚇唬她一下而已。”
兩人一邊說着話，一邊進了屋。
這時，小蝶突然從旁邊的屋裡出來道：“公子，你怎麼給珠兒姐姐起了名字叫小饅頭呢？是什麼意思啊？”
洛青舟：“……”
“小饅頭？”
秦二小姐聞言微怔，也看着他道：“青舟哥哥，什麼意思？”
洛青舟一臉淡定地道：“白白胖胖，很可愛唄。”
小蝶疑惑道：“可是，珠兒姐姐也不胖啊。”
洛青舟瞪了她一眼道：“你怎麼知道她不胖？你看過她的身子？”
小蝶點頭道：“看過，奴婢還跟珠兒姐姐一起脫光光睡覺了呢。”
秦二小姐問道：“青舟哥哥，你怎麼知道她胖？難道你看過？”
洛青舟拉着她進了房間，一臉嚴肅道：“二小姐，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
說完，直接關上門，把小蝶和秋兒關在了外面。
秋兒連忙把小蝶拉走，低聲道：“小蝶，別亂說話，以後這些話，要單獨問姑爺，知道嗎？”
小蝶很聽她的話，聞言有些忐忑道：“秋兒姐姐，我說錯話了嗎？可是，是珠兒姐姐來問我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所以纔來問公子的。”
秋兒思考了一下，疑惑道：“我也不知道什麼意思，不過從姑爺的反應來看，你應該是說錯話了。”
小蝶頓時低下頭，怏怏地道：“好吧，我下次再也不多嘴了。”
房間裡。
洛青舟把今晚要出去的事情，跟秦二小姐說了一遍。
秦二小姐擔憂道：“青舟哥哥是要一個人進城嗎？是去找大哥，還是去……”
洛青舟沉默了一下，道：“我只是去隨便看看。放心吧，我暫時不會進宮的。”
秦二小姐蹙起眉頭道：“微墨知道，即便我們搬到這裡來了，也不會安全。早上那名道士這麼快就找來了，其他人也應該很快就會找來，青舟哥哥想要一個人去解決這些事情，對嗎？”
洛青舟憐愛地撫摸着她的秀髮，柔聲道：“什麼都瞞不過你。”
秦二小姐抱着他道：“青舟哥哥一個人去，應該很危險吧？”
洛青舟道：“我先去試試。如果實在不行，再去找幫手。放心吧，我又不是魯莽衝動之人，如果實在危險的話，我自然會立刻回來。”
秦二小姐揚起臉頰道：“青舟哥哥真辛苦……這麼一大家人，都要靠你……”
洛青舟抱起她，坐在了軟榻上，把她抱在了懷裡道：“應該的，都是一家人嘛。”
秦二小姐溫柔地倚在他的懷裡，安靜了一會兒，道：“的確，都是一家人。所以青舟哥哥，你今天白天趁姐姐不在，偷偷進她房間，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洛青舟：“……”
秦二小姐仰起小臉看着他，道：“青舟哥哥，你可以告訴微墨實話嗎？你對姐姐……是不是還有其他想法？”
“沒有！”
洛青舟立刻否認，道：“絕對沒有，我發誓！”
隨即解釋道：“我今天過去，是去找夏嬋的，不過我第一次去，不知道夏嬋住在哪個房間，所以就不小心進去了。誰知道那麼巧，大小姐剛好回來了，所以就被她堵在裡面了……”
秦二小姐道：“然後，青舟哥哥就從窗戶爬出來了，被百靈和夏嬋當場抓住，對嗎？”
洛青舟：“……怎麼會那麼巧呢？我懷疑是被人給陷害了？很可能就是百靈那壞丫頭！”
秦二小姐哼道：“明明是青舟哥哥自己做錯了，卻怪到別人身上……”
洛青舟“咳咳”了一聲，道：“我們還是聊點別的吧。”
秦二小姐道：“好，那青舟哥哥告訴我，爲何外面的名字，不能用那四個字呢？”
洛青舟嘴角抽搐了一下，道：“你真想知道？”
秦二小姐道：“想。”
洛青舟撫摸着她柔嫩的小手，又猶豫了一下，方湊到她耳邊，低聲解釋了起來。
不多時，秦二小姐白皙的臉頰上，漸漸染上了兩抹紅暈，嬌嗔地看着他道：“青舟哥哥，你……你好壞……”
