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就打破了兄弟間的情誼,甚至直接導致整個樂隊解散?
劉敬信皺起眉頭,意識到那件事絕對不一般。
張遜忽然化身大偵探,豎起一根手指,神經兮兮地壓低聲音道:“我知道了!”
劉敬信和尤哥都扭頭看向張遜。
張遜道:“原因無非就兩種,要麼是因爲錢,要麼是因爲女人。”
劉敬信看向尤哥,目光中滿是疑問,似在求證。
尤哥笑着擺了擺手道:“還真不是。他們三個人一直都是收入均分,從建隊到解散,還從來沒有因爲錢紅過臉。至於女人,就更不可能了,他們當初一門心思搞樂隊,所有收入全砸在了設備和錄歌上,並且喜歡地下樂隊的都是一羣大老爺們兒,他們不僅沒啥女粉絲,連女人接觸的都不多。”
張遜又起開一瓶啤酒:“我幹了,你們隨意。”
劉敬信真怕張遜把自己灌醉了,到時候倒黴的還是他。他伸手壓下張遜舉酒瓶的手臂,向尤哥問道:“那他們是因爲什麼啊?”
尤哥道:“其實那件事吧,當時看可能挺了不得的,現在回頭看,還真不算什麼。”
夜怪樂隊的鼓手除了玩音樂,還夢想能夠成爲一名演員。
終於有一次機會,一個餐館的老闆也喜歡搖滾樂,就找到那個鼓手幫拍了個宣傳短片和一些平面。
可誰知,那家餐館有一批食材出了問題,害得很多顧客食物中毒了。
最後有關部門一查,發現那家餐館的老闆做的是黑心生意,油用的是地溝油,羊肉都是拿羊油泡的貓肉和老鼠肉,後廚的衛生也非常糟糕,最關鍵的是,他還在菜裡面添大煙葉。
這已經不是食品安全的問題了,而是上升到了販毒。
最終那個餐館的老闆被抓了進去,那名鼓手也受到了牽連,被各種調查。
而在這一系列事發生之前,樂隊內另外兩名成員根本就不知道那名鼓手給人拍“廣告”這件事。
雖然最後調查結果出來了,那名鼓手只能算是模特,名氣和影響力還達不到代言人的程度,並沒有被追究責任,但樂隊內部卻出現了非常大的裂痕。
於是過了不久,夜怪樂隊就解散了,除了隊長羅宵還繼續留在京都搞樂隊,另外兩名成員全都離開了京都,一個回了老家,另一個跑去了橫店,徹底放飛自我去追逐演員夢去了。
“這事挺噁心啊!”張遜感慨道:“這算個什麼事啊?一個樂隊的,有難一起扛唄,至於鬧成這樣嗎?”
尤哥道:“人家確實是一起扛的,只是這件事之後,樂隊內部的氛圍就變了,三個人的爭吵也越來越多。在一起既然煎熬,那何必還繼續苦苦維持,還不如放對方自由,也放自己自由。”
這話聽起來就像是在說一對情侶似的,但事實確實如此。
“聽了這些,你們真的還要堅持去重組夜怪嗎?他們當初沒解決的問題,早就已經成了心結,這麼多年都解不開,恐怕現在更難解開了。”尤哥勸道:“要不你們再好好考慮一下吧?”
劉敬信沉默了許久,拿起酒瓶喝了一口酒,目光堅定地道:“如果真是這樣,那我真心覺得他們就那麼解散實在是太可惜了。如果能夠因爲我們這次弄的這個節目,讓我們有足夠資源去幫他們解開心結,幫他們把樂隊重組起來,那爲什麼不去試一試呢?尤哥,現在你還能聯繫到他們中的誰嗎?”
尤哥點頭道:“我知道到哪裡可以找到羅宵,至於另外兩個人,我就真不知道了。但如果你們能夠說動羅宵,只要羅宵想找,就一定能夠找到另外兩個人。”
劉敬信點頭道:“尤哥,那麻煩你了,我想要和羅宵當面聊聊。”
尤哥拍着胸脯道:“放心吧!這不算什麼難事,我來安排。”
三人聊着、喝着,一直喝到凌晨才結束。
從槍花酒吧出來,劉敬信和張遜回到住所後,都有些睡不着覺。
“張遜,如果咱們遇到那樣的事,你說咱們能熬過去嗎?”劉敬信問道。
張遜搖頭道:“這個你問我,我還真的沒法回答,你最好去問問大楊,他是鼓手,看他是不是也想當一個演員。”
劉敬信白了張遜一眼:“我沒跟你開玩笑,說正經的呢。”
張遜笑道:“你問這話,就很不正經了啊。咱們跟他們不一樣,那樣的事咱們也不可能遇到。”
“我說的是假如……”劉敬信忽然覺得討論這種事確實挺沒意思的,他們現在一切都走在正軌上,所有事都有一整個團隊前前後後地跟着忙活,確實沒機會遇到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揪心事。
“算了,當我沒問吧。”劉敬信本想終結這個話題,卻見張遜收斂起笑容,看樣子像是想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
“怎麼了?”劉敬信問道。
張遜反問道:“敬信哥,你說,如果沒有這個‘搖滾之夜’的節目,咱們還像之前那樣天天到處趕場子,對着劇本錄那些沒營養的玩意,咱們樂隊還能堅持多久?”
劉敬信沒有回答,也沒法回答。
過了許久,劉敬信勉強一笑道:“那樣的生活,以後不會再有了。等這個節目錄完,咱們也該重新做回自己了。”
“嗯,那我就放心了。”張遜用力點頭。
尤哥的辦事效率非常快,第二天的下午,就給了回覆,說是已經跟羅宵約好了,時間定在這個週末的中午,見面地點在一家烤鴨店的包廂裡。
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節目組將一切準備就緒,後面就是進入“搖滾之夜”第一期節目的正式錄製了。
週末,在約定的時間,劉敬信和張遜作爲代表,帶領整個拍攝團隊乘車來到了約定地點,並提前在包廂佈置好了設備。
中午十二點左右,包廂的門打開,羅宵面帶微笑地開門走了進來。他剛要跟尤哥打招呼,猛地看到包間裡面還有其他人及錄像設備,頓時臉色一變。
“搞什麼啊?”羅宵惱火的嘀咕了一句,竟是連門都沒進,直接扭頭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