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啓程

看之前一定要看看簡介哦!

八月底九月初,一個普通的日子,這天還沒有從暑假的炙熱中緩過來,外面烈日懸掛當空,整個世界彷彿都處在火爐中,讓人無法呼吸,如果不是知了‘唧唧’的呼喊着燥熱,整個世界好像沒有一點生機。

然而在縣城的火車站卻是人頭攢動,一副喧鬧的景象,因爲現在正是大一新生集中開學入校的日子。一眼看過去,基本是都是家人大包小包擰着送孩子的,有的甚至是全家總動員,一家幾個大人圍着將要脫離自己懷抱的心肝寶貝。

早已上車的祥子望着外面各異的離別景象,目光遊離,感覺乏味。

在熬過一年漫長的復讀生涯,祥子終於還是考了個專科,浪費了一年的光陰。原地踏步,一點進展都沒有。

“哎,早知道今年考的和去年差不多,還不如早點開啓我美好的大學時代。”祥子坐在開往大學路途的火車上悠哉的想着。

現在已經是夏末秋初,大概是地球環境惡化的原因吧。天氣到這個時候還是熱的不得了,祥子和阿凱上車的時候擠出一身汗,等火車鳴笛啓程時,祥子感覺身上黏黏的,怪難受。還好火車上有空調。火車開動,遠離車站有點過分煽情的喧鬧,歸於平靜,人的身心慢慢就舒服多了。

對面的阿凱把一切都安排好,坐在座位上,看看自己裡面座位坐着一個老眼昏花的老頭,馬上肆無忌憚地展露出在高中三年課堂中練就的一目十行功,拿出一本泛黃的小說(一般都是帶點少兒不宜的)細細品味起來,一旦到了精彩之處,你能夠從阿凱的眼睛裡看到那狼性的幽光以及對“精”典文學的愛好和癡迷,當然阿凱深厚的一目十行功一旦到了精華之處也要徹底失效,在此他要慢慢的含英咀華,反覆的閱讀以求達到用心靈去理念書中的精髓。

這個時候祥子發現在阿凱的旁邊有一位四十多歲的胖阿姨,正在用一種看孩子的慈愛目光籠罩着阿凱,一看就知道是送孩子上大學的,這位偉大的母親也許在想:“看看這個好孩子,太認真了,這麼熱愛學習,手不離書,社會的棟樑,祖國的未來啊!”

祥子感到無聊,用腳踢了一下坐在對面沉迷在書中的阿凱。

“看什麼鳥書噻,聊聊天,無聊啊。”

阿凱推了推鼻樑上眼鏡,翻了下白眼,神情是在責怪祥子把他的身心從書中的虛幻快感一下子拉回到殘酷的現實。

“搞什麼東東哎!沒看到俺在學習嗎?”阿凱的語氣帶着一種蔑視,他把學習兩個字說的特別重,好像在說和你這種沒文化的人沒什麼共同語言,能聊啥子。

說完,阿凱調整姿勢,準備換個舒服點的姿勢再重新投入到書海中,他忽然發現祥子旁邊的座位是空的,在我們這個人口大國,又特別是在這個全中國大學新生集中報道的日子裡不應該啊。

阿凱側頭看了看,發現剛纔那位用母愛的眼神籠罩着他的胖阿姨,也許是“母子”心靈的交際吧。

“阿姨,那有個空位置,幹嘛不坐啊?”阿凱一副三好學生的樣子。

“噢,好的,沒關係,我站下,這個是我給我孩子留的位置,她上車就去上廁所去了,我們倆就買到一張座票,我站下,她今天身體這個月剛好臨到這兩天不舒服,我讓她去餐車那邊喝點熱牛奶,暖暖胃,調和一下身子。”胖阿姨笑吟吟的回答,一笑起來,臉上的肉擠的眼睛都看不見了。

正說着,從車廂的一頭走過來一個臉蛋紅撲撲的,手提一個精美小挎包的清純女孩。五官端正,皮膚白皙,人長的特標緻,扎着小馬尾,就像夏天裡的冷飲,給人舒心清涼的感覺,一看給人的印象是個溫順的小美女,只不過臉色確實有點憔悴,讓人從心底都不由自主地伸出一絲絲憐惜之情。胖阿姨看到女孩,馬上滿臉關懷的神情迎了上去,從女孩手裡接過小挎包。

