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秦暮語這麼一說,我沉默下來,這件事確實很蹊蹺,爲什麼突然之間身體就不受控制了,難道說真的要被吞噬了嗎?
如果說吞噬,那麼企圖吞噬我主思想得又是什麼人,真的是邪靈體嗎?
這就是邪靈體的弊端,資質好,卻存在極端的思想,我把這種思想稱之爲魔性。
隨着我實力的增加,魔性也在慢慢變強,這個過程,身爲主思想得我能夠感受得到,甚至是十分清晰,只是我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讓人猝不及防。
看我不說話,秦暮語拍拍我的肩膀:“你也不要太過悲傷,這魔性纔剛剛出現,離真正吞噬還有一段時間,這次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完全是因爲你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只要你以後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就能夠杜絕這種現象的發生了。”
我搖搖頭:“你說的也對,但是這魔性存在始終都是個隱患,一定要想辦法除掉,否則我連覺都睡不安。”
秦暮語點頭:“這個魔性是一定要除的,而且越早越好,我去地府看看,能不能向地藏要點東西給你。”
地藏,一聽地藏我瞬間來了精神,看着秦暮語:“老婆,能不能幫我向地藏菩薩要個簽名,我老崇拜他了!”
秦暮語甩我一記白眼:“地藏菩薩很忙的,沒空給你簽名,你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吧。”
高飛在一旁笑着:“強哥,聽到了沒,嫂子讓你打消這個念頭。”
我抽了他一下:“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
“行了行了,別鬧了,我先回去了,那20萬的惡鬼還沒處理完呢。”秦暮語看着我。
不是吧,這纔剛來多久,就要走,雖說我不是那種特別黏老婆的人,可是這兩地分居時間長了遲早會出問題的。
看着秦暮語離開,離別的感覺在胸膛充斥。
“裝深沉!”
高飛甩我一句,就滾出去,生怕我發飆在爆打他一頓。
我站在窗前,心中有些難受,但是很快,這離別的感覺就消失不見,因爲,張局長打電話來了。
一想到我發狂的時候甩了他一巴掌心裡就有些毛毛的,生怕他一不高興就找我茬。
“喂,張局長啊。”我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和藹起來。
張局長聽到我的聲音有些難以置信:“小張啊,你好了?”
我連忙點頭,雖然他看不見:“好了好了,那個張局長啊,真是不好意思,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打了您一巴掌,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子呈火車,就把這事給忘了吧。”
“我當什麼呢,就這點小事,你至於嗎,好了是吧,好了就趕快過來,又死人了!”
一聽又死人了,我連忙叫上高飛前往電話中張局長說的那個地方,那是市區的一個普通小區,裡面住的基本上都是打工的,還有白領,反正人挺雜的。
和高飛來到502,張局長正帶人在外面做筆錄,尋找目擊證人。
和張局長簡單打了個招呼,就推門而入。
和上次一樣,滿地的鮮血,客廳,臥室,兒童車,分別有一具屍體。
死相也和之前一樣,男人死在客廳,女人死在臥室,兩個人被開膛破肚,內臟掏空,兒童則是被磨成血汁,死相慘不忍睹。
張局長帶人走了進來,但是並沒有靠我太近,神色中有些懼怕。
“小張啊,你有沒有什麼發現?”
“這應該不是人乾的,首先,脖子上的抓痕,這個角度,還有力道,人是做不到的,這男人的家裡有辟邪的東西。所以,也不可能是鬼,那結果就只有一個,妖!”我整理一下思緒,這抓痕明顯就是獸乾的,我猜想,應該是前幾天的那隻九命貓妖。
她一天之內失去3條命,現在正是虛弱的時候,幹出這種事,也不足爲奇。
高飛看着我:“你的意思是前幾天的那隻九命貓妖?”
我點頭,又看着張局長:“張局長,這犯罪目標太大,也太廣泛了,無從下手,先不說這家裡有兒童的人家有多少,僅僅在一個市裡,像是這種人家也有幾千戶還要多,當然還沒有算鄉鎮。”
張局長點頭:“小張說的對,那現在該怎麼辦呢?”
