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週五這天下午,那支校園樂隊的隊長頓陽專門給劉敬信打了個電話,再次的誠摯邀請劉敬信能帶着樂隊去給他們當嘉賓,充充場面。
學校裡面的文藝演出,尤其是這種個人獨立舉辦的,根本就談不上什麼規劃,只怕會的歌不夠,撐不下來多長時間,所以肯定是盼着嘉賓越多越好,場面越熱鬧越好。
劉敬信這一次沒有推辭,很乾脆利落的答應了下來。
當晚上班的時候,孫國民正好在,劉敬信找了個機會去跟孫國民請假。
孫國民竟是連原因都沒問,就批准了劉敬信的請假,相當的爽快。
Friday的第二首原創歌曲已經定型,並且在這天晚上,歌名得到了最後的確定,叫《折翼之前》。
現在對於劉敬信來說,已經萬事俱備,只差演出了。
其他人對這場在學校的演出其實沒有多麼期待,畢竟他們以前沒少參加過商演,還真沒把這種級別的小晚會放在眼裡。在他們看來,一支校園樂隊的號召力肯定高不到哪裡去。
但劉敬信卻很激動,因爲他不僅僅需要通過這一次的演出來驗證新歌的受歡迎程度,還期待這能夠以此獲得足夠的認可度,爭取儘快把任務四解鎖。
現在劉敬信已經可以確定,每完成一個任務,都可以獲得非常好的獎勵。既然如此,那還不趕緊想辦法多完成任務、多獲得獎勵,豈不是跟一條註定不爭氣的鹹魚沒有什麼區別?
次日傍晚,劉敬信五人先湊在一起吃了頓飯,那四個哥們兒說什麼天熱,一人要了一瓶冰鎮啤酒,把喝着白開水的劉敬信饞得不行。
這些人真不是兄弟啊!明知劉敬信“餓”,在還劉敬信面前吧嗒嘴,簡直沒有良心啊!
其實這幾天劉敬信是真的煎熬,每次煙癮犯了的時候,都會渾身冒虛汗,胸口發悶的喘不上氣來,晚上躺在牀上更是抓心撓肺的難受,總想衝出去買包煙回來抽。
但熬過了前面這幾天之後,那些不適感慢慢的就消除了,他也就慢慢適應了。
並且,他也切實的感受到了戒菸帶來的好處:嗓子裡的痰少了很多,並且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大腦也比以前清晰了,做事會更加專注,不會有一點不爽就想着要掏根菸出來抽。
雖然有時候劉敬信看到張遜他們又抽菸、又喝酒,會裝出很鬱悶的樣子,實際他心裡對此並不在意。如果連這麼點誘惑都擋不住,那他早晚會控制不住的沉淪。
他渴望自己能夠強大,強大到可以帶領整個樂隊通往真正的夢想彼岸,他爲此甘願如苦行僧般不斷的磨練自己……
劉敬信正在心裡暗暗給自己鼓勁兒呢,卻忽然聽到張遜向其他人問道:“一瓶好像不太過癮啊,要不再來一瓶?”
這還不是可氣的,最可氣的是,江勵他們三個竟然還敢說“好”?
這羣傢伙,簡直沒有人性啊!
劉敬信實在坐不下去了,起身去找老闆結了賬,並將保溫杯的水倒掉,重新換了一瓶開水,並丟進去幾個胖大海,留作等下演出的時候用。
胖大海這東西雖然有很好的潤嗓效果,但是藥三分毒,這東西性寒,不能把它當水喝。
衆人吃過晚飯之後,夕陽已經西下,天色漸漸黑了下來。
五人來到那所大學,一路向着頓陽發給劉敬信的地址找去。
傍晚這段時間因爲沒有烈日當頭照,晚風很溫柔,所以校園內到處都是學生們在玩耍,小廣場上有玩輪滑的,籃球場上人滿爲患,草坪、小樹林的長椅上都坐了人,湖邊的涼亭裡還有很多人在吹笛子和簫……
“大學生過得真是愜意啊!”包亦忍不住感慨道。
江勵一雙眼睛左瞧瞧,右看看,跟做賊一樣。
大楊忍不住問江勵看什麼,江勵不正面回答,卻說想要吟詩一首:“真是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啊!”
好吧,這也算是回答了大楊的問題。
衆人一路向着學校裡面走,再加上沿路的打聽,終於找到了Sunflower(向日葵)樂隊舉辦音樂專場所在的大學生活動中心。
在這棟三層高的小樓周圍,掛了很多的氣球,大門口還立了個氣球組成的拱門,上面掛着“Sunflower”這麼一串字母,在這附近的牆上、路燈杆上、以及公告欄上,貼滿了這場演出的宣傳海報。
雖然活動地點在三樓,但劉敬信他們站在樓下,就已經能夠聽到失真電吉他的聲音,還能夠看到貝斯和架子鼓引起的窗玻璃輕微抖動。
聽聲音,演出已經開始了。
“上去吧。”劉敬信擡手一招,帶着衆人順着樓梯一路來到三樓。
剛進入三樓的柵欄鐵門,劉敬信五人全都愣在了當場。
在他們面前,黑壓壓的全都是人,很多人都在大聲尖叫着,而舞臺上此時有另外一支校園樂隊正在演出,唱的是反光鏡樂隊的《還我蔚藍》。
“……時間不會瞬間改變天空的顏色,別讓我在黑夜看不清方向;記憶中的每幅畫面不再是綠色,希望終會佈滿每一個角落……”
如果看歌詞,會讓人誤以爲今天晚會的主題是環保,臺上那支樂隊的四個人是環保小衛士。但這歌的節奏和旋律都很輕快,現場氣氛被調動得非常好,坐在後排的一個小哥兒竟然還跳到塑料凳子上很妖嬈舉臂扭動腰肢。
張遜忍不住感慨道:“難怪人家都說,男人要是真的騷起來,就沒女人什麼事了。今天我算是漲見識了。”
劉敬信環顧周圍尋找Sunflower的成員,正猶豫着是該先打個電話,還是直接去後臺找,卻見一個女孩子小跑着繞過觀衆席,奔着他們這邊而來。
“太好了,信哥,你們終於來了!”閆瀞激動的說道。
劉敬信微笑道:“不好意思,我們來晚了。”
“不晚不晚,我們纔剛開始。”說完,她又禮貌的向張遜等人打招呼:“四位哥哥好,我是我們Sunflower樂隊的貝斯手,我叫閆瀞。”
別看江勵、張遜他們私底下一個比一個不正經,見到如此熱情開朗的女孩子,竟是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差點把劉敬信給逗得當場笑出來。
劉敬信道:“走吧,咱們去後臺聊,這邊太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