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司馬、副將、參軍、十二小將這些軍中高層全部被花木蘭收拾了一遍,一個個都是慘不忍睹,面子丟得一乾二淨。
有人躺在地上直哼哼,有人站得筆挺,有人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一些兵卒們在遠處觀看,指指點點,議論紛紛,誰也不敢上前靠近。
花木蘭看了看這些人,冷哼了一聲,大喊:“傳令官何在?”
一個校尉模樣的軍官立即從衙署大堂內跑出來抱拳躬身大聲道:“屬下在!”
“擂鼓聚將、吹號點兵!”
“是,將軍!”傳令官答應一聲,轉身就對手下幾個兵卒大喊:“將軍有令,擂鼓聚將、吹號點兵!”
號角兵一個個迅速跑過來擡起長長的號角一起吹響,鼓手跑到鼓架前掄起大錘就開始擂鼓。
“嗚——嗚——嗚——”
“咚——咚——咚——”
花木蘭一甩披風,按劍轉身走近署衙大堂內,一些親兵迅速在署衙大堂內外站崗。
除了重傷被擡走的軍司馬胡英之外,副將僕真、參軍、十二小將一個個互相看了看,不知道如何是好。
副將僕真罵道:“沒聽見聚將鼓聲嗎?想挨軍法處置嗎?”說完從地上爬起來捂着肩膀走向大堂。
其他將校見狀,誰也硬氣不起來,只好一個個走進大堂在兩側站好。
花木蘭端坐在主位上看着衆將一個個走進來站在兩側,等他們都站好再次出聲問:“本將軍當任右廂大將,諸位將軍還有誰不服?”
這次沒人敢出聲,又擔心被她盯上,一個個低着腦袋,唯恐被揍得滿地找牙。
“本將知道,你們被打怕了,肯定是表面服氣,其實心裡依舊不服的,這沒關係,本將軍不在乎!”
衆將心裡都不停誹腹,尼瑪的,你不在乎剛纔還把我們往死裡打?
花木蘭全然不顧這些人的感受和想法,繼續說:“既然本將軍是右廂大將,那麼本將軍在右廂軍中說的話就是聖旨,誰若不服從,就以違抗軍令處置!就算是皇帝也不能越過本將軍對軍中任何人下令,否則就請皇帝把本將撤職後另請高明!”
衆將聞言一個個倒抽一口涼氣,心中大驚,好大的口氣!
花木蘭的目光在這些人臉上一掃而過,冷哼一聲道:“怎麼着,你們不信?你們不信沒關係,接下來本將軍會讓你們知道誰纔是右廂軍的主宰,誰在右廂軍纔是一言九鼎!衆將聽令,向後——轉!”
向後轉?衆將參差不齊的一個個轉動面向大門,難免有人轉錯了方向,花木蘭起身走過去,揚手“啪啪啪······”給了他們一人一巴掌,破口大罵:“一羣蠢豬,前後左右都分不清楚嗎?亂糟糟的,一點也不整齊,就你們這副鬼樣子也配當副將和小將?”
衆將校一個個被打得不敢生氣、不敢發怒、甚至心裡都不敢有想法,只是不停的祈禱不要再打過來,還得立正站好。
花木蘭沉聲喝道:“再來一遍,誰再轉錯方向,誰再不突兀不整齊,給我小心一點!衆將聽令,向後——轉!”
衆將服從命令一起向後轉動,這次轉得比較整齊。
“向左——轉!”
花木蘭快步走過去,一拳打在一個小將的胸口,大罵:“豬啊你,左是哪邊?還不站好?”
這小將條件反射跟其他人一樣向同一個方向挺直身體站好。
重壓之下,人的學習速度是非常快和有效率的,只不過一盞茶的工夫,在花木蘭的拳打腳踢、親自示範等手段調教下,竟然把這些人調教得有模有樣。
“跟着我的動作,齊步——走!”花木蘭喊了一聲就走了出去,衆將校也只好跟着她邁開步子、甩着手臂整齊的走出了大堂。
最後一個小將一邊走一邊對身邊的小將低聲道:“阿單骨,她如此對待我們,我竟敢沒有恨意,你說我是不是犯賤?”
叫阿單骨的小將臉上肌肉抽了抽,小聲回答:“我對她也沒有恨意,難道我也犯賤?”
“真他嗎的邪門了!”
花木蘭低着衆將校來到了點兵臺上,隨着她一聲:“停!”字落下,將校們在點兵臺上停下腳步,花木蘭又是一聲呼喝,將校們分成兩排面對校場上的兵卒們。
此前這些將校們被花木蘭狠狠收拾了一頓的場面被許多兵卒們都看見了,此時他們看見這些將校一個個鼻青臉腫,在花木蘭的呵斥下乖得跟孫子似的,一個個都忍不住捂嘴偷笑。
花木蘭握着寶劍面向校場上一萬兩千兵馬大聲高喊:“我叫花木蘭,是皇帝冊封的右廂軍新任大將!沒錯,我是個女子,看見我身後這幫將校了嗎?他們就是輕視我十個女子,所以被我狠狠收拾了一頓!本將現在不在乎你們心裡的想法,本將只在乎你們是否服從軍令、是否遵守軍紀,不服從軍令、不遵守軍紀的人肯定會成爲軍法的祭品!”