我想想:“只有解決了那個九命貓妖,才能夠徹底解決這件事情。”
又在屋子裡看了看,並沒有什麼發現,我和高飛回到醫院,九尾狐正在和陳院長以及小星有說有笑的,很開心的樣子。
見到我,狐狸連忙跑了過來:“怎麼樣了,事情怎麼樣了?老陳有沒有出事?”
我看看她:“放心吧,你的親愛的沒有出事,但是其他人,出事了。”
接着我就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簡單講述了一下。
狐狸聽後,恨得牙癢癢:“這個賤人,等我抓到她,一定拔了她的皮做皮草!”
我笑笑,看看高飛:“我覺得,還是要早點解決那個九命貓妖,否則,死的人,會越來越多!”
高飛點頭,看着我:“難就難在,她還有6條命,而我們的機會,卻少的可憐。”
對手有6條命,而我們卻只有1條,這是最大的難題,從上次的交手已經可以看出這九命貓妖的修爲已經超出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除非是秦暮語,可能連秦暮語都沒有把握。
“強哥,要不咱們找嫂子搬搬救兵?”
我連忙搖頭:“你嫂子很忙你看不到嗎?還是不要麻煩她了!”
高飛猥瑣一笑:“什麼時候變成新好男人了?”
“那是當然,我一直都是好不好。”
高飛甩給我一季白眼。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打破這還算歡樂的氣氛。
“小張啊,你快來和平醫院,出事了!”
我和高飛趕緊趕到了和平醫院,和平醫院是市裡的第二大醫院。
很不幸,我們路上的時候,又堵車了,這次不是事故,而是前面的某一個地段施工,司機又死活不肯繞路,說繞路加錢,我差點沒把他給抽死。
無奈人命關天,我和高飛和上次一樣,徒步前行,跑了半個多小時,總算是來到和平醫院。
“怎麼來的這麼晚?”一進醫院大門,就迎來張局長的埋怨。
“沒辦法,路上堵車了。”
張局長也沒說什麼,直接就把我們帶到了院長辦公室,院長是一箇中年女人,長的還算不錯,就是皺紋多了點。
看到我們,院長又是倒茶又是喝水的。
“院長,別忙活了,趕快說說是什麼情況吧。”
院長叫來一個小護士,這個小護士長的挺漂亮的,屬於清秀的那一種。
“小陳,你說說當時的情況吧。”
那個被叫做小陳的護士看着我們,有些緊張,張局長連忙說:“你別緊張,實話實說就行。”
小陳點頭:“昨天夜裡,2點的時候,17牀的孕婦羊水破裂,緊急之下我們聯繫家人做了剖腹產,可是就在我們聯繫家人的時候,那個孕婦卻突然不見了,直到剛剛纔發現。”
“那,那個孕婦是在哪裡被發現的?”
小陳看看我:“是在廁所裡,打掃衛生的李阿姨第一個發現的。”
院長趕緊又把李阿姨叫了過來,李阿姨是一個穿着樸素的老太太,大概70多歲。
“李阿姨,不要緊張,實話實說就行。”
李阿姨看看我們:“今天早上,6點多的時候,我去二樓婦產科的女廁所打擾衛生,在左邊最後一個坑的時候,發現門怎麼也打不開,我趴底下一看,裡面有人,就先去打掃其他的,可是我把所有的廁所都打掃完了,那個人還沒有出來,我尋思着,不會睡着了吧,就叫她,也沒人迴應,這個時候我就意識到不對勁了,就找人來把門打開,接下來,接下來……”
李阿姨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我拍拍她的肩膀:“沒事的,不用怕。”
李阿姨看着我,平復了一下心情,但是渾身都在顫抖:“打開門的時候,就發現昨晚失蹤的那個孕婦,坐在馬桶上……孩子,孩子已經不見了!”
