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林頭髮亂糟糟的,老臉蠟黃,一步三晃的跟着郭浩走出了市局,小泉等人跟在後面,也聳達個喪門星的腦袋,一聲不吭。
莫虎被自己的槍崩了腿,完了還涉嫌私藏槍支被籤鋪。
昨日呀呀樂掄大錘的輝煌已不在,未來刑期慢慢又長長,就像繞三圈地球的優樂美奶茶那麼長
郭浩陰着臉上了車,陸林和小泉坐在後座,郭浩搖下車窗喊了一句:“你們打車跟着我。”
“好叻。”
剩下的人答應了一聲,攔了一輛出租車,就跟在了郭浩車的後面。
車內,氣氛略顯壓抑。
“小林,不是我說你,我就告訴你,這段時間事兒多,千萬別嘚瑟,你一句也聽不進去,現在好了,莫虎廢了,小柯在醫院,沒個三月倆月,根本不能好利索,家裡一大堆事兒,我自己能忙過來麼,。”郭浩面帶愁容,強迫着自己說話和藹一點,因爲陸林跟莫虎等人不同,郭浩說話多少得照顧一下陸林的感受。
“藏個破槍,能有多大事兒,,找人辦辦唄。”陸林心情也他媽不好,張君回來,讓他本來就不怎麼平靜的內心,再次掀起波瀾,他在想着怎麼報仇。
“你懂個jb,三泉鎮讓咱們這個圈子攪合的狼煙滾滾,警察工作量加大,完了還不加錢,他們心裡能沒氣麼,這沒事兒就算了,有事兒不往死整你纔怪呢,尤其還是米忠國這個大狼狗辦的案,哪那麼容易就能給莫虎辦出來,。”郭浩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這事兒你別跟我說,錢都在你那兒,你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我肯定不帶說話的。”陸林拖着腮幫子,有點走神的回了一句。
“你好像有病,,我提錢了麼,跟錢有什麼關係,我說的是這個事兒,。”郭浩加重了語氣。
“張君回來了。”陸林眯着眼睛,盯着郭浩後腦,毫無徵兆的頂了一句。
郭浩一聽這話,頓時沉默了,他肯定不怕我,但他肯定犯怵張君,人家有命案在身,說整死你,那肯定不帶開玩笑的。
“浩哥,你覺得這事兒,該怎麼辦。”陸林出言問道。
郭浩皺着眉頭,聽着陸林的詢問,心裡糾結的不行,他是一個理智的人,雖然他和陸濤關係非常鐵,但現在人已經死了,往事已隨東北的六級大風消散,張君跟我又不一樣,行蹤總是飄忽不定,壓根就不在h市長呆,一次性抓不到,那就有被五連發報復的可能。
郭浩自己一大堆事兒,不可能天天躲着張君玩,而且陸濤的遺願是,希望陸林好好生活,別再扯混子圈的這些爛事兒,作爲朋友,郭浩能理解陸濤心情,所以他只想在自己穩步發展的同時,帶動一下陸林,給他一些較好的物質基礎。
可陸林這個二b,一看見張君,就墨跡自己哥死得慘,總提陸濤以前如何如何照顧郭浩,現在如果郭浩不拿出點態度,那就是白眼狼。
一邊是道德上的譴責,一邊是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郭浩現在很上火,不知該如何平衡。
“你不幹,我幹,。”
陸林看郭浩沒回答他的話,咧嘴鄙夷的一笑,咬牙說道。
“林子,這事兒你別插手了,我找張君,。”郭浩長出了一口氣,似乎決定面對一下張君。
“呵呵。”陸林一聲冷笑,根本沒再瞅郭浩。
“吱嘎。”
前路有紅燈,郭浩有點急的踩了一腳剎車,小泉和陸林被慣力往前一帶,低頭的瞬間,陸林突然看見了一樣東西。
擺在副駕駛座子後面的一個帆布袋子,露出了一半,很老的那種,綠色的,兜子中央位置還有一個五角星。
陸林看見這個袋子,頓時一愣,臉色煞白,眼神中有點慌亂,還本能的擡頭看了看郭浩。
“嘀鈴鈴。”
這時郭浩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隨手接起。
“唰。”
坐在後座的陸林伸手就要撿帆布袋子,但小泉突然攔了他一下,陸林回頭,棱着眼睛看向了小泉。
“林子這袋子滿街都是。”
小泉彎腰聲音很低的回了一句,搶下陸林手裡的帆布袋子,又塞了回去。
陸林臉上表情僵硬,但沒有阻攔小泉,只是有點慌神的盯着郭浩的後腦,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呵呵,郭總,你好啊。”我笑着在電話裡跟郭浩打着招呼。
“向南,你除了會靠着張君,你還會啥。”郭浩咬牙切齒的回了一句,他真是快被折磨瘋了,說話相當卡哇伊。
