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晚上,快到十一點時,他終於要離開書房一會兒了。
我驚喜,舉着書本擋着臉。小心翼翼的觀察着他的一舉一動。
等他的身影完全隱沒在書房門外時,我丟下書本,兩步竄到那本護士名單前,尋找着他剛剛盯着不放的地方。
好不容易找到了,我纔看到一個‘唐’字,李嘉晗從後面冒了出來,一把搶過護士名單,“你在幹什麼!”
“沒。沒幹嘛。”我心虛,吞着口水,小聲爭辯。
他此時的臉色陰沉的怪嚇人的,好像我看了他什麼不能見人的東西一樣。殊不知,他越這樣藏着掖着不給我看,我就越想看。
“喂,莫非你那本護士名單上還有寶啊?這麼神秘……連老婆都不能告訴嗎?”我一邊偷瞄被他藏在身後的那本護士名單,一邊跟他撒嬌,“給我看看不行嘛,就看一眼,一眼也不行嘛。”
“對。不行。別說一眼,你連動這個念頭都是錯誤的。”李嘉晗的表情很嚴肅,一點兒也不像是在跟我開玩笑。
他這樣子跟我說話,搞得我一時非常尷尬。
雖然只是我們兩個人,但我仍覺得顏面盡失。
我隱隱覺得。那份護士名單上,一定有一個女的是跟唐小南有關的,所以纔會讓他如此在乎。說不定,這個人就是唐小小。
“操,不看就不看。你還真以爲老子不看你那份護士名單就會睡不着覺啊。”我心中的鬱結越來越大,跟他說話的口氣變得非常不客氣。
其實,就是在之前的相處當中,我這人也是想說什麼說什麼。根本不會在他面前掩飾什麼,裝作一副賢良淑德的樣子。
我這人本來脾氣就臭,本來就不是什麼好鳥,幹嘛非得把自己逼成影后。
他知道我已經生氣了,仍沒打算過來安慰我。只是小心的收起那份護士名單,鎖好後,瞪了我兩眼離開書房。
他那種防備讓我愈發火大。我差點動怒的砸了整間書房。
睡覺的時候,我沒有回房,我去客房住了一晚上,現在這種心情狀態,我不想見到他。
而他竟然也順從我,我不回房,他不來叫我。
阿姨見此情形想來勸兩句,結果他說,“她做錯了事,就讓她在客房裡反省一晚上吧。”
我勒個去,李嘉晗,你有種。
第二天早晨,我故意把鬧鐘調到了五點半,阿姨都還沒起的時候,我就先起來去上班了。
我坐了最早的班車去機構。
班車裡沒幾個人,而且大家都打着呵欠。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司機爲了給大家提神打開了音樂。
一首《囚鳥》從音響裡傳了出來。
起初我是沒有在意這首歌的,只是偏着頭看深城的早晨。
但這首歌唱着唱着……
我是被你囚禁的鳥。
已經忘了天有多高。
如果離開你給我的小小城堡。
不知還有誰能依靠。
我是被你囚禁的鳥。
得到的愛越來越少。
看着你的笑在別人眼中燃燒。
我卻得不到一個擁抱。
……
看看這歌詞,和我現在的心境多特麼貼切。
我突然好想不上班,跑去酒吧裡唱一天的歌。
又坐了幾個站,我到了機構。因爲我今天出門早,所以機構這會兒還沒人開門。等了一會兒後,纔看見開門的保安大叔一路小跑的過來開門。
“小顧,你今天怎麼來這麼早。”保安大叔邊開門邊說,“怎麼你一個人在這兒等着,你老公今天沒送你啊。”
“是啊,他沒送。”我盯着腳尖,漫不經心的說。
“是不是吵架了。”保安大叔打開門,讓我進去。
我點頭,“是啊,吵架了。”
“爲什麼啊。”保安大叔又問,“年輕夫妻,剛剛磨合,多有不適應的地方,習慣習慣就好。凡事你讓我讓你一下,再大的矛盾都會過去的。”
“嘿嘿,聽大叔你說的這麼溜,是不是平時和我嬸也是這麼相處的啊?”我不想他繼續追問下去,馬上轉換了話題。
所幸保安大叔並沒有差距我的用心,一大早上的,就跟我樂呵呵的說他和他老婆的甜蜜愛情故事。
上了一上午的班,我腦袋裡一直都想着昨晚的事情,心不在焉的,工作效率低下。
機智的林溪一眼就看穿了我爲毛心不在焉。
“要不你去李嘉晗哪裡看看吧,你這樣一直想着也不是辦法。”林溪開門見山的說。
我詫異。我記得我好像沒跟她說什麼啊,她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不過既然她都這麼說了,我也乾脆不再忸怩,親了兩下林溪後,我拿着包就往外走。
如果,老天讓我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的話,打死我也不會跑出來的。
我剛從機構裡出來,走到公交車站,小芳和劉欣出現在了我面前。
我對這倆人是怎麼認識的表示非常驚訝,但我還沒來得及問,就被人從後面用毛巾矇住了口鼻。
不知道那毛巾上是不是有迷藥,我一下子就昏死了過去。
再醒來時,我竟然躺在一輛小麪包車裡,而小麪包車正行徑在崎嶇的上路上。
這樣的場景我依稀記得我在新聞裡見過,人販子拐賣婦女到大山裡給人做老婆時,也是這樣的。
心裡猛地涌出一陣又一陣強烈的恐懼,我想掙扎,卻發現手腳都被捆綁,嘴巴也被堵住,我連呼救都沒辦法。
“誒喲,那小美女醒了。”坐在我身邊的一個彪形大漢見我醒來,朝着前面人喊了句。木團私圾。
前面的人只顧着聊天,沒太注意他的話,於是他又喊了聲,這下前面的人總算反應了過來。
我瞪大了眼睛看前面的人,竟然發現坐在駕駛室和副駕駛位的人,是劉欣和小芳!
“嗨,老同學,被拐到這個山溝溝裡,你開心嗎?”劉欣回過頭,笑嘻嘻的問我。
“肯定開心啦。畢竟是我們倆爲她精心策劃的。”小芳也笑嘻嘻的說,“哦不對,是我們大家精心策劃的。如果只是說我們倆個,是不是太對不起其他出力的姐妹啦。”
我不知道她倆到底爲我謀劃了什麼事兒,但我一定知道,這不是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