“從明日開始,每個千人隊負責全城一天的巡城警事,要求城內每一條街無論是白晝還是夜晚都要有一什人馬不間斷巡邏,巡邏時要排成縱隊一列,一個千人隊分成三班輪換,一班執勤四個時辰,到點就換班。一天巡邏完畢,次日巡城警事由第二千人隊接手,以此類推,循環往復!”
“在巡邏時發現有人打架鬧事、偷盜、搶劫、殺人、放火、欺男霸女等破壞治安的行爲或刑事案件,一律抓過來關起來!參軍何在?”
身後一個將軍立即站出來抱拳答應:“末將在!”
“待會兒你找人在營內收拾一些空房出來做牢房,任命一個牢頭,找一些兵卒充當獄卒,抓進來的人一律登記姓名、籍貫,除了刑事案件,其他破壞治安的犯人一律罰錢、關個十天半個月,若是對他人造成了傷害,破壞了值錢的物件,經過雙方協商做出賠償之後才能放人。至於刑事案件,這是官府的事情,我們只抓人關人,官府調查時要來提人就由你負責查驗確認無誤之後才能把犯人交給他們!”
“你們都給本將軍聽好了,不管罪犯是平民百姓,還是達官貴人,又或者是皇親國戚,只要他們犯事被你們撞見了,誰都不許怯弱退縮,一律抓起來關進牢房再說,若有人膽敢阻擋你們執法,對你們的人身造成生命威脅,可以殺之,天塌下來由本將軍給你們撐腰!誰若要報復,讓他們來找本將!若讓我發現你們當中有人徇私枉法,你們就等着本將軍的軍法伺候吧!”
參軍吳大德躬身答應:“末將遵命!”
“遵命!”校場上的兵卒們齊聲大吼,他們都是不怕事的人,有如此強硬的領兵大將,他們還怕什麼?怕就怕領兵大將是窩囊廢。
花木蘭繼續高聲道:“沒有巡街任務的兵將,每日在各千夫長的統帶下進行操練,每日操練不得少於四個時辰,沒有特殊事情任何人不得隨意外出,外出必須要向長官告假,告假必須要有不得不外出的理由,對於告假外出的兵將,營門守衛要做好登記,只有出示長官簽發的告假單才能放人!”
花木蘭說完,轉身向身後的十二小將下令:“接下來十二小將各自帶隊按照以往的操練科目進行操練!”
“是,將軍!”小將們齊聲答應,紛紛離開點兵臺把各自兵馬帶開單獨操練。
參軍吳大德此刻也單獨離開去找人把牢房空出來,點兵臺上只剩下副將僕真還在,花木蘭對他招了招手。
“將軍有何吩咐?”僕真上前抱拳問道。
“帶本將去查看軍械、糧草和其他軍資庫房!”花木蘭吩咐道。
“是,將軍請跟末將來!”
僕真在前面走,花木蘭帶着靜心和十幾個親兵跟在後面。
“將軍,您今天真威風,那些一個個五大三粗的蠻將蠻兵們在您面前都乖得跟小貓一樣!”靜心一臉興奮的說道。
“咳咳!”花木蘭咳嗽兩聲瞪了她一眼,說道:“你現在有身孕了,不宜整天跟在我身邊跑,萬一動了胎氣就麻煩了!從明日開始,你就呆在署衙後堂替我打理生活起居就行了!”
“這······好吧!”靜心無奈的答應了。
來到庫房,花木蘭首先查看的兵器甲冑弓弩箭矢的存量,她發現這些軍械的存量很少,不由皺眉道:“怎麼軍械才剩下這麼一些?”
副將僕真說:“大軍剛剛換了新軍械,所以軍械庫存較少!”
“那換下來舊軍械呢?”
“似乎都被武庫司回收了,這個末將也不太清楚,不是末將具體負責的,庫房方面軍需官管轄的!”
花木蘭又接着查看了糧草庫房,這一看就發現了問題,“糧草怎麼只剩下這麼一點?難道糧草調撥一次只能吃十來天?來人,去把軍需官叫來!”
沒過一會兒工夫,一個身穿官服的中年人就快步走了過來向花木蘭見禮:“下官茂眷獻拜見將軍!”
花木蘭打量他一番,“把賬簿拿過來!”
“這······”茂眷獻遲疑了。
花木蘭眼睛一瞪:“怎麼?本將軍還查不了你的賬簿?”
“不不,不是······下官這就去拿!”茂眷獻說完轉身就走。
“站住!”花木蘭大喝,“來人,陪他去拿賬簿!”
茂眷獻嚇得當場癱軟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