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皮箱,真皮的!!
箱子裡七十五萬,是現金!
車裡五個人,如果直接分了,我能分十五萬,我現在工資一千五,算上外快一個月撐死三千塊錢,要攢十五萬,我得不吃不喝攢四年!!!
不知道爲什麼,我腦子裡不停的在算着這筆賬,我知道,我的潛意識裡是想吞了這筆錢的,但又有一個想法,在死死的壓制着我的慾望!
但壓制慾望的想法,並不是他媽所謂的混子底線和忠誠,因爲我混社會最大的原因就是錢,不爲了這點錢,我來這個一腳踩空就摔死的危險圈子幹嘛??
體驗生活麼?!!
我強迫自己壓制慾望的原因,是因爲發哥知道我家住址,如果他知道錢讓我拿跑了,虎子妥妥的得被蒸了,那“他”也得
不對,我在乎的不是“他”,我在乎的是虎子,對,是虎子,他是唯一不會背叛的“朋友”,也跟我一樣無助
一路上,我的思維都在做着兩者間的掙扎。下午黃昏的時候,我們到了市區,車停在了一個職工家屬院裡。
“謝了,張張君君哥!”我回過神,醞釀了半天,衝着張君的背影說了一句。
“不用客氣,我能來,也是因爲有利可圖!呵呵!”張君隨口說了一句,拎起腳下的錢箱。
他說完,車內一片寂靜,新佑衛門惡狠狠的盯着老仙背影,也不吱聲。
李水水則是拽開車門,下車點了根菸,等着拿他的那三百塊錢。
老仙坐在副駕駛上,抽着煙,自始至終沒回過頭,我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君哥,這錢能要出來,都是看你的面子,我擅自做主,你拿走兩萬,行不,呵呵?”我是咬着牙,心臟不停的突突着,手掌都已經攥的發白,說的這句話。
“呵呵!”張君手臂搭在車座子靠背上,回頭看着我笑了笑。
我看着他這個表情,愣了一秒,伸手奔着錢箱子,就要抓去。
“啪!”
軍刺的刀尖,突然紮在我剛剛碰觸到箱子的手掌前,我沒擡頭,但也知道攥着軍刺的肯定是張君!!我最擔心的事兒,還是發生了!!
這錢,張君看上了!!
“你和老仙是發小,我跟你講講道理,行不?”張君沉吟了一下,空着的另一隻手,拖着下巴,看着我問道。
我擡頭看着他,病態白的臉,心臟突突的速度,頓時又提高了幾分,喉結蠕動,我不停的嚥着唾沫!!
“人是誰捅的?”張君問。
“你捅的!”我答。
“小權誰綁的?”
“你綁的!”
“劉老九跟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按免提了吧?”
“按了!”
“那你聽清楚他說啥了吧??”張君慢條斯理的繼續問着。
“嗯!聽清楚了!”
“他們有槍麼?”
“有!!”我咬着牙回了一句。
“他不敢崩我,但敢不敢崩你!?”問這句的時候,張君伸出託下巴的手,有點變態的,掐了掐我的臉蛋子。
“應該敢!”
“呵呵,這錢是不是死賬?”張君再次問了一句。
聽到這兒的時候,我沉默了一下,豁出去的說了一句:“君哥,你要不出面,把錢要出來,那肯定是死賬!但你出面了,錢也給了,我就必須得拿回去,我得跟我大哥交代。您是猛龍過江,我就是小籃子一個,您別爲難我,行麼?”
“你沒聽懂?”張君略微皺了一下眉頭問道。
“君哥,我聽懂了,但錢我必須拿走!”我咬着牙,非常堅定的說道。
我肯定害怕張君這個變態,但我之所以豁出去了,是沒辦法的事兒,這錢如果拿不回去,發哥絕對敢弄死虎子嗯,就是虎子。
“75萬,我給你兩萬,看在仙兒的面子上!”張君聲音不大的說了一句。
“君哥,我就要這七十五萬!”
“你這人有點軸哇!!”張君舔了舔嘴脣。
“君哥,我真沒辦法!”我一咬牙手掌繞過軍刺,一把攥起了錢箱子,就要下車。
“蓬!”
張君伸手拽住了我的脖子!!
“唰!”
我一回頭,直接彈開右手裡一直攥着的大卡簧,瞪着眼珠子,衝張君喊道:“君哥,別逼我!!我家在這兒,你不給我活路,那我肯定不在乎你有多猛,你說是麼?”
“呵呵!”張君笑了一下,拿起了座子上的扎槍,突然閉上眼睛,乾脆利落的說道:“我扎槍長,那我閉眼睛,不佔你便宜,咱倆互扎一下!!我躺下,錢你拿走!”
我腿肚子不停的哆嗦着,此刻就是張君不動彈,讓我扎,我都不一定能扎對地方,他今天給我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了!!
李水水站在車下面,看着在跟張君對峙的我,抿着嘴脣,低頭猛抽菸,似乎沒有發言的意思。他能做的就是,臨下車之前,把他腰上一直彆着的卡簧給我,這就算夠朋友了,我壓根沒敢想,他能掏刀幫我!!
