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時間也快,半個月就過去了,這是相對於老鼠和韓婷來說,相對於在烈日下軍訓的童鞋們來說,那叫度日如年啦。彷彿時間走的比蝸牛還慢,永遠停留在那一刻。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啊!轉眼我就要出征了。”老鼠在宿舍裡光着膀子伏在桌子上,頭頂的風扇在“呼呼”地轉動,可老鼠的樣子,還是感覺熱,全身上下脫的只剩下一條三角內褲,是那條紅色的三槍牌內褲,踢踏着涼拖,展現着那瘦骨嶙嶙的身材,瘦的優點猙獰可怕,可怕的有點像得艾滋的病人一樣,老鼠的身材真正地體現了什麼叫做骨感美,一眼看上去,渾然是一具曬乾的乾屍,現在正兩眼無神且茫然地望着窗外,黯然地感嘆,今天就是他假期結束的日子。
懷念!心中除了懷念,也沒別的了,懷念那無憂的日子,懷念那免受毒日的歲月,那是什麼?那也是代價!那是用鮮血換來的,那是我承受着“月經哥”這個恥辱的名字換來的。
可明天這一切都將結束,明天也要跟他們(祥子;阿凱;萬偉)一樣,不需幾天,就曬的跟泥鰍一樣。想想那外面的毒日,老鼠都感覺渾身火辣辣的炭燒。
“你就知足吧!”萬偉有些憤懣地說道,“你怎麼還不知足,瞧瞧哥幾個這半個月曬的,渾身上下,除了屁股是白的,其它地方全跟蛇皮一樣,你都歇半個月啦!還沒歇夠啊,我看你是貪心不足啊,你剛纔這麼說,不是明顯的刺激我們嘛,你沒經歷這半個月,根本就不懂我們的感受啊!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
“哎哎哎!你有完沒完,我一聲感嘆,咋就招來你這麼多抱怨,還跟我把歌詞都拽出來了。再說,哥休息這半個月,那也是哥用代價換來的,哥用血的代價換來的,還揹負着‘月經哥’的臭名聲,那都在哥的心裡留下陰影了,給哥心裡帶來的創傷那是巨大的!你不會明白的。”老鼠有些激動地說,唾沫四濺。
“你還心裡創傷,我看,那是你活該,人家韓婷來月經,你也跟着後面來月經,這叫什麼啊?”祥子說。
“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萬偉接着話茬補充道。
“自作自受!”阿凱眼睛盯着電腦看小說,目不轉睛地也接了一句。
“對!”祥子手指指了指老鼠,“自作自受!活該!再說,人家韓婷昨天就軍訓去了,人家也沒你這麼多感慨和怨言,那像你,弄的跟個怨婦似的,人家都比你強多了,巾幗不讓鬚眉!你白當回男人,渾身上下,就右手由於長期鍛鍊有些肉!其它地方全是皮包骨!”
“去你孃的!你們也有點同情心吧!”老鼠有點欲哭無淚,“祥子,你怎麼拿我跟韓婷比,她是生理原因,我是肉體創傷加心理創傷,雙重傷害,比她嚴重多了!”
“知道,不都是來月經嘛!”祥子刻薄道。
“你丫的還這麼說,以後別在我面前提‘月經’這兩個字。”老鼠的樣子有點急了。
“行!行!行!不提了!不提了!”祥子擺了擺手。
祥子的話音剛落,阿凱突然說:“哎!月經哥!你即將重出江湖,是不是該擺一桌慶祝慶祝啊!”
“怎麼!你要爲哥的復出請客啊?”老鼠湊近阿凱欣喜地問,因爲聽到要擺一桌而忽略了阿凱再一次提起令他恥辱的月經哥。
阿凱皺着眉頭看着老鼠,看他一臉的訕笑,有種想揍他的衝動,惱火地說:“他ma的,你還好意思叫我請客,你月經大出血,住院期間,我們每天軍訓完,那麼累,還爲你端飯送水,鞋都費了不少,現在病好了,你就想拋之腦後,把我們的恩情全忘了,請我們吃頓飯還不應該啊!”
“再說,劉靜,郝巧她們幾個人在你住院期間,也出了不少力,你是不是請頓飯回報回報啊!”
老鼠聽着聽着不由的連連點頭,道:“你前面說的就算啦,咱們是什麼關係,兄弟啊!請客吃飯就俗套啦!不過你後面說的還蠻在理的,那段時間,劉靜她們爲了我,的確蠻辛苦的,那你說怎麼辦?”
“那還不簡單,在順福苑擺一桌嘛!一來嘛,慶祝你自己康復;二來嘛,向她們表示感謝。”阿凱擺了擺手說。
“好!就擺一桌!”這次老鼠倒顯得很乾脆,“什麼時候擺?”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吧!”阿凱見老鼠同意興奮地說,“我來打電話。”
“我請客幹嘛要你打電話。”老鼠努着嘴說,“我自己來!”
