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蘭見中間的柔然騎兵已經完全被限制並且在遭到陌刀隊的屠殺,又下令:“弓箭手推進到刀盾兵前方對柔然騎兵發射箭矢!”
趙俊生點點頭,對傳令兵說:“去告訴弓箭隊幢將,讓他自行決定弓箭發射角度和距離,但不能傷到己方同袍!”
“遵命!”
接到命令後,弓箭隊幢將立即下令所有人跑步前進,從刀盾兵和長矛兵中間行列空隙中穿過來到陌刀隊後方。
“放箭——”
“嗖嗖嗖······”大量箭矢飛入柔然騎兵當中,柔然人太密集了,幾乎都擠在一起,大規模弓箭打擊對這種密集的陣型殺傷力更大。
一個個柔然騎兵們紛紛中箭慘叫着倒下跌落下馬。
前方既有明晃晃的陌刀手不停的推進劈砍,還有遠程弓箭不停的打擊,柔然騎兵們幾乎沒有了還手之力,短短的這麼一會兒工夫,柔然人損失慘重,而來自左右兩側的騎兵箭矢打擊也從未停止過。
衝擊中軍的兩千柔然騎兵此時已經剩下不到七百騎,如此慘重的傷亡讓剩下的人都有些恐懼了,有些人再也撐不住,打馬掉頭就跑。
恐懼具有很大的傳染性,第一個柔然騎兵逃跑之後,緊接着出現了第二個、第三個······越來越的柔然騎兵加入了逃跑的行列。
“全面出擊的時候到了!傳令,全軍前進——”花木蘭發現中路柔然們已出現了潰逃的跡象,當即下達了全面進攻的命令。
但花木蘭的命令下達得不太清楚,趙俊生只好替她補全,對傳令兵:“擂鼓、吹號角,進軍!”
鼓手和號手們接到命令後立即開始了擂鼓,“咚、咚、咚······”
“嗚——嗚——嗚——”
聽到鼓聲和號角聲的魏軍騎兵們紛紛打馬向柔然人的兩翼包抄過去,而中軍步兵此時集體向前推進,中路的柔然騎兵此時已經沒有了任何勇氣,全面潰逃開始。
中路的柔然騎兵們的潰逃帶動了兩側正在交戰的柔然騎兵們,看到如此多的同伴正在潰逃,這些正在與魏軍騎兵打都不可開交的柔然騎兵們也害怕,手上殺敵的動作也變形。
柔然大帥一看這情形就知道糟了,他萬萬沒想到中路進攻的騎兵竟然潰逃了,這如何是好?
“大帥,魏軍已經全面進攻了,不止是中路的我軍,就兩翼都受到了影響,還是快撤吧,我們撤回盛樂城並派人去搬救兵來!”一個大將焦急的向大那建議道。
另一個大將建議:“大帥,不能待在盛樂城,我們若被圍在盛樂城只會被活活困死,要逃就必須逃到陰山北!”
“都給我閉嘴!”大那聽得一陣火大,值此關鍵時刻,這些人不知道想辦法挽回敗局,卻先想着如何逃跑,真是可惡至極。
“都別吵了,我們還沒有輸!”大那立即穩住了混亂的軍心,他當即下令:“想要翻盤,唯一的辦法就是去攻擊魏軍的後背,他們的中路是步兵,後方肯定空虛,只要衝散他們的中路後方,砍倒他們的大纛,魏軍就必敗無疑,現在剩下所有人都跟着我去抄他們的後背!”
所有柔然大將小帥們都知道這是最後的機會,如果成功就能取勝,如果失敗,只怕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在大那的強行命令和親自帶隊下,剩下的一千柔然騎兵向左右飛奔而去,他們打算繞過正向這邊包抄過來的魏軍騎兵。
大那的打算很好,但是他卻低估了魏軍騎兵的反應速度和戰術威力,左翼最外圍的是趙俊生麾下第一千騎隊,這個千騎隊以弓箭爲主戰兵器,也就是弓騎兵。
這些弓騎兵的戰馬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不但耐力強勁,速度也極快,弓騎兵們看見剩下的柔然騎兵向他們衝過來,試圖要衝出他們的包圍全去襲擊本陣後方,弓騎兵們立即一拉繮繩向後撤退拉開與柔然騎兵們的距離。
“嗖嗖嗖······”大量的箭矢被弓騎兵在撤退的過程中射出來。
在試圖衝破包圍的過程中,柔然騎兵們不停的有人中箭落馬,可當他們向這些弓騎兵發射箭矢時卻射程不夠。
柔然騎兵們的傷亡越來越大,他們被這種詭異的戰法搞的急火攻心,許多人已經不再跟着大那,而是向弓騎兵們追殺而來,但卻又一個個被弓騎兵們射殺而死。
追不上,射不到,打不着!可想追擊的柔然騎兵們心裡有多憋屈和憤怒,他們很多人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非要追上這些該死的弓騎兵,把他們砍成肉醬不可,可事與願違,他們在追殺的過程中逐漸被射殺。
“回來,你們都回來,跟着本大帥去攻擊魏軍的後背,快回來啊!”大那急得大叫,卻依然有很多人不再聽他的命令。
花木蘭看看這一幕,對趙俊生說:“讓你預留的一千騎兵去擋住大那的最後那些人馬吧!”