“張君生在這兒,長在這兒,我能認識,你就能認識,但爲啥你就靠不上呢。”我笑呵呵的反問道。
“離開他,你狗jb都不是。”
“爭辯這個沒意思,郭浩,我跟你沒啥仇,,打這個電話沒別的意思,就想問問你,下面你還有力接招麼。”我認真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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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談和,操,。”郭浩撇了撇嘴,言語中依舊保持着對我的不屑,搖了搖頭,直接掛斷了電話
安安家裡。
“你看,我他媽就說,我不打這個電話,你非得逼我打,。”我挺不滿的衝着安安喊道。
“那我不是爲你好麼,那麼大歲數了,老打啊打啊的,有病啊。”安安挺着小胸脯,理直氣壯的說道。
“你沒看電視麼,,不知道李雲龍說的那句,狹路相逢要亮劍啊,。”我喝了口水,翻了翻冰箱,發現裡面綠油油的全是青菜,挺不樂意的嘀咕了一句:“你整這老些草葉子幹啥啊,要當兔子活啊。”
“我最近只吃蔬菜沙拉,我決定了,我必須要擁有兩條鉛筆細的的小腿。”安安鬥志昂揚,掏出青菜,掄起菜刀咣咣就在菜板子上開剁。
“你快點搗鼓,我去洗個澡,這剛亮完劍,一會去房間,我再給你亮個雞,。”我隨口說了一句。
“呸,不給整容錢,不讓亮雞。”安安很有底線的說道。
“亮完雞,就給整容錢。”我呲牙說道。
“不讓,不讓,就不讓,。”
“就亮,就亮,我就亮。”
“讓你舅找你舅媽亮去,別跟我這兒墨跡,。”
“啊噠,。”
我猶如李小龍附體,動作利索而又迅速的,給身上僅存的一條內褲脫了,歡快的往沙發上一扔,大喊着征服安媽媽的口號,直接衝進了浴室。
“老公,別用飄柔,用沙宣,瓶子裡讓我裝潔廁靈了,。”安安等了足足五分鐘,才突然喊了一聲。
“啊,,,。”
嗷嗷好使的噴頭,噴的我睜不開眼睛,隨手拿起洗髮水的瓶子,跟不要錢似的往手裡一擠,瞬間蓋在了腦袋上,兩秒以後,安安拉開拉門,看見滿腦袋泡沫的我,眨着眼睛問道:“你飄柔了啊。”
“愛啥啥,。”我感覺有點辣眼睛的回了一句。
“你係不繫傻啊,,我不告訴你,那是潔廁靈了。”
“你說什麼,。”我疑惑的張開眼睛問道,那腦袋上的泡沫,根本不比香港的羊毛卷法官差啥。
“那是潔廁靈,我滴個神吶,,你難道沒長鼻子麼,飄柔是那個味的麼。”
“你他媽的這豬一樣的智商,我早晚讓你弄死傻了吧唧的把潔廁靈灌洗頭膏的瓶子裡幹啥。”我胡亂的揉着臉蛋子,有點不知所措的喊道。
“是你自己瞎瞎的,我不尋思,飄柔瓶子可以用擠的嘛。”安安撇着讓人凌亂的內八字小腳,想幫忙又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過來,,幫我拿着水龍頭噴一噴。”我眼睛火辣辣的疼,趕緊擺手說道。
“泚,。”
“哎呀我操,,好不容易給眼睛洗乾淨了,你又把頭頂上的泚下來,,會不會幹活,,從下往上泚,,泚飛它,。”我仰頭大喊着。
“哦哦,。”
“泚。”
“滾尼瑪的咳咳我那麼大個臉,你都能泚鼻子裡咳咳咳。”我劇烈的咳嗽着罵道。
“老公,你腦袋腫麼冒煙了呢。”安安指着我腦袋喊道。
“那他媽是水蒸氣,。”我徹底崩潰了。
“搜噶,跟你在一塊真好,還能看到用潔廁靈洗頭。”
“滾出去。”
“那我不幫你噴啦。”
“那等一會再滾吧。”
另一頭。
郭浩忙着找人見莫虎一面,所以把陸林送到住所,並且連續囑咐了很多遍以後,就開車走了。
“剛纔爲什麼不讓我說,那個袋子,好像是張君揹着的那個,上面還他媽有血呢。”陸林斜眼看着小泉問道。
“林子,那個袋子滿大街都是,根本什麼都說明不了,你心裡想的,我知道,但這事兒可不能瞎想,也一定不能瞎說,,萬一就是個巧合,你質問完以後,還怎麼跟浩哥相處。”小泉臉色認真的回了一句。
“。”陸林聽着小泉的話,眼神飄忽,根本沒吱聲。
“我感覺不能,浩哥不願意跟張君面對一下,這是有可能的,,但你要說這裡面還有別的事兒,我第一個不信。”小泉又補充了一句。
“還是得找張君。”陸林沉默了很長時間,強逼着自己不去想車裡帆布袋子的事兒,擡頭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