洛青舟道：“管我什麼事，是其他壞人說的。我很單純的，當初怎麼也聽不懂。”
秦二小姐撅嘴道：“騙子，你就是壞蛋。”
洛青舟低頭親着她嬌嫩的臉蛋，嘴巴在上面磨蹭着，道：“那你喜歡壞蛋夫君嗎？”
秦二小姐哼哼道：“纔不喜歡呢。”
洛青舟立刻堵住了她的小嘴，親吻了一會兒，又親吻着她的脖子……
秦二小姐很快身子發軟，雙眸迷離。
“喜歡嗎？”
“喜……喜歡……”
窗外，一輪銀月，掛在枝梢。
不遠處的山林裡，突然傳來了幾聲野獸的吼叫。
隔壁小院。
一襲雪白衣裙的秦大小姐，正坐在院裡的石桌前，望着夜空中那輪清冷的銀月發呆。
潔白的月光灑落在她那張絕美無瑕的臉頰上，以及那纖塵不染的美麗倩影上，彷彿爲她鍍上了一層聖潔的光輝，唯美如幻。
“小姐，我不會喜歡這裡。”
“爲什麼？”
“這裡冷。”
小院裡的對話，也如這裡的風景，冷冷清清，很快結束。
一襲粉色衣裙的百靈，手裡拿着一朵小野花，蹲在小院裡的大樹下，蹙着眉頭，唉聲嘆氣。
走廊上，一道單薄的身影握着劍，站在柱子的陰影裡，一動不動。
小院裡，寂靜無聲。
不知過了多久，一襲雪白衣裙的秦大小姐，緩緩從石桌前站了起來，道：“回房吧。”
但正在此時，院牆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隨即，兩人的對話聲傳來。
“公子，怎麼這麼晚了，還來大小姐這裡？夫人要是知道了，又要多想了。”
“二小姐讓我來的。我做錯事了，冒犯了大小姐，二小姐讓我來道歉。”
“公子是怎麼冒犯大小姐的？親親了嗎？”
“小蝶，本公子是不是很久沒有堵過你的小嘴了？”
“嗯！奴婢想了……”
“……”
對話聲在外面的門口停下。
隨即，敲門聲響起。
院裡的三人相視一眼，秦大小姐又緩緩地坐了下來。
百靈立刻站起來道：“誰？這麼晚了，誰來打擾小百靈睡覺！”
她語氣立刻變的輕鬆起來。
洛青舟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百靈，是我，大小姐睡了嗎？”
百靈看了旁邊的雪白身影一眼，道：“是姑爺啊，這麼晚了，來找我家小姐幹嘛？又要來偷看我家小姐的東西嗎？”
洛青舟道：“我是來給大小姐道歉的。如果大小姐睡了的話，那我就走了。”
百靈立刻跑過去打開了門，撅起小嘴道：“姑爺，你沒點誠意。即便是來道歉的，就算是小姐睡了，你也該堅持進來的。”
洛青舟沒有理睬她，目光看向了院裡的雪白身影，頓了頓，走了進去，停在了石桌前，拱手作揖道：“大小姐，今天是我冒犯了，我來給您道歉，希望大小姐不要放在心上。若是大小姐還在生氣，可以打我幾下出出氣。”
秦大小姐微微低着頭，俏顏冰冷似雪，似乎正在發着呆，並未理睬他。
百靈跟過來，躍躍一試道：“姑爺，我家小姐是淑女，纔不會動手打人呢。要不我來幫小姐打，可以嗎？”
洛青舟轉頭看着她道：“你試試？”
百靈頓時脖子一縮，後退了幾步，搖頭道：“還是不試了……人家也是淑女……”
隨即看向走廊，慫恿道：“嬋嬋，你過來幫小姐教訓姑爺，姑爺不敢對你還手的。”
夏嬋別過俏臉，看向別處，裝作沒有聽見。
她纔不要呢……
那個壞蛋，會讓她繫着雙馬尾，把她當作馬兒欺負的……
洛青舟又拱手道：“大小姐，要不，我再給您講個故事聽吧？”
一旁的百靈立刻雀躍歡呼道：“好耶，我要聽故事，姑爺講的故事都很好聽呢！”
洛青舟沒有理睬她，依舊看着面前的秦大小姐。
秦大小姐又沉默了一會兒，方擡起美若天仙的臉蛋兒，看着他道：“唱首歌吧。”
洛青舟：“……”