“婷,坐在這,好些沒?”語氣中滿是溫和和關愛。

“好多了,沒事,媽,你坐啊,我沒事。”女孩微笑的說。倆母女長的極爲不像。

女孩和她母親在爲着一個座位互相推讓時,阿凱傻愣愣的看了半天,一瞬間,他的動作好像被電擊了一般,“騰”地站了起來。

阿凱在看到那個女孩過來後,兩眼早就瞪直了,現在這個時候正是發揚他的雷鋒精神,他一把把阿姨按到自己的座位上,殷勤的說道:“阿姨,您坐,你們就一個座位,你女兒身體不舒服,她心疼你,你又心疼她,誰站着都不合適,來,我讓給你們坐,我站累了,我和我同學換一下,誰叫我們都是小男子漢呢。”

阿凱用手指了指祥子,樣子由乖巧的孩子立馬變成了孝順的女婿一樣。祥子憤怒的瞟的阿凱一眼,心想:小子,你泡妞受罪,別拖哥們我下水啊。

胖阿姨非常感激,“這怎麼行,那多不好意思。”

阿凱一拍他那肉嘟嘟的小胸肌,“沒事,阿姨,你就放心的坐着吧,誰在外沒點難處呢,互相幫助嘛。”祥子被他那副犯罪的樣子噁心死了。

一路上,由於阿凱先前的幫忙和阿凱的濃烈殷勤,氣氛非常好,阿姨很健談,小女孩相對比較內向一點,阿凱把自己壓箱底的狗糧(餅乾,蘋果,果凍等等)全部拿出來,擺在火車座位前巴掌大的小桌上,小桌上都堆滿了。

這些都是阿凱的老孃給自己的寶貝兒子準備了,其實從家到學校,也就幾個小時的路程,可阿凱老孃往阿凱包裡非常暴力的塞啊塞。那形象一改往日優雅賢良,那叫一個粗暴,好像要把阿凱讀大學的口糧都塞進去,在祥子看來,阿凱好像不是去讀大學,彷彿是去坐牢一樣。

也難怪,他們家就阿凱一個兒子,阿凱老孃生了阿凱就沒工作了,一直帶阿凱,陪讀都陪到高中,現在兒子一時間忽然離開自己,心裡那是不捨加不適啊。

阿凱和他母親關係也非常好,無話不談,阿凱很怕他父親,他父親一天忙到晚,不是這個生意就是那個生意,很難顧忌到家裡的瑣事,就連今天送阿凱都沒時間,早上沒吃早餐就出門忙了。

阿凱母親今天早上往阿凱包裡塞東西的時候,邊塞邊嘮叨,這個記得洗,那個記得換啊,祥子在旁邊饒有意味的看着,跟自己老孃一個樣,阿凱無賴的看着祥子,並催促着母親。

“媽!你少塞點,包都裝不下了。都有,沒有到學校也可以買啊”阿凱不耐煩的看着他母親說道。

“買,買的都沒有我準備的好,”說完,阿凱母親的動作一緩,若有所思,轉向對阿凱說:“不行,不行,我還是不放心,還是我送你到學校去。”

“媽啊!不是說好了嘛,我和祥子一起去,路上我們相互照應嘛!我們都這麼大個人啦,又不是三歲小孩,你答應的話可不許反悔啊!不能變卦的啊!”阿凱在他老孃面前還像個小孩一樣撒嬌。

祥子可不想阿凱老孃跟着,之前祥子和阿凱花了好大功夫和兩家父母商量好,讓他們自己去,別被大人跟着,這也不自由,那也不自由。

“阿姨,你放心吧,我們倆都二十了,沒事,一到,我就馬上打電話報平安。”祥子也在旁邊消除阿凱母親的焦慮。

“可是······”

“沒什麼可是了,我們走了,”阿凱提起揹包,往肩上挎。

阿凱母親還想說什麼,可不知道怎麼說,欲言又止。只好看着阿凱,並幫他把揹包背好。

阿凱母親不能和他們通行,但堅持要送祥子和阿凱到火車站,祥子和阿凱也只有同意了,看着他們上車,阿凱老孃拔在祥子和阿凱的車窗口,對他們倆那是千叮嚀萬囑咐,直到火車開動。

現在阿凱對這對母女的熱情,不亞於剛剛上車前他母親對他的熱情,過之而無不及。他母親爲他準備的乾糧他都從包裡獻出來,前面的小臺桌堆滿了,好像還嫌不夠,好像忘了剛纔他母親爲他準備零食時,他是多麼的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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