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一臉的糾結。
此時的他已經和雲芷月‘修煉’完畢,也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只是眼前莫名出現的吃貨小姨子,讓他很是無語。
剛開始看到這丫頭時,一度以爲自己因爲虛脫而花了眼,甚至還捏了捏雲芷月的大腿。
確定芷月很疼後,便明白眼前這丫頭是真的五彩蘿。
“你怎麼就跑到這兒來了。”
陳牧很不解。
這丫頭不應該跟着娘子她們去京城嗎?
黑裙少女從懷中取出一封信紙遞給他,信紙略有些褶皺,帶着少女的體香。
陳牧打開閱覽了一遍,終於明白了事情緣由。
原來是白纖羽生怕他獨自來陰陽宗會遇到危險,所以一番考慮後,乾脆讓五彩蘿來保護他。
“娘子這不是胡鬧嘛,派這丫頭來有個錘子用。”
陳牧無奈嘆了口氣。
不過也不怪白纖羽擔心,畢竟現在陰陽宗天君死亡,芷月又被囚禁,門派內危機四伏,他一個人闖入難免會有危險。
但讓陳牧最驚訝的是,五彩蘿這丫頭竟然答應跑來保護他。
這丫頭一向是‘沒心沒肺’的。
記得在京城的時候,只是搶吃了對方的一滴美味露珠,就差點被打死,
那件事依舊記憶猶新。
還有,前些日子爲了幫助祛除她身上的毒素,差點被對方咬了小兄弟,這些足以證明這丫頭對他是沒任何感情的。
“娘子他們還有沒有交代你其他事情?”
陳牧看着容貌精緻的少女問道,忍不住作死的調戲道。“比如給你姐夫暖牀什麼的。”
五彩蘿取出一塊桂花糕點心,塞進櫻脣,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意思很明確,沒其他交待的事情。
陳牧長嘆一聲,扭頭看向另一邊的少司命:“她進來時,陰陽宗的其他人看到了沒?”
少司命輕輕搖頭。
五彩蘿與其他修士不一樣的一點是,她身上的氣息幾乎時時刻刻處於隱匿狀態,常人難以發覺。
這一點陳牧深有體會。
好幾次回到家裡,就看到少女孤零零一個人坐在外面,嚇了他一跳。
在這之前根本沒察覺到她的氣息。
望着手裡的信箋,陳牧腦海中忽然有了一個計劃。
原本是太后派他來調查陰陽宗天君之死案件,可結果半路他被少司命劫持而來。
如此,他從光明正大變成了偷偷潛入。
潛入的好處是可以躲藏在暗中,調查出一些不爲人知的秘密。
但壞處是,如今的陰陽宗處於內外戒備的狀態。
一潭死水需要讓它沸騰起來。
唯有危機到來,那些隱藏在暗處的人才會焦急行動,而只要他們行動,那麼躲在暗處的陳牧就很容易查到一些蛛絲馬跡。
陳牧想了想,將自己六扇門的身份令牌遞給五彩蘿。
“丫頭,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你明早直接以六扇門總捕隨從的身份前來拜訪陰陽宗。”
五彩蘿眨了眨清麗的眸子,似乎有些迷惑。
於是她拿起令牌咬了一口,沒咬動。
陳牧嘴角抽搐了幾下,有點懷疑讓這麼個智障幫他做事,是不是太難爲對方了。
不過看到少女將令牌收起來,他才鬆了口氣。
還行,至少會聽話。
陳牧說道:“你就光明正大的來拜訪,然後什麼都不用做,就在陰陽宗吃吃喝喝,也別冒然跑來見我。如果可以的話,你最好在陰陽宗四處多走走。”
一旁的少司命若有所思。
她明白陳牧的意圖。
在這個節骨眼上,朝廷突然派人來調查,肯定會讓門內一些人有所反感和警惕。
到時候,背地裡必然會有人做出一些舉動。
陳牧這是打算以‘打草驚蛇’的激進方式進行調查,高風險高回報。
陳牧拍着五彩蘿的圓潤香肩,無比沉重的承諾道:“只要你幫我做好這件事,我就給你很多好吃的,看到旁邊這位小姐姐了嗎?她可是廚神。”
陳牧指着少司命,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吹捧道:“她做出來的飯菜比你姐姐好吃多了,只要任務完成,她能做一桌滿漢全席給你。
什麼單籠金乳酥、婆羅門輕高面、曼陀樣夾餅、麻辣蒸雞蛋……樣樣美味。
對了,還有你姐夫獨創的如意金箍大香腸,比你糖葫蘆好吃多了……”
咕嚕——
少女吞嚥了一下香唾。
雖然還沒嘗過爲味道咋樣,但光聽這些菜餚名字,屋內的人全都饞了。
“少司命,等事成後就麻煩你這位廚神了,我相信你會讓我小姨子滿意。”
陳牧給了少司命一個極其信任的眼神。
少司命:“……”
躺在牀榻上修養的雲芷月看到陳牧這般忽悠自己的小姨子,不由翻了個俏白眼。
用空頭支票打發走小姨子後,趁着天還沒亮,陳牧再次和雲芷月商議正事。
“之前你臥底到天地會是爲了調查總舵主手裡的法寶,這個任務你說是天君交給你的,對嗎?”
陳牧詢問道。
雲芷月輕點了點螓首:“沒錯,當時我剛回來不久,天君便交給了我這個任務。”
“那他給你這個任務的最終目的是什麼?”
陳牧不解。
雲芷月苦笑道:“我也不清楚,如今天君已死,恐怕其他人也不知曉。”
“那他當時交待你任務的時候,是讓你去閉關之地親自見他嗎?”
“沒,當時天君是用令牌給予任務的。”
雲芷月搖頭。
“你確定是天君給你的任務?”
“當然確定,我的大司命令牌唯有天君才能傳遞訊息,其他人根本不行。”
雲芷月很肯定的說道。
陳牧摩挲着女人光潔的大腿面,喃喃道:“這就奇怪了,那麼重要的任務,他用令牌給你傳遞訊息。可這次只是跟你談論一些無關緊要的情報,卻親自召見你去閉關之地。”
男人思索片刻,拿出小本子將這個疑惑點記錄下來。
有些時候,一些不起眼的矛盾點便會成爲關鍵的破案線索。
“對了,我忘了之前的話題。”
陳牧收起小本子問道。“假如你放棄下一任天君之位,那麼誰最有希望繼任?”
雲芷月想了想,輕聲道:“少司命。”
這個答案並不意外。
畢竟在這個陰陽宗內,核心便是這三人。
雲芷月又說道:“主要是天君死的有些意外,如果是正常流程,我們兩大司命是沒資格繼任的。
以陰陽宗歷代正常流程,天君需要找到一位天賦之人,悉心進行教導,然後得到祖師爺福臨認可後,纔會成爲下一任天君。”
“那天君生前找過沒有繼承人?”陳牧很好奇。
“不知道,應該是沒找過。畢竟天君修爲和命格還處於最佳,沒必要如此着急尋找下一任繼承者,況且……”
說到這裡,雲芷月忽然蹙起蛾眉。
她凝神思考了許久,用不太確定的語氣說道:“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什麼事?”
“記得很久之前,天君隱約提起過,說他曾在天命谷看中了一人。”
雲芷月朱脣輕啓。“但……之後就沒再說過。”
天命谷?
陳牧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