一旁的百靈愣了一下，立刻又雀躍歡呼道：“好耶，我要聽姑爺唱歌，姑爺唱歌肯定很好聽呢！”
走廊上，夏嬋的目光，也看了過來，然後偷偷地豎起了小耳朵。
洛青舟有些尷尬，道：“大小姐想聽什麼歌？我唱歌不太好聽，跟百靈差太遠了。”
一旁的百靈頓時眉開眼笑道：“姑爺的嘴巴真甜，嘻嘻。”
秦大小姐想了一下，道：“小毛驢吧。”
洛青舟：“……”
走廊上，夏嬋的臉頰頓時紅了起來。
洛青舟“咳咳”了一聲，道：“大小姐，這歌……”
秦大小姐淡淡地道：“唱吧。”
一旁的百靈也立刻笑嘻嘻地催促道：“姑爺，快唱吧！我們都愛聽哦。”
洛青舟無奈，只得道：“那好吧……”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只得硬着頭皮唱了起來：“我有一隻……”
“錯了！姑爺，錯了！”
百靈立刻糾正道：“不是【我有一隻】，是【我是一隻】！”
洛青舟看向她。
這時，秦大小姐也開口道：“唱【我是一隻】。”
洛青舟嘴角抽搐了一下，只得答應一聲，硬着頭皮，羞恥地唱了起來。
“我是一隻……小毛驢，我……她從來也不騎……有一天她心血來潮騎着去趕集……她手裡拿着小皮鞭，心裡正得意……”
還未等他唱完，百靈就突然蹲在旁邊，“咯咯咯咯”地笑了起來，道：“姑爺是隻小毛驢，姑爺是隻小毛驢，咯咯咯咯咯……”
走廊上，夏嬋也別過身子，隱藏在屋檐的陰影裡，不知道臉上是什麼表情。
秦大小姐則依舊俏顏冰冷。
洛青舟想到反正已經在這三個丫頭的面前社死了很多次了，再多一次又如何？
他厚着臉皮，繼續唱了起來。
等唱完後，百靈已經捂着肚子，跌倒在了地上。
“大小姐，可以了嗎？”
洛青舟尷尬地問道。
秦大小姐安靜了一會兒，方擡起絕美無瑕的臉頰，雙眸清澈看着他，道：“以後每晚都來唱一遍，有意見嗎？”
洛青舟：“……”
秦大小姐淡淡地道：“如果有意見的話，可以去跟微墨說。”
洛青舟嘴角一抽，立刻低頭道：“沒意見。大小姐之命，在下絕不敢有意見。”
秦大小姐又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微微點頭，道：“去吧。”
“大小姐晚安。”
洛青舟沒敢再逗留，轉身就走。
在經過百靈身邊時，故意踩了一下她的腳。
百靈立刻從地上起來道：“姑爺，好疼，你踩到人家的腳腳了……”
洛青舟轉過頭看着她道：“哦，對不起，沒看到。你出來，姑爺幫你揉揉。”
百靈臉色一變，立刻躲在了秦大小姐的身旁，撅嘴道：“纔不要出去呢，姑爺又想欺負人家，哼，休想！”
洛青舟沒有再理睬她，快步出了門。
等過幾天有時間了，再來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小丫頭，到時候讓她好好看看，到底誰纔是小毛驢。
嗯，到時候再給她扎個雙馬尾……
院牆外，又傳來了對話聲。
“公子，你剛剛唱的歌真好聽，可以教奴婢唱嗎？”
“你也想當小毛驢嗎？”
“嗯，奴婢想當公子的小毛驢，公子想什麼騎着去趕集都可以，嘻嘻。”
“傻丫頭，本公子可不喜歡騎驢。”
“那公子喜歡騎什麼？”
“馬兒，有馬尾的馬兒。”
“公子，馬兒不是都有馬尾嗎？”
“只有小母馬纔有哦。”
“啊？”
“走，去那邊的小樹林，本公子細細對你說……”
對話聲漸漸遠去，很快消失不見。
小院裡安靜了一會兒。
百靈“咳咳”了一聲，立刻道：“小姐，嬋嬋，天色已晚，你們快回屋睡覺去吧。我睡不着，出去逛逛，看看騎馬，哦不，看看風景……”
說完，立刻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