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幕中的城市,繁華而美麗,艾爾將車窗降下,看了眼璀璨的夜景。他拿起電話,熟練的撥下了電話,聽着遠方電話鈴聲的迴響。那邊終於傳來柔和的一聲:“喂?” “……”一陣沉默。 “喂?”裴黎聽着電話裡沒有聲音。 “我只想聽聽你的聲音,我想你了。”艾爾心裡思念着裴黎,“我想回來。想和你重新開始。你會願意重新接受我麼?”他心裡千思萬緒,但是卻始終沒有吐露一個字。 掛斷電話,艾爾朝車窗外望去。“雨下大了。”他暗自尋思:一切都會變好的。 裴黎聽到電話的忙音聲後,陷入了沉思。“會不會是艾爾?會是艾爾嗎?算啦,不要自尋煩惱了。他現在怎麼還會想到我??裴黎苦澀的搖搖頭。 當裔蕾到達蒙特利爾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到達酒店後,她給肖恩打了幾次電話,但始終沒人接。她希望他不會臨時改變想法。第二天下午,裔蕾準備在和肖恩會面前先去位於聖勞倫斯河畔的辦公場地察看一下。房間的電話響了,她想,我要遲到了,讓它去響吧,然後跑出門。她特地喬裝了一番,揚招了一輛出租車,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的行蹤。 龐瑞德放下聽筒,對眼前的人揮了揮手:“去吧。”話音落下,他最後一刻的遲疑也消失了。裔蕾現在正從酒店前往她秘密購置的辦公場所吧,她以爲他不知道,這個蠢女人,她是陷入愛情了嗎?纔會智商降低了?龐瑞德不喜歡枕邊人的背叛,特別是裔蕾。在接納裔蕾做他的女人之前,他已經掌握了她的全部經歷資料,他非常清楚她是一個怎樣的女人,勢均力敵的對手才更具吸引力。 聖勞倫斯河畔,裔蕾剛從出租車裡探出身體,就被一個男人粗魯的撞到了。 “小姐,你沒事吧?”一口地道的法語。 “啊…沒事…沒…”裔蕾用法語剛吐出幾個字,只有短暫的幾秒的時間,她就完全失去了知覺。 當裔蕾睜開眼睛醒來時,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房間的牀上。她轉動了一下自己的眼珠,乾澀的喉嚨裡只能發出空氣聲,她掙扎着想爬起來,但是一動也不能動。看護髮現她醒了,站起身給她做了一下檢查,按了通知鈴。裔蕾的大腦一片混沌,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裡? 一個白人醫生和助手們推門進來,站在裔蕾牀前,例行公事般的宣讀了一些事情,可是裔蕾完全沒有聽清楚,她越是想說話,越是發不出聲音,只能從喉嚨裡發出奇怪的聲音,只有眼睜睜的看着醫生往她的吊針裡又注射了一些藥物,做一些徒勞無力的掙扎。 在裔蕾熟睡時,龐瑞德來看望過她。他站在裔蕾的牀跟前,將她伸在外面的手蓋好。他一言不發,注視了許久才離開。 幾天後,一批印刷好的《八週刊》、《明星》、《娛樂時報》出版時,裴黎正好站在一家街頭的書報亭旁,由於封面照是裔蕾的緣故,她伸手翻了翻,看到報道的內容大標題是這樣的:明星裔蕾暫緩一切工作,加拿大提前透支蜜月。裔蕾透支蜜月,加拿大機場被偷拍。暫停工作!裔蕾在加拿大透支蜜月。裴黎看了一眼報道,報道里沒有提到和裔蕾渡蜜月的人是誰,是艾爾嗎?她胸口一悶,“啪”一下摔下了雜誌。 裔蕾從深沉的夢中驚醒。 “該打針了。” 她的思緒開始轉移到身邊的醫護,我沒有病,裔蕾心想,爲什麼給我打針。 “你今天看起來不錯,我們馬上打好了。” 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也不知道怎麼弄的,事情全搞砸了嗎?裔蕾的大腦在不停的旋轉,我很好。我必須離開這裡,沒什麼事情比現在更糟的了。 幾個星期內,裔蕾每次都裝作很配合治療,但只要醫護離開後,就把喂她吃的藥片偷偷吐出來握在手裡,然後扔進馬桶裡沖掉。她逐漸恢復了發聲,但從來不在醫護人員面前表現出來。一天下午,她的主治醫生傑森查房時,她對着他微笑了,蒼白的臉上是一雙攝人心魄的眼睛,在裔蕾面前的人絕不會草草看她一眼,忽略了她是個有魅力的女人,更何況現在她看上去一副即無辜又可憐楚楚的樣子。傑森想,她是那種男人很願意把她帶回家中的姑娘。 裔蕾坐在牀邊等待着他們給她做檢查。過了一會兒,護士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傑森囑咐了幾句,他說:“艾瑪你先出去,讓我和裔蕾小姐單獨談談,也許對她的情況有更深的瞭解。” “明白了,醫生。” 護士離開後,房間裡只剩下裔蕾和傑森醫生。 裔蕾一動不動的看着他,她的睫毛在顫動,她的舌頭柔軟的舔着嘴脣,用眼神詢問:“你想幹嗎?” 傑森眼中閃現着火花,“幹嗎不呢?如果你想玩遊戲的話,我可以幫你。” 裔蕾閉着眼睛把下顎輕擡,她柔軟的手臂觸摸到了傑森的後背… 傑森眼前好像閃了一下白色的光。也許是光線而閃出的光,或者那是銳利的刀刃的閃光也不一定。不過他已經什麼都不能想了。 裔蕾換上了醫生的外套,喬裝了一番,從傑森的皮包裡抽走了全部的現金,混入了人羣。到現在爲止,裔蕾明白一件事,她不能拋頭露面了,她明白是誰想讓她乖乖的呆在那個鬼地方,還會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