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末,炒了一個月的老頭挖煤事件以後,還有不到倆月,就要開煤礦開採權的推薦會,省國土資源廳,派人進行實地勘測。
來的領導叫騰玉良,現任礦產開發管理處處長,承擔礦業權審批登記的重任,同時監督礦業權市場,調處重大礦業產權糾紛等等,說白了,就是一定規模下的礦產,只要他點頭蓋章,那你就能施工開採,權力很大,說是大章一蓋,萬金萬兩,也不算誇張。
這個騰玉良在外口碑很好,大家對他的評價,都是爲人低調,辦事雷厲風行,兩袖清風等讚美詞彙,所以,他來了範家屯,提前根本沒進市區,避開了市裡的招待流程,到了村口,秘書才通過縣政府,聯繫了村委會。
……
張奔聯繫的村委書記,名叫趙德才,是花了五十多萬,才選上村委書記的,因爲範家屯這個破地方沒有煤礦,而且特別窮,所以村委書記的價格,相對低不少。
但就是五十萬,他也沒這個錢,不過媳婦家裡有,因爲媳婦家裡也是開小礦的,之所以花錢讓他當書記,就是因爲批地方便,弄幾個煤炭儲存地,那還是很實用的。
接到縣裡電話的時候,趙德才正在村裡看電視,聽到有領導要來,他不解的問了一句:“前兩天,不是來過一批勘察組的麼,怎麼又來。”
“那是市裡的,這是省裡的,還是有礦挖唄,要不,他們能來這破地方麼,你趕緊接一下,縣長一會也到。”
縣裡秘書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操,淨整這些突然襲擊的事兒,劉老二,給我膠鞋拿來,哦不,,還是拿金利來的那個。”趙德才掛斷電話,急匆匆的喊了一句,整理了一下亂糟糟的中分,換了一套淺藍色的西褲,穿上白襯衫,直接幹了一條紫色的領帶,覺得儀表還挺有樣以後,帶着村幹部趕着前去村口迎接。
……
國土資源廳,來了三輛車,第一輛是騰處長的奧迪配駕,後面一輛豐田考斯特,拉着技術員,最後一輛金盃,裡面裝着探測工具。
趙德才天生有一種哮天犬的資質,聞到肉腥味兒,那絕對一往無前的伸舌頭衝出去,騰處長的車剛停到村口,趙德才已經帶人在這兒等了兩分鐘了,人家是開車走,他是用腿跑來的,但還是打出了提前量,由此可以看見,多年軟飯生涯,給他練出了兩條好腿。
“唰。”
車窗搖了下來,騰玉良坐在後面,秘書探頭問了一句:“你是村委書記趙德才。”
“對,是我,是我。”
趙德才連忙點頭,並且諂媚的說道:“騰處長突然過來,村裡一點準備都沒有,條幅,秧歌隊,鼓號隊,啥都沒準備,您別見怪昂。”
“我們是來考察的,不是看扭秧歌的,你知道煤礦發現地麼。”秘書相當無語,板着臉問了一句。
“知道,知道。”
“你上後面的車,領着去現場吧。”
秘書直接回了一句。
“好,好。”
趙德才一溜小跑,去了技術員那輛車。
“現在基層幹部的水平,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騰玉良坐在車裡,感慨的說了一句。
……
十分鐘以後,車隊到達了現場,大門緊鎖,看樣買張老漢地的人,還在爲開採權奔波,並沒有推了房子,進行開採。
“聯繫房主,把門打開,我們進去看看。”
秘書衝趙德才喊了一句。
“不用了,他鑰匙在我這兒,我就能開門。”
趙德才趕緊回了一句。
“走進去看看。”
騰玉良說着,帶着技術員就進了院子,車停在門口,設備一批批的運了下來。
他們這邊剛進去沒多久,縣長的小車隊也到了,呼啦啦十多個人,小跑着衝進院子內,人還未到,縣長聲音先起:“哎呀,騰處,實在不好意思,鄉下路太難走,我來晚了……。”
“嘀鈴鈴。”
野狼幫的老二牛耿,從村頭小賣部買酒歸來,正好路過這裡,看見這邊轎車雲集,好奇的往裡望了望,而且還停下車,和一些村民,駐足看了半天熱鬧。
二十分鐘以後,牛耿回到了老大賀城城的家裡,一進屋就喊道:“老大,我剛纔看見村口來了一幫當官的,縣長都到了,小轎車給道都堵死了。”
“有個jb可看的,當官的沒有一個好東西。”老大賀城城稚嫩的聲音中,帶着看透世間滄桑的語氣,皺眉,老練的整了一句。
“大哥,我給家裡的拖拉機電機都偷出來賣了,估計也就能湊出來這一頓酒錢了,,咱野狼幫成立快半個月了,一直也沒啥業務啊。”
老三吹着啤酒,萌萌噠的說了一句。
“餓不死你啊,。”賀城城皺眉喝斥了一句,隨後補充道:“困境只是暫時的,要相信組織。”
“嗯哪,哥,我嗷嗷相信你了,野狼幫的明天,就是大陸洪興社。”牛耿完全就是賀城城的腦殘粉,說啥他都接上話。
說完,天真爛漫的野狼幫七狼,繼續喝着啤酒,醉生夢死且迷茫着。
……
另一頭。
太和新城,這邊一動工,我們這幫人徹底忙的飛起,要協調的事兒太多了,王明亮只負責資本運轉,至於其他事件的協調,他根本出不上力,因爲他的關係不在這邊。
中午,我匆匆吃了一口飯,就要去找老仙他爸,研究建材尾款的事兒,剛出門口,就碰見了金貝貝。
“哥,你等會。”
金貝貝叫了我一聲。
“咋了。”我眼睛通紅,皺眉問道。
“郎五子跟咱整事兒,,你不說把塑鋼窗,玻璃之類的活包給他麼,,,他jb整了一批殘次品,要拿那玩應往咱這兒捅咕。”
金貝貝快速說道。
“這他媽的剛動工,地基都沒弄完呢,你怎麼知道,他要拿殘次品糊弄。”我十分不解的問道。
“哎呀,他jb可哪兒聯繫倒閉的廠子,收些破爛貨,不少人都找我說了。”金貝貝皺眉回道。
“賽jb臉,問他能不能幹,不能幹,滾犢子。”
我粗暴的回了一句,帶着哈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