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一臉無語:“你這話說的咋那麼煽動性呢,我都想爲你點個讚了老鐵。”
“別貧,掀開驗屍!”安然氣勢洶洶的指揮道,一副要大幹一場的樣子。
“哦。”方宇淡淡應了一聲,然後果斷掀起白布。
“嘔~~”當安然的視線和屍體接觸的一剎那,她頓時崩潰了,那種畫面殘忍又噁心,實在是難以過目。
尤其是安建國是從高空落下,那麼大的衝擊力砸到地上,幾乎成了一個肉餅,裡面的器髒也是東一塊西一截的,根本就很難想象這曾經也是一個人的樣子。
安然雖然敗下陣來,在一旁早就準備好的垃圾桶裡乾嘔着。
但方宇卻足足堅持了半分鐘,才實在難以忍受這種血腥和糜爛的感覺,看完之後立馬後退,癱在了椅子上。
兩個人都沒有好到哪裡去,方宇看看久久沒有緩過來的安然,問道:“你來,跟我講一講,你看完之後有什麼發現?”
“講個錘子啊,我哪看的出來。”安然一臉委屈。
“看不出來還在那磨磨蹭蹭的,你想不想找到兇手了?”方宇反問。
“那你也找啊!”說着安然竟然因爲方宇的一句嘲諷站了起來,又朝屍體走去。
這一次她足足堅持了十秒。
而方宇卻是十三秒,他感覺自己的腦袋已經處於休克狀態,已經不工作了。
安然緩了一會兒又開始嘗試第三次,這一次居然堅持了二十秒,幾乎是質的飛躍,只可惜當方宇問她看出來什麼了的時候,她卻依舊是腦袋空空,什麼也沒有想出來。
“得,就算你能堅持一個小時也百搭,就算你直接住這手術室,你也看不出來。”方宇又暗戳戳的激了她一下。
安然果然更加認真起來,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恐懼。
有那麼一瞬,方宇差點以爲安然真的是一個成熟且優秀的法醫,這就是專注的力量嗎?看她依舊很難受,在她快要受不了的時候,方宇就暗中給安然使用治療術,清除了她的負面狀態。
這才讓安然更加神速的觀察着身體。
“怎麼樣,能看清傷勢嗎?”方宇問道。
“都成肉餅了,還看什麼傷勢啊。”安然翻了翻白眼。
“不過,我好像發現了一個不一樣的地方。”
“什麼地方?”方宇湊過來。
“就是我叔叔的戒指,你看看,這好像...是個婚戒吧?”
方宇朝着安建國手部戒指看了看:“確實,這應該和那個鑽戒是一對的,說明他結婚了。”
“可你叔叔沒有結婚對麼?”方宇突然想到了什麼,他之前也一直在研究這個問題,爲什麼安家只有安建國一個人,難道他就沒有老婆孩子嗎?
“沒錯,這麼說來,只有兩種可能了,一個是...我叔叔隱瞞了他有老婆孩子的事情,雖然還不知道爲什麼,另一個是這個人其實並不是我叔叔,而是有人專門把屍體易容成這個樣子的。”
“易容術啊!!”方宇低下了頭,這幾天他見過的奇葩事實在是太多了,所以這件事上,他也沒有過多的奇怪。只是他在頭疼,爲什麼兇手居然有這麼多能耐,卻還只是跟四大家族這樣的小勢力鬥個你來我往的,難道這就是所謂虐殺的快樂嗎?
這就像一個滿級的大佬突然來到新手村去到處殺人挑釁一樣,這裡的人全都是欺軟怕硬,根本就是在縱容施暴者。
過了一會兒,安然又指了指屍體的頭髮,道:“這個人的頭髮是黑色的。”
“你叔叔不也是黑的?”方宇問道。
方宇當初第一次見到安建國的時候可以看出來,其實他也並沒那麼的老,還是挺有活力的一個老闆。
“他的頭髮白了很多,其實網絡上見到的那些形象都是染色染出來的,所以他正常就應該是這樣的。”安然解釋道。
“你再看這個人的頭髮,這種髮質一看就不是用了染色劑,而且誰染頭髮還會專門漏幾根去染?”
“那還等什麼,趕緊去找那個刑警隊長聯繫一下吧。”
安然也十分同意這個想法,立馬就離開了這個地方,又匆匆趕往早上去的地方,就在上車的時候,卻又恰好和刑警隊長的車子碰見了。
“我說這巧的呢,這纔多久啊,就又見了一面。”刑警隊長笑着說。
“你回來的太是時候了,我有個事情要找你。”安然下車,朝着刑警隊長的車窗衝去。
“你們怎麼天天很閒嗎?”刑警隊長吐槽道,但還是示意安然說下去。
“是我叔叔的案子,你說有沒有可能,死的那個人不是我叔叔?”
聽到這句話,刑警隊長立馬笑了起來:“你擱我這上演倫理家庭劇呢,他不是你叔叔還是你爸爸不成?再說,當時都是有目擊證人的,親眼看見你叔叔從樓上跳下來的,再加上我們警方也從死者身上找到了他的身份證明,就是安建國沒錯!”
這一點,刑警隊長可以打包票,這是一個警務工作者最基本的工作,不可能有任何的差錯。
“可那是我叔叔,我不可能認錯,我叔叔連婚都沒結過,怎麼可能戴這種婚戒?更何況我叔叔的頭髮跟死者的頭髮幾乎是不匹配的。”安然拿出關鍵證據,那枚婚戒。
“等會兒,你是說,你擅自闖進了法醫驗屍臺?”刑警隊長盯着安然。
“......我那是爲了找出真兇,這都不是重點好吧?”安然扭捏的說道。
“當然是重點!”刑警隊長的分貝故意調高了幾分,然後扯着嗓子說道:“沒有你,我們怎麼可能發現這麼大的細節呢,你來的真是太對了!”
“啊?”安然這才發現原來是虛驚一場,對方壓根就沒有打算處理這件事。
“你提出的這個問題非常有建設性,很有可能就是破案的關鍵,我之前也是一直認爲這個案件非常的蹊蹺,你叔叔這麼成功一商人,怎麼可能突然就自殺呢?”
“這樣,你去死者身上取一點頭髮,和你的頭髮去做一個DNA堅定,你們近系親屬,應該非常相似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