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麻煩大了,婦科診刮本就是有創操作,人家要不是必須做,誰來受這罪,再說又花了錢,要是沒結果可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再做一次?誰能同意。
樹雲老師當時臉色就變了,她也兜不住這種事,給了燕淮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病理科只是需要告知這件事,人家是不負責任的,要負責任的是婦產科,婦產科爲此專門開了個會。
由於沒出現過這種情況,主任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明天人家就會來看結果,這件事瞞不了多久了。
何星月還是第一次看見科里人來的這麼齊,大家七嘴八舌的熱烈討論着,學生們在外面等,她走過去,燕淮苦着臉。
“天吶……”聽他說完這件事,何星月也覺得凶多吉少,“那就不能……”正說着,何星月的瞳孔顫抖了起來,實習帶隊老師也走進了醫辦室。
上一次她來,項南書直接捲鋪蓋捲回家了。
她拉拉燕淮的手,燕淮的手冰涼。
“不能就這樣啊,就不能……病理科不該管麼,沒加固定液,夜班老師沒檢查麼?”
“人家沒有義務,我有義務,能怎麼辦?”燕淮已經在心裡盤算着如果被退了還怎麼跟爸媽說了。
何星月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跳離原位了,她想到了一個人,跑出了婦產。
病理科,大家也都在討論這件事。
“小文啊,那天你夜班吧,你看見他了沒?”
文翠巧搖搖頭:“沒,我當時有個乳腺正在切,我要是看到了就告訴他了。”
一個老醫生感嘆道:“唉,該他倒黴,其實要是咱們沒加固定液,就沒什麼事,這種事發生過好幾回了,科裡都有預案的。”
“那是怎麼處理的?”
“先好歹再給看看,出個結果,然後免費再做一次,病人其實找不到病理科來,她們只對找得到的人發脾氣,再說也給賠了,都這麼過去了。”
“誒哇,那這回那個標本……”
“也沒扔,但是凍上了,只能大概看個冰凍了。”
何星月不知道文翠巧就是那個夜班的醫生,但她也只能找到她,儘管她們沒交情,甚至還交惡。她緊張到噁心,但還是壯着膽子走了進去。
“嗯……我找文老師。”
真是稀客啊,文翠巧差點脫口而出這句電視劇經典臺詞,但她不想顯得那麼不淡定,就冷冷的回答:“什麼事?”
“文……文老師,能不能出去說?”
“不能。”文翠巧鳳眼一挑。
何星月一下子梗住了,這種求人的事當着一科的人讓她怎麼開口。
“你到底有事沒事,沒事不要堵在那。”文翠巧很享受她的窘態,悠哉的轉着筆。
“老師我想……求你個事……”
一邊的同事們受不了了:“小文啊,人家小姑娘求你事,你快跟她出去吧,人家都要急哭了呢。”
文翠巧誇張的嘆了口氣,踏着高跟鞋跟她走了出去。
走到沒人的地方,何星月喁喁着開口:“文老師,你知道的,婦產科有個學生,標本沒加固定液。”
“知道,是個男生,怎麼了?”
“老師,我們實習生,攤上這個事,可能就會被終止實習,甚至影響畢業,您能不能……幫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