趙俊生聞言對身邊親兵揮了揮手:“去告訴他們,別放走一個!”
“遵命!”
命令下達後,預留的一千騎兵已經從後隊出發繞過本陣向大那帶的人馬迎擊而來,他們在千夫長的帶領下同樣排成緊密的騎兵隊形對大那的騎兵們發起了密集型突擊。
大那很快親自嚐到了這種密集型騎兵突擊帶來的恐怖殺傷力,一排接一排,如波浪一樣似乎永遠沒有停歇,他統帶的柔然騎兵太過分散,無法集中力量,很快被這些魏軍騎兵衝得七零八落。
趙俊生這時對花木蘭說:“木蘭,合圍的時機到了,大那和他手底下有幾個厲害角色,我得親自去對付他們!”
花木蘭點頭道:“好,你自己小心一些,別逞強!”
“知道!”趙俊生答應一聲,一拉繮繩,打馬掉頭向親兵們揮手一聲:“跟我走!”
百十來個騎兵跟着趙俊生向大那所在的方向殺過去。
這邊花木蘭立即下達了合圍的命令,魏軍騎兵開始自動組成包圍圈,兩翼的騎兵們拉長戰線,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衝到前方匯合形成了封鎖線。
面對正在向北方奔逃的柔然潰敗們,趙俊生手下的騎兵們紛紛打馬與他們拉開距離,擴大包圍圈,同時不停的用弓箭手射殺,阻止一些柔然突出包圍圈。
外圍不停有魏軍騎兵飛奔而來填補包圍圈的空白,同時增加包圍圈的防禦厚度,只要有柔然騎兵想要突破包圍圈,他們就迅速向後退撤退擴大包圍圈,配合以弓箭打擊,以保證把柔然騎兵始終圍在中間。
“大那,拿命來!”趙俊生看見大那正在大肆砍殺他手下的騎兵,當即大吼着衝過去。
一個柔然大將從旁邊殺出來攔在了趙俊生的前面。
“死開!”趙俊生手中長槍閃電般刺過去,長槍在中途擺了一下,對方砸過來的狼牙棒被磕偏,槍頭依舊洞穿了對方的咽喉。
兩側不停有柔然騎兵殺過來,趙俊生抖動着長槍左刺右突,一連把十幾個柔然騎兵刺落下馬,他殺到了大那的面前。
“你是何人?”大那大叫着揮舞着彎刀衝向趙俊生。
“你家趙爺爺!看槍!”趙俊生大吼着一槍刺過去。
大那本事不小,居然能夠擋住趙俊生這閃電般的一刺,但趙俊生的攻擊卻連綿不絕的展開了,槍頭不停的往大那的面門和脖子招呼過去,攻擊速度越來越快。
大那沒有時間反擊,只能不停的躲閃,卻依然沒有擺脫趙俊生的攻擊範圍,在躲閃了十幾招之後一時間躲避不及被趙俊生戳中了面門,慘叫一聲跌落下馬。
趙俊生雙腿一夾馬腹,戰馬猛的向前一躥,他手持長槍俯身刺過去。
眼睛被刺了一個血窟窿的大那還在慘叫中打滾,被趙俊生一槍刺死在草地上。
他的屍體被趙俊生用長槍挑起在空中,“大那已死,將士們給我殺——”
“殺啊——”周圍的魏軍騎兵們看見這一幕士氣大振,見了血的他們此時已經完全適應過來,一個改變得兇悍。
柔然騎兵們慌了手腳,有人大喊:“大帥死了,大帥死了!”
柔然騎兵們原本就散失了軍心,許多人都在試圖衝出包圍圈逃跑,而大那的死讓他們更加恐懼,只想逃走,根本不想在跟魏軍打了。
在花木蘭的命令下,包圍圈開始縮緊,越來越多的柔然騎兵們驅趕到包圍圈中間,魏軍騎兵們打馬在外圍不停的跑動,不停向包圍圈內的柔然騎兵們放箭,一批一批柔然騎兵們被射殺。
站在花木蘭身邊的花魁對花木蘭說:“將軍,何不讓弓箭手們也對包圍圈內的柔然騎兵放箭?”
花木蘭舉起手:“如今這些柔然騎兵已經是甕中之鱉,逃不掉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傳令,讓所有人停止進攻,派人去喊話讓柔然人投降!給他們十息時間考慮,十息之內若不投降,那是他們自尋死路,卻是怨不得我花木蘭了!”
幾個傳令兵在包圍圈外打馬飛奔,不停的大喝:“將軍有令,停止攻擊,停止攻擊!”
漸漸的,魏軍騎兵們和步兵們都停止了攻擊,再也沒有箭矢射出。
場面安靜下來了,被包圍在中間的柔然騎兵們一個個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