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說了嗎?今年MIDI音樂節,邀請了Friday樂隊。”
陳康音聽着手機中杜小芸的聲音,微微皺起了眉頭。
“消息可靠嗎?”陳康音問道:“我怎麼感覺這麼不靠譜,以他們現在的名氣,應該還不夠資格吧?”
杜小芸道:“有人在幫他們。”
“誰?”
“甄有才!”
“……”
掛斷了與杜小芸的通話,陳康音點上一支菸,緊鎖着眉頭,心情有些不好。
陳康音不認識甄有才,但他知道這個人。
據說甄有才當初在一家比較出名的唱片公司,負責藝人商業演出的一些工作,手裡面有一些資源,但後來據說因爲一些不太光彩的原因被公司給開除了,從那之後便沒了音訊。
陳康音沒想到,再次聽到甄有才的這個名字,竟然會跟他一直關注的劉敬信扯上關係。
毫無疑問,以Friday樂隊當前所在的階段,想要成爲MIDI音樂節的演出嘉賓,是不夠資格的。
今年MIDI音樂節在京都舉辦,而京都擁有全國最多的地下樂隊,其中在圈內擁有一定名氣的樂隊不在少數,甚至有些樂隊已經有了代表作,不管是論圈內名氣,還是論資歷,都不可能排的上Friday樂隊。
毫無疑問,這其中甄有才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陳康音想把劉敬信簽下來,憑他敏銳的眼光,他能夠看到劉敬信有足夠爆紅的潛力。如果一切按照他的計劃走下去,Friday樂隊終究堅持不了多久,到時候他就可以如雪中送炭般把劉敬信簽下,讓劉敬信成爲他的重大業績。
可是,如果Firday登上了MIDI音樂節的舞臺,就相當於獲得了一次宣傳的機會,毫無疑問會讓更多人關注到他們,那將徹底打亂陳康音的計劃。
怎麼辦?難道繼續坐視不管?或者,動用一些手段,趁着MIDI音樂節官方還沒正式對外做宣傳,先讓Friday亂起來?
陳康音擡起手腕看了眼時間,在菸灰缸內掐滅菸頭,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他拎起皮包走出辦公室,開車直奔劉敬信所在的咖啡廳,他想要跟劉敬信聊聊,探探虛實。
然而,當他進入咖啡廳坐下時,卻發現在小舞臺上演出的,只有一名鋼琴樂師和一名小提琴樂師,竟然不見了劉敬信的蹤影。
“服務員!”陳康音擡起手。
羅思蕙快速來到桌邊,微微欠身,面帶禮貌微笑的問道:“先生,您好。”
陳康音問道:“你們這裡不是有一個吉他彈唱的歌手嗎?他今天請假了?”
對於這樣的詢問,咖啡廳的服務員這兩天已經遇到過很多次。
羅思蕙面帶歉意的解釋道:“不好意思,先生,那位歌手前些天辭職了。但我們臺上這兩位樂師也都非常不錯,如果您有什麼需要,我相信他們也一定能夠滿足您的。”
陳康音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強壓內心的不安問道:“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羅思蕙不疑有他的道:“他有一支樂隊,據說目前樂隊的演出挺多,兩邊沒法兼顧,所以才……”
“好的,我知道了。買單吧。”陳康音將點好的咖啡抿了一口,然後起身結賬走人。
他表面上看起來好像非常平靜,但內心卻極度不安,隱隱預感到情況可能要超出他的控制。
樂隊的演出?還挺多?
就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回到車裡,陳康音思來想去,忽然發現自己舉起的拳頭,好像沒有地方可落了。
難道就這麼讓煮熟的鴨子飛了?不甘心啊!
蓉城,寬窄巷子附近街區,劉敬信和童文暄在幾人合抱的梧桐樹下走過,一人手裡拿着一隻香辣兔頭。
“你說,蓉城的小吃和江城的小吃比,哪邊的更好吃一些?哪邊更辣一些?”童文暄的嘴脣被辣得通紅,好像抹了姨媽紅色號的口紅一樣。
劉敬信手裡雖然也有一隻兔頭,但他沒有吃,因爲他要保護嗓子,禁此類辛辣食物。
“各有特色吧,但如果比辣的話,我覺得江城的更辣一些,蓉城這邊麻大過辣。”其實劉敬信都沒怎麼吃過,之所以能夠發出這樣的評價,完全就是聽周圍人說的。
童文暄又咬了一口香辣兔頭,擡頭看向劉敬信,剛想說些什麼,卻聽到“砰”的一聲,緊接着就看到劉敬信的臉被火光照亮。
是煙花!
童文暄回頭望向天邊,看到一團團煙花在天空綻放。
這感覺,好像偶像劇啊!
劉敬信的目光也被滿天的煙花所吸引,他看着煙花,不自覺的向着童文暄靠近了一點。
童文暄雙眼放光的看着一下下被炸亮的天邊,滿心期待的問道:“你想說些什麼嗎?”
劉敬信道:“想講個故事。”
“什麼故事?”童文暄問道。
劉敬信道:“從前有一個小孩,他睡着的時候特別喜歡夢遊。有一天,他做了一個噩夢,驚醒時,發現自己竟然站在自家的祖墳旁邊,周圍全是墳墓。瑩藍色的鬼火在墓地飄蕩……”
“停停停!你想幹嘛啊!”童文暄本來以爲劉敬信會講一個多麼浪漫的故事,誰知道這個壞傢伙竟然講的是鬼故事。
劉敬信沉默着好一會都沒有說話,低着頭,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童文暄問道:“你想什麼呢?”
劉敬信道:“我忽然想寫一首歌。”
這一首歌,跟限時任務無關,只與天邊的煙花和身邊的人有關。
“我想聽。”童文暄滿心期待的道。
劉敬信沉默了許久,駐足停步,輕聲唱道:
“鬼故事並不可怕,你怕到不敢回家,我偷笑假裝無奈護花一路不怕;
後面是誰在說話,那角落又是什麼……”
聽到這裡,童文暄有些生氣,剛要喊停,卻聽劉敬信繼續唱道:“沒關係只要再靠近一點就對了!”
要,再靠近一點嗎?
“別聽我說的蠢話,其實我就是犯傻,說太多蠢話、傻話,就不說真心話。
請你停一下好嗎,請聽我的真心話,或許蠢、或許傻,但我發誓絕不說假話!
晚風寧夏,心更如夏花,滿天的煙花我們就在天之下。
你說在泡沫劇裡都是這樣的畫面,那讓我做你男主角好嗎?
別默不說話,我急到發傻,信誓旦旦的話你竟笑到趴。
如果我擁有傳說神奇的魔法,我們天天,一起看煙花!”
一首歌唱完,整個世界彷彿都靜了下來,天邊的煙花繼續綻放,映紅了童文暄和劉敬信的臉。
童文暄勾着手指,羞澀的看着自己的腳尖,很小聲的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