但新佑衛門沉默好久,咬牙插了一句:“仙兒,南南是咱朋友,咋回事兒啊?”
老仙依舊抽着煙沒吱聲。
“仙,咱從小一個院長大的!!你看不上我向南,沒關係,但求你想想我家裡,還他媽有個死也不死的人呢!!行麼?”我眼睛通紅的衝老仙喊了一句。
五秒過後,老仙扔掉菸頭,猛然回頭,衝着我說道:“南南,不是我說你,林恆發他算個啥啊?!還至於讓你管他叫聲哥??你別扯他,過來咱一起玩,有君在,h市咱在乎誰啊???01年,秦萬天家,子剛手底下號稱第一猛犬的陳剛,讓人在芭比捅死了,你打聽打聽,是不是張君乾的就完了!!h市,那時候小黑家的猛爺牛不牛b,就開槍崩死老鱉那個!他都跟君平輩論交!!不是我磕磣你,你算算你現在混的是啥輩分,林恆發見到李猛,他得叫爺爺,那你叫啥?太爺爺???”
“!”我抿着嘴脣,沉默好久,咬牙說了一句:“仙,不是那麼回事兒,你明白麼?!現在這錢要出來了,但我要不拿回去,沒人知道他媽的是張君拿的!!妥妥屎盆子扣我腦袋上,就是我向南見財起意,吞的這錢,知道不???”
我聲音很激動,唾沫星子橫飛,額頭噼裡啪啦的掉着汗水。
張君聽着老仙插嘴,皺着眉頭,盯了我半天,突然扭頭衝着老仙問道:“好朋友???”
老仙聽到這話,看了我半天,長長嘆了口氣,簡單的說了四個字:“算兄弟吧!”
“媽的!你不說你倆關係不好麼?”繞是淡定的張君,也煩躁的罵了一句。
“這玩應真沒法說,有時候好,有時候不好!”老仙捂着腦袋回了一句。
“操!”
張君咬牙罵了一句,略微思考了一下,擡頭衝我說道:“仙,這些年沒少幫我,我給他面子,你走吧!”
“謝了,君哥!”我腦袋嗡嗡直響,看着老仙,宛若石頭一般的心臟,莫名悸動了一下。
“走吧!”張君面無表情的擺了擺手,隨後坐在車裡,衝着老仙也說了一句:“你也先跟他們回去,我開車辦點事兒!”
“你晚上有地方住麼?”老仙將車鑰匙扔給張君,擡頭問了一句。
“我有我的辦法!”張君簡潔的回了一句。
“咋找你?”
“等着我找你就行!”張君開口說道。
“行,那就先這樣!”老仙點了點頭,隨後拽着我的胳膊說了一句:“走吧!”
五分鐘以後,我們離開了這個家屬院,走在了街道上。
“仙兒,你這臉咋滴了?!”新佑衛門皺着眉頭,指着老仙的臉說道。
“破點皮沒事兒,腦袋上得縫針,我先去醫院一趟!”老仙還按着抹布,隨口過了一句。
“不是,不是,你過來!”新佑衛門衝老仙擺了擺手。
“咋了?”
“你就過來吧!”
“是這塊麼?我也感覺火辣辣的?”老仙摸着臉蛋子,走到了新佑衛門身邊。
“對對,你別動昂!我看看!”
“恩恩,我不動!”
“咚!!!”
新佑衛門攥着拳頭,非常突然的砸在了老仙的臉蛋子上!
“嗷!!”
老仙一竄半米高,這一下是真給他幹疼了,發出的不是人叫聲!!
“草你奶奶!!你瞎鬧沒人搭理你!!但你怎麼跟那個張君整一起去了??你是不是想死!我他媽今兒非清理家門不可!!”新佑衛門瘋了一樣的衝上去,薅着老仙的頭髮一頓猛捶。
老仙剛開始躲了幾下,後來發現躲不過去,乾脆還手,就開幹了。但面對親哥哥,他還是沒使用板磚絕技,只是貼身肉搏。
“哎呀,別他媽打了!真他媽服了!”我煩躁的開始拉架,拽住了老仙,新佑衛門也被衝上來的李水水拉開。
“你鬆開我!!我整死他!”老仙叛逆勁兒又上來了。
“你他媽畜生!”
“滾,你他媽拿我當弟弟麼??自己家人打仗,哪有往褲襠上踢的??”老仙理直氣壯。
“你不也往我屁.眼子上捅了麼!!”新佑衛門高喊着爭辯着。
此時正值傍晚,夏天遛彎的特別多,這倆人引起不少人圍觀,但神色都泛着不解。倆大小夥子,咋褲襠,屁.眼都整上來了!!
“真他媽丟人!我可不管了!”
“我也不管了!”
我和李水水同時說了一句,隨後埋頭就往前走。
“媽的,今兒我就沒帶劍,要不非得捅死你!”
“別吹牛b了!!照着兩塊錢的小人書,練了兩天獨孤九劍,你還真當你是令狐沖了?”
這哥倆喋喋不休的罵聲,在我背後響起,啥埋汰說啥,這對兄弟,真他媽沒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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