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內的裝修,低調而奢華,正對着大門的,是通往二樓的樓梯,貼着素白浮雕牆紋紙的兩側牆面上,掛有很多字畫,其中以西方油畫爲主。這些字畫全都是真品,都是餐廳主人在大型國際拍賣會上以極高價格拍下來的,就這麼堂而皇之地掛在牆上,不懂的人一定不會想到,這些字畫隨便挑出來一副,都夠在房價極高的京都買上一棟大居室的。
除了字畫,寬敞的一樓大廳兩側還立有許多書架,書架上擺滿了書,都被鎖在厚厚的玻璃後,保護在乾燥且恆溫的密閉環境中,並不供客人翻閱。
別的書是什麼價值,劉敬信不太清楚,但他知道最靠外側的那排書架上的四庫全書,是影印孤本,市價幾百萬,並且有價無市。
當然,劉敬信之所以知道這些,是上次來的時候,別人告訴他的,他自己對這些並沒有什麼研究。
除此之外,劉敬信還知道,在側邊的一道門後面,是餐廳主人的私人珍藏室,裡面的瓷器、青銅器、金銀器,更是價值連城。
“這邊請!”老者走在前面,微微欠身擡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帶衆人走上樓梯,來到了二樓。
二樓正對着樓梯的,是一條長廊,長廊左右都有門,門內是什麼沒人知道,因爲那些房間都不曾對外開放過,不知是不是也珍藏有天價古玩字畫。
沿着長廊走到盡頭,是一扇漆紅的雙扇大門,大門兩側各有一名身穿黑西轉的精壯男子負手而立,宛若雕塑一般動也不動一下。
劉敬信的身高已經不算矮了,但在這兩名黑西裝的面前,劉敬信也要矮上一個頭。
保守估計,如果劉敬信和他們中任何一個動起手來,都不需要對方出第二招,就能被打得失去戰鬥力。
待老者帶衆人走到門口時,兩名黑西裝動作整齊劃一地側身伸出手推開門。
門內是空間極大的餐廳,正中央有一條長桌,上掛精緻又華麗的水晶燈,兩側有雕塑,牆上有字畫。
長桌上正對着門的位置,坐着一名中年女子,正是組織這場飯局的欣姐。而在欣姐的左右,分別坐着常義森和曾霜。
劉敬信開始還以爲今天這頓飯之所以安排在這裡,是欣姐有場比較大的合作要談,沒想到坐在這裡的都是熟人。
看到劉敬信等人進來,曾霜立刻站了起來,激動地快步迎上前,好像是要給劉敬信一個擁抱,但在看到劉敬信旁邊的童文暄後,又尷尬地忍住了。
“欣姐,就咱們這些人嗎?”張遜大咧咧地拉過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欣姐笑道:“當然了,你還想誰來呢?”
張遜挑了挑眉笑道:“你人脈那麼廣,多介紹一些妹子給我們認識,讓我們也能緊隨敬信哥的步伐,解決掉私人感情問題啊。”
欣姐笑罵道:“算了吧你,你想找女朋友還不容易,哪用我介紹?”
張遜拍着大腿嘆氣道:“難!太難!我太難了!”
不理會張遜的玩笑話,欣姐向劉敬信招手道:“來,敬信,快坐這邊。”她說這話,指向常義森身旁的位置。
童文暄跟着劉敬信走到常義森旁邊依次坐下,其他人也都分別在長桌的兩邊找好位置坐下。
欣姐對那名老者道:“人到齊了,麻煩開始吧。”
這家餐廳很有講究,每道菜都是一人一份,先是開胃小菜,然後是正菜,濃湯,最後還有甜點,用得都是最上等的食材。
別的不清楚,至少那一個裝滿一盤的鮑魚,以及拳頭大的海蔘,都不是外面隨便就能買到的高級貨,真不知道餐廳主人哪來那麼大本事,竟然可以弄得到。
正吃着菜,常義森忽然向劉敬信問道:“你見到林傑了吧?”
劉敬信放下用得有些彆扭的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並趁機將嘴裡的鮑魚嚥下,點頭道:“是的,他說他過一段時間就回來,估計很快了。”
“他現在怎麼樣?”常義森也放下了餐具,用詢問的目光看向劉敬信。
劉敬信不知道常義森問得是哪方面,他思考了片刻後答道:“他挺好的,他說這一趟出去這麼久,確實增加了很多閱歷,也激發了非常多的靈感。等他回來,便準備新專輯的發行。”
不知這個回答是否讓常義森滿意,劉敬信靜靜觀察着常義森的表情。
常義森點了點頭,沉默片刻後,忽然問道:“我聽說,你被恐怖分子綁架了?”
劉敬信此時纔想起,常義森和林傑之間一直保有聯繫,林傑在外面怎麼樣,常義森根本就不需要通過他來了解。常義森之所以剛剛詢問林傑的狀況,就是找一個切入點,來增進與劉敬信的溝通。
只是,常義森這句話雖然聲音不大,但卻清晰地傳進了在場每個人的耳中。
一時間,整個餐廳內一片寂靜,靜得落針可聞,幾乎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向劉敬信,似乎都在努力分辨着常義森剛剛那句話是在開玩笑,還是說得是真事。
劉敬信本來就沒想對那些經歷進行隱瞞,他甚至已經想好,在合適的時間,會和兄弟們分享他的那些經歷和感悟。
可是,童文暄現在就在他身邊,他以後還會出去,他不想那些不好的事被童文暄知道。
但在猶豫了好一會之後,劉敬信還是點下了頭:“是的。”
話音剛落,童文暄的手就從桌子下面伸了過來,緊緊攥住了他的手不鬆開,好似擔心一鬆開他,就會失去他一樣。
劉敬信見氣氛有些壓抑和沉悶,他故作輕鬆地笑了笑道:“你們都這樣看着我幹嘛,我這不是安然無恙地回來了嗎?”
張遜乾笑了兩聲道:“這個笑話,真的是一點都不好笑。敬信哥,那邊有什麼美食嗎?有美女嗎?介紹介紹唄。”
張遜自然也知道這些事不能讓童文暄知道,所以他岔開話題,想要聊些別的事情,分散一下大家的注意力。
可大楊是個直腸子,他急起來可管不了那麼多:“信哥,到底怎麼回事啊?到底是不是開玩笑啊?你說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