張局長又拿出一個報告還有幾張圖片,我拿過來一看。
報告上寫的是,23日凌晨2點,孕婦王翠藍於和平醫院失蹤,次日早晨8點,在婦產科2樓女廁所,左邊最後一個坑位被發現,腹中胎兒不翼而飛,下體腫脹,開膛破肚,內臟掏空。
照片牆一箇中年女人,坐在馬桶上,死相安詳,但是卻被開膛破肚,最詭異的是,腹中胎兒不翼而飛!
怎麼會這樣,爲什麼這個王翠蘭孩子卻不見了,難道說兇手是硬生生把孩子從孕婦肚子裡掏出來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王翠蘭也應該發出聲音啊,一個普通人,被踩到腳都會喊一聲,更何況是開膛破肚這種事情。
旁邊的高飛湊過來看着我手中的照片:“強哥,這件事,肯定不是人乾的!”
此話一出,立刻引來院長,小陳的鄙視,唯獨李阿姨深信不疑,拉着高飛的手,顫抖着聲音:“小夥子,你可要救救大姨啊!這麼晦氣的事被我攤上了,可怎麼辦啊!”
我連忙甩給高飛一個白眼,這羣人,可是信奉科學的,你在他們面前說這不是人乾的,不是找死嗎?
高飛拉着李阿姨:“放心吧,沒事的,你就是碰巧發現了,她不會找上你的。”
李阿姨一副不相信的樣子,直到高飛裝模作樣的咬破手指在她眉心點了一個血痕才罷休。
“不是人乾的,難道還是鬼啊?”小陳一臉我不信的樣子。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高飛笑笑。
院長讓小陳和李阿姨離開,憂心忡忡的看着我們:“雖然我不知道局長爲什麼要讓你們來,但是這一定有他的道理,你們也應該有超越常人的本事,我希望你們能夠把這件事給處理好。”
我笑笑,從口袋中掏出那個蓋着大紅印章的小本本。
院長看了之後這才收起輕蔑。
“這件事,我還要去案發現場看看,你們不要跟着。”
說完,我就帶着高飛來到了孕婦被發現的那個女廁所。
地板磚的縫隙中還有沒有清理乾淨的血跡,一進入這裡,一股陰氣就撲面而來,溫度也低了不少,最起碼比外面低了10度不止。
怪不得李阿姨怕成那個樣子,這事擱誰身上都怕!
我和高飛來到孕婦被發現的那個坑位,濃濃的血腥味撲面而來,我似乎能感覺到這裡濃濃的怨氣和陰氣!
推開坑位的門,這裡的溫度更低,低的嚇人,濃濃的怨氣和陰氣,壓抑的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裡,不對勁。”身後傳來高飛的聲音。
“廢話,那孕婦就死在這裡,這裡能對勁嗎?沒看到這麼重的怨氣?”
高飛笑笑,走到我的身旁。
原本就不算大的廁所,一下子塞進了我們兩個大男人,連轉身都困難,這個時候,要是有什麼東西來偷襲,可就真的不妙咯!
身後傳來一陣冷氣,讓我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高飛,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兩個都面向同一個方位,對於身後的事情一無所知,如果這時候要是有什麼東西給咱們來一下,可就完了。”我拉了拉高飛。
“這樣吧,咱們一個朝裡,一個朝外,這樣也好有個照應。”
我點頭,隨後高飛往旁邊側了側身子,我成功轉到了後面。
一滴水滴在了我的額頭上,這裡也不算潮溼,哪裡來的水啊?
想着我就用手摸了摸,一看,竟然是血。
來了,果然來了!
“高飛,有情況,小心!”我趕緊提醒高飛。
高飛苦笑:“我已經知道了。”
我的身後傳來一聲哭泣,一個女人的哭聲。
“高飛,怎麼了?”
高飛苦笑:“你轉過來就知道了。”
我趕緊轉身,馬桶上,一個女人正在哪裡哭泣着,渾身上下充斥着濃濃的怨氣!
不用說我都知道她是誰,王翠蘭!
王翠蘭低頭坐在馬桶上哭泣着,自己的肚子卻是已經被剖開,鮮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