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的瞳孔陡然一縮,根本想不到刑警隊長居然會這樣說。
那一雙銳利的眼睛彷彿立馬就要穿透她的內心一般,霎時間變得不安起來。
“哈哈哈,活該你是刑警隊長,這眼睛太毒了。”方宇哈哈笑道,接着替安然回答道:“沒錯,她剛剛確實撒了一個小謊,其實我們也不是碰巧路過,真的是因爲心裡有點不安,才特意過來看看的,沒想到這都是真的......”
說完,方宇不動聲色的瞪了安然一眼,心道,這點小場面就露怯,這些年你是怎麼談生意的,靠真誠嗎?
安然只好迴避了方宇的審視。
刑警隊長也不失尷尬的笑着,他在笑什麼方宇也心裡有數,現在他們誰也沒有去捅破這層紙。
“那你們這是來幹嘛的?我剛纔聽我的警員說,你們看見了神仙?”
方宇和安然互相對視了一眼,有些無語。
“他是這麼跟你說的?那直接說我是瘋子得了唄。”方宇貧嘴的說。
“不怪他,你們的描述確實是駭人聽聞,好在這方面我還是有一些研究的,要不可能你們根本就沒可能走進來。”刑警隊長笑着說。
“是嗎,隊長尊姓大名啊?”
“俗人一個,不提也罷。”刑警隊長搖搖頭。
這一句話,直接就點破了方宇的身份,方宇也大概猜的出來,他也是一個習武之人。
方宇笑着說:“俗人也好,仙人也罷,解決問題纔是根本。我們說的那些話,想必懂行的人肯定能聽出來什麼意思,我看你就是一個懂行的人,該怎麼做,我想你應該清楚了吧?”
刑警隊長笑了笑,跟方宇想象的居然完全差不多,他點了點頭,也似是清楚了事情的嚴重性,說道:“有時候真的不知道,習武之人是爲的什麼,它的存在似乎只帶來了暴力和死亡。”
方宇不以爲然,淡淡的道:“武功本身並沒有對錯之分,錯的是習武之人。”
“小夥子見解獨特啊。”刑警隊長誇完了方宇,就開始忙活起自己的事情來了,讓方宇和安然兩人自行離去。
這個事件也算是得到了妥善的解決。
方宇和安然走出了現場,並行在大街上,在外人看來,宛如一對小情侶一般。
“我們接下來去哪?”安然問,她似乎已經下意識的有些依賴這個男人了。
“去警隊吧,看看你叔叔的屍體。對了,你在警隊有關係嗎,要不然會很麻煩。”方宇答道。
“我哪認識啊,我家在南海,這清泉市我幾乎十多年沒有回來了,就算該認識的,也都物是人非了。”安然嘆了口氣,心想原來背井離鄉是這種感受。
“我們再晚去一會兒,可能就得不到什麼有效的線索了。”方宇道。
“那怎麼辦...”安然低頭想了一會兒,突然猛的擡頭:“我知道了,去找林毅,林家還是有點關係的!”
“那就別愣着了,快打電話吧,等我請你啊。”方宇站在一旁說風涼話。
“你...”安然真想上去給他一腳,這人啥都好,就是有點欠!
但她還是乖乖打了電話,雖然林毅此刻也沉浸在喪父的懊惱之中,但昨天也聽說了安建國的事情,頓時知道事情已經不是他一家人的事情了,這幾乎關係到清泉市的四大世家。
本想着以大局爲重,他該打的電話還是要打,萬一安然能從中獲取一點線索呢?
“成了!”安然掛了電話,向方宇邀功。
“又不是抓着犯人了,你激動個球啊。”方宇朝她翻了個白眼。
安然和方宇又趕緊趕到清泉市公安局的泉城支隊,安建國的案子就是在泉城支隊的管轄範圍內發生的,之前安然遇到的那個刑警隊長,也正是這個泉城支隊的大隊長。
這個時候泉城支隊都已經出勤去調查安建國的案子以及今早剛剛發現的尉遲遠山遇害的案子了,整個警局立馬就給人一種空空蕩蕩的感覺。
方宇走了進來,迎面就是一個一整面牆那麼大的鏡子。
專門用來整理警服。
這個時候鏡子前已經站着一位中年男人,正在鏡子前面等候着方宇和安然的到來。
安然道:“孫大哥是吧,你好,我是安然。”
安然朝那個孫大哥說話,那個男人也迎面走了上去,穿着一身短袖警服,整個人看上去非常精神。
“安小姐,終於來了,來這邊請。”
說着孫大哥直接帶着方宇和安然朝二樓的法醫部走去,走廊的盡頭是一個寬大的手術室,正是用來屍檢的地方。
“安小姐見到死者也不要太悲傷,而且解剖的過程中會讓你非常難受,請一定要忍耐住。”正走在路上,孫大哥已經給安然講起了注意事項。
安然也不懂什麼驗屍之類的知識,便把目光放在了方宇的身上。
“別那麼看着我,你以爲我很懂嗎,我只是想過來碰碰運氣。”
方宇不失所望的一盆冷水潑了過來。
方宇道:“我在想通過死者身上的傷勢,或許能判定兇手是個什麼路數呢?”
ωωω▲Tтkǎ n▲¢O “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到了這一步,安然知道,方宇再怎麼解釋都是無力的,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推開了手術室,整個房間立馬就撲來一股濃郁的福爾馬林的味道,還有各種藥劑的刺鼻氣味。
這時候的法醫基本上都被孫大哥給請出去了,留給了方宇專門的時間來研究屍體,只是他也叮囑過方宇千萬不能對屍體再動刀子,肯定會被發現之類的話。
這也是錯怪方宇了,孫大哥還以爲方宇是被安然請過來的高級法醫呢,結果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混子。
目前臺子上的屍體,正是安建國,
他目前已經被一塊白布死死蓋住,畢竟死後的模樣實在是太難看了,即便是專業的法醫也肯定想少看一眼就少看一眼。
方宇說:“你叔叔死的那個畫面,你見過嗎?”
安然搖了搖頭。
“那我勸你還是別看了,可能真的很嚇人。”
儘管安然心頭一暖,似乎感受到了方宇的關心,但她還是搖搖頭,說:“這是案子,我不會因爲我的害怕而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