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妙筆生花所形成的喪亂帖,只剩一米不到的距離,就能將傅輕歌完全擊潰!
曾克凡雖然有些可惜將強大底牌之一暴露出來,不過獅子搏兔尚用全力,武者對決中不能存在一絲僥倖!
要是一不小心傅輕歌爆種將自己擊敗了,那一切的底牌就失去了用武之地。
黃色的光芒鋪天蓋地,衆人幾乎已經看不見傅輕歌了,但曾克凡的心突然顫動了起來,像是被一根銳利的錐刺一分一毫的插入心臟之中,這根錐刺後還有一柄重錘,在推動着錐刺向前!
只見一雙漆黑的眼眸刺破了黃色的光芒,曾克凡清晰的看見了傅輕歌的雙眼,一股無形的寒意從腳底升起,他只覺得自己似乎被無窮無盡的深淵吞噬。
帶着白色靈力的淺淺旋渦從傅輕歌的雙手中流轉而出,巨大的吸力以雙手爲中心,將黃色光芒全數吸收,曾克凡驚恐的發現,自己同武技之間的聯繫消失的一乾二淨,無論怎麼延展去溝通,都是徒勞無功。
“逆轉!”傅輕歌低聲說道。
原本消失的喪亂帖再次出現,但這次卻是出現在傅輕歌的身前,向着曾克凡而去!
“什麼?”臺下已經被這番變故給驚呆了,從來沒聽說過將接下來的武技再返還給對手的招式,這還是武技嗎?
武技是靈力和思想的延伸,可是當下的場景完全超出了他們的認知,他們從來沒見過靈力還可以這樣使用!
曾克凡已經來不及驚疑了,連忙雙手並用,四指齊出!
喪亂帖不是他最後的壓箱底手段,在明面上已經有很多人知道他這一手武技了,但所有人只知道他是用一隻手書寫的,而事實上,他真正的底牌卻是用雙手連綿不絕的書寫!
以超出單手兩倍以上的速度,不停地寫出威勢無比的喪亂帖,直到靈力用盡之前,他都能保持極高的速度,簡直就像射速拉滿的米尼崗機槍,以每分鐘六千發子彈的射速火力覆蓋敵手。
“我的天!曾克凡竟然能夠用雙手書寫!他的左手和右手同時使用妙筆生花的武技!”
坐在裁判席的一位副裁判很是清楚,雙手一同使出妙筆生花是多麼天才的事情。人很難一時之間同時做兩件事情,舉個例子便是,雙手不可能在時間相同的情況下,一手畫圓一手畫方。
這取決於人類的大腦構造,總有先畫方還是畫圓這一點在你的腦海內綻開,讓你手足無措,最後畫出來的兩樣東西都是一團糟。
雖然武者經過長時間的練習可以克服這種構造帶來的弊端,但終究會有缺陷。
可是曾克凡現在的表現全然不受弊端帶來的影響,隨心所欲之下帶來的酣暢更是遠超之前單手使用武技!
傅輕歌通過莫名其妙的力場逆轉,讓曾克凡深刻的意識到危機,於是情急之下全力盡出,不留任何餘地,如果傅輕歌沒有辦法接下這連綿不斷的喪亂帖,重傷落敗是可想而知的。
所有的裁判已經默默準備出手救援,萬一傅輕歌顯露不可匹敵的頹勢,立馬阻止曾克凡。
反射回去的喪亂帖片刻間被撕成碎片,又是無數道黃色光芒從曾克凡的手中盛放,這樣璀璨的光足以讓普通人產生排異反應,噁心欲吐。
傅輕歌屏氣凝神,眼瞳中絲毫不受光芒影響,身上的靈力順着怪異的曲線流動着,全身八百條血線在這一刻宛如游龍!
他的右手食指和中指並在一起,作劍指模樣,瑩然白光淡淡浮現,左手合攏成圈,作劍鞘模樣,然後將劍指收入劍鞘,以將要拔刀的姿態面向十數篇喪亂帖。
只聽見曾克凡一聲大吼,整個人浮空而起,全部喪亂帖在他雙手狂舞之下竟然合而爲一,凝成了一個由行書寫成的“喪”字,其中筆觸老道,風骨遒勁,包含了極高的書法造詣。
臺下的裁判和圍觀武者鼓掌致意,曾克凡在面對傅輕歌的壓迫下突破己身,在妙筆生花武技之上有了更高的造詣。
而反觀低身的傅輕歌,比起曾克凡氣勢上弱了不止一截,可笑的動作宛如視死如歸的劍士,面對如天神一般屹然凌空而立的曾克凡,明知不敵也要遞出一劍。
“武技,一劍成名!”
傅輕歌低吼出聲,藏鋒將他全身的氣勢全部收攏,凝於指尖之上,一柄足以斬破空間的利劍蓄勢待發,只等曾克凡的喪字臨身!
“沒想到我血線境圓滿的境界竟然在這裡就顯露出來,傅輕歌,你足以自傲了,今後也會有無數的高校慕名找你,日後你的武道依舊一片光明,何必要如此拼命!”
曾克凡漂浮於半空中,以一種絕對凌駕的姿態說道。
“血線境圓滿?很了不起嗎?”傅輕歌淡淡說道,劍指緩緩地從左手凝聚的劍鞘中拔出。
“劍爲什麼有鞘?不是爲了殺,而是爲了藏!”
傅輕歌心念一動,藏鋒將自身的武技推向極端。
瑩白色的光芒凝聚成點,但這點綻放出的威勢卻遠遠要超出原本的白色匹練。
集中一點,登峰造極!
傅輕歌雙腳一踏地面,以他雙腳爲圓心,半徑一米的擂臺寸寸碎裂,陷下去接近半米的深坑,整個人像一顆炮彈一樣衝入了近乎無邊無際的光芒之中!
劍指在起身的那一刻順勢出手,宛如劃破了空氣,在場衆人皆感覺到窒息,喪字一觸碰到那白色光點就像火柴的火花在風雨中瞬息消散,被切成兩半,潰不成勢。
傅輕歌的速度快到連臺下觀戰的裁判們也看不清,哪怕是高出數個境界的他們,竟然也無法全數捕捉到他的動態。
這到底是什麼學生武者?裁判們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逆轉實在是來的太快,原本上風佔盡的曾克凡,幾乎不到一秒的時間裡勝勢反轉,原本勝券在握的人,在傅輕歌向前一衝之下就敗的徹底,實在是難以讓人接受。
“一百零一號,傅輕歌獲勝。”主裁判壓下心中的震撼,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