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輕歌的頭頂上漸漸浮現出了幾個問號,武平的這變臉比翻書都快,說白了,就是以爲自己所修習的武道功法極其優越,想要想辦法謀取,可是這種敷衍離奇的忽悠話語,真的騙得到人嗎?
“你要是配合的話,一點麻煩一點痛苦都不會有,我就會送你上路,如果你不配合,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武平陰陽怪氣的聲音不停地迴盪着,餘音似乎像立體聲一般環繞着。
“等等,武平,你是不是覺得吃定我了?”
傅輕歌頭一偏,斜着眼看着把自己當成砧板上的魚肉的武平。
“雖然不知道你是從哪個武道家族裡出來歷練的,但在我們九龍寨裡,無論是身份背景多大的武者,被人幹掉了也不會有人追責的,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武平一點也不着急出手,反正武威門是他的地盤,就算是傅輕歌插上翅膀也難飛出去三米高。
“九龍寨的寨主。”傅輕歌思索了一下,很快就得出了結論。
“不用多說了,武威門門主,請賜教。”傅輕歌長出了一口氣,舉劍橫封在自己身前,隨時準備出手。
武平驚奇的看着傅輕歌,在自己如此明確的擺出了他的結局之後,傅輕歌竟然一點害怕恐懼的神色都沒有,說明他至少有所依仗。
就是不知道他的依仗能夠對自己造成多大的影響,這種家族子弟雖然修爲比起一般武者來說要高,但實力也不見得有多麼的強悍。
像傅輕歌氣穴境的武道境界,絕對不是這個年紀正常武者能夠達到的,只能說明他自小就泡在武者藥物里長大的,不說實戰經驗稀缺,就連動手恐怕都沒有真刀真槍過。
唯一要注意的是傅輕歌身上的保命寶物,傅輕歌能夠到達氣穴境,說明他在家族內部的地位不算太低,多少都有保命的法寶,沒準這法寶就能夠撕碎一個近身的鑄骨境武者,讓他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因此一開始武平要那麼小心謹慎的同傅輕歌商量交出功法的事情,就是不想讓他狗急跳牆,激發超越鑄骨境武者留下來的保命寶物,將自己重傷,在九龍寨的武者世界裡,就是人和人互相啃食。
如果傅輕歌魚死網破,拼了命把自己重傷,他們武威門平日裡就仗着實力在九龍寨的中上游,做過的很多事被許多武道修爲較差的武者記恨,只要武平一受重傷,那些武者聯合上覬覦他們武威門的門派,一起來找武威門的麻煩,那麼難說武威門到底還能不能在九龍寨裡立足下去。
可是傅輕歌身上的功法絕對是要遠遠強於他現在所修習的功法,至少也是一個四品的武道功法,否則不可能讓他在短時間內修到氣穴境武者,還能如此輕鬆的打敗自己這麼多不成才的徒弟。
只可惜那些氣穴境八階以上的徒弟們,都被自己派到各地去擴張武威門的香火了,沒有一個還留在九龍寨的,否則他也不用擔心武威門被人吞併幹掉。
思來想去那麼多,不是武者的作爲,武平把心一橫,所有的顧慮全部拋到腦後,只要能拿到傅輕歌的功法,就算是身受重傷也沒有關係,大不了就和以前一樣,拋棄一切,連武威門也拋棄了,躲起來修煉到更高深的武道境界,再回來報仇。
棍隨身走,武平將自己的精神和意氣全部融合在手中這一根長棍之上,不得不說,能夠修行到鑄骨境的武者,已算得上萬裡挑一了,傅輕歌和鑄骨境的武者正面對峙,撲面而來感受到的就是磅礴的靈力壓制,只不過武平的靈力雖然雄厚,但似乎根基不夠純熟,隱隱約約能夠看到其中存在的良多破綻。
其實是傅輕歌自己高屋建甄了,臨界血線境本就使得他根基遠超同境界武者,哪怕他臨界血線境圓滿的時候,都足以和氣穴境的武者一分雌雄,更別說現在實力還遠在武平的之上的鑄骨境圓滿。
“六品武技,如影隨形棍!”
武平的身形飄忽不定,就像是一隻雄鷹一般兔起鶻落,瞬間跳到了半空之中,以搬山闢海之勢橫壓下來,試圖一擊將傅輕歌重傷。
棍身已經在半空中,距離傅輕歌只有不到短短半米的距離了,只要能夠碰到傅輕歌,武平就可以確定,傅輕歌是一個重傷瀕死之人了。
然而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遂願,傅輕歌只是把封雪輕輕地舉了起來,武平的如影隨形棍氣勢難當,可是這無邊無際的氣勢彷彿打在了柔軟的泥地裡,只是輕微的濺起了一些泥水,並沒有如他所願直接將舉劍欲格的傅輕歌手骨直接砸到斷裂。
武平手中長棍詭異的定格在半空中,他難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雙手,他明明感受到了如影隨形棍擊打到了傅輕歌。
“武平,如果只有這樣的程度的話,恐怕我能在武威門的大門上來回走上無數遍。”傅輕歌出劍,一劍直接刺向了武平的手腕。
“你到底是用了什麼寶物,爲什麼能夠阻止我的這一招殺勢?”武平嘶吼着,奮力將自己的長棍朝後取出,然而他不單單是前進一步艱難,後退半步更是難上加難。
“去!”
武平鬆開握着長棍的手,終於解脫了束縛,從儲物袋中取出了圓形的黑色彈丸,朝着前方灑去,黑色的彈丸一觸碰到地面,就生出了濃郁的黑煙,幾乎不可直視,遮擋住了雙方的視線。
身體被刺穿的聲音傳出,武平的眼前不僅僅是一片黑霧,更多的是窒息的暈眩感,片刻後,他就知道自己左肺中了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