“好!你打!你打!”阿凱悻悻道。
傍晚,夜幕還沒有完全降臨,月兒卻已經早早爬在天空,滿天的星星眨巴着眼睛。
校園宏偉的大門,學生們熙熙攘攘,正陸陸續續地進進出出,其中夾雜着不少穿着迷彩服的,一看就知道是大一的新生,因爲膚色都偏黑,還三三兩兩地走在一起。
劉靜,韓婷,郝巧,邢薇薇四人正一路嘻嘻笑笑往順福苑走,其中韓婷顯得膚色較白一些,這跟她休了半個月的假有關,劉靜和郝巧雖然每天都塗抹着厚厚的防曬霜,但還是經不起炎炎烈日每天的暴曬。
邢薇薇更不用說了,體態本身就過於豐滿,遭受暴曬的面積自然就大,現在又曬的黑黢黢的,弄的像一個黑臉彌勒佛一樣,尤其是她總是一副樂觀向上,笑眯眯的樣子,給人的感覺憨態可掬,像個傻妞。
四人下午軍訓完,就接到老鼠的電話,說在順福苑請她們吃飯,以感謝她們在他生病期間對他的關懷和照顧。
“今天晚上又可以大吃一餐!”邢胖子咧着嘴呵呵地笑。
郝巧看她的樣子。“撲哧”一笑,“你這個大嘴妞,一說到吃,我發現你特興奮。”
“那當然,我就是爲吃而生的!”邢胖子一副以此爲傲的說。
“你真不能吃那麼多,該剋制一下自己,不然小心胖得以後嫁不出去!”劉靜道。
“還早吶!再說,同樣是娶老婆,娶個像我這樣的,划算多了!像我這樣的身材,其實挺好,肥而不膩嘛!”邢胖子自我陶醉地說。
“行!行!說不過你。”劉靜服輸,不以爭辯。
轉眼,順福苑到了,門口,兩個服務生在迎賓,從外面看去,大堂裡燈火輝煌,人聲鼎沸,顯得很熱鬧,看來是生意好極啦。
老鼠正在門口,東張西望,那樣子看上去像永遠見不得光的樣子,特別是這時候,夜幕將要來臨,他站在店門口,就像妓院門口的龜工,在門口招攬生意,迎接一天中最熱鬧的時刻。
當他看到邢薇薇一行人,立馬眉開眼笑地迎了上去。
“怎麼纔來啊?”老鼠問。
“怎麼啊,等着急啦啊?”劉靜橫着語氣說,彷彿請客的是她似的。
“不急,不急,等美女吃飯再晚也不急。”老鼠陪着笑臉說。
其實老鼠這是自討沒趣,女人嘛,就是拖拉,下午接到老鼠的電話,一陣梳妝打扮,磨磨蹭蹭的,如果不是等不急的邢胖子在旁一個勁的催促,可能這會還沒出門吶!
“他們呢?”韓婷眨巴着大眼睛問。
“他們早進去啦,叫我在門口等你們。我們也進去吧。”老鼠說。
訂的還是上次那個包廂,大家輕車熟路。快到門口時,發現祥子在門口同一個女服務員在聊天,原來是師姐王穎,她常年在這裡打工賺些外快。
祥子看到老鼠領着她們一行人到了,微笑的招了招手,同王穎打了招呼就徑直地走了過來。
劉靜他們也看見了祥子,沒等祥子走到跟前,劉靜就問道:“剛纔那個美女是誰啊,聊的那麼熱乎。”
“是他的領導!”老鼠從後面插了一句。
“領導?”幾人質疑道。
“什麼領導?”韓婷提出大家同樣的疑問。
“這個回頭再說,我們先進去,大家都在裡面等着吶。”祥子側身讓開路讓她們先進去。
其實剛纔是王穎看到了祥子,同祥子道歉。那天晚上,宰了祥子一頓,謝謝都沒說一句,就溜了。後來想想,挺不地道的。
包廂裡,大家都到齊了,開始點菜。這次是老鼠請客,祥子拿起菜單,哪個貴就推薦哪個,反正不用自己掏錢,這種感覺真爽。
再說,自己上次在順福苑,老鼠也沒同自己客氣,這叫以牙還牙,來而不往非禮也,今天必須得非禮非禮一下,阿凱和萬偉也在旁邊一個勁的鼓吹。
老鼠臉上強顏笑容,心在滴血,報應啊,這報應來得也忒快了。
邢薇薇照例來了個她最愛的水煮魚,酒店魚缸裡就剩下兩條草魚了,可想,順福苑的生意真好,還沒天黑吶!
老鼠指着着魚缸裡這兩條草魚對邢薇薇說:“你看看,這兩條魚比一比,誰長的帥,長的帥的就是今晚的菜。”
他把心裡的怨氣發泄到魚的身上,心裡立馬舒服多了。你要問爲什麼,那是因爲他把那兩條魚,想象成一條是祥子,一條是阿凱。想到等下切片還放到了油鍋裡煎炸,就舒心多了,典型的阿Q思維模式。
酒桌上,老鼠連連敬酒,因爲是他請客,他可不想讓旁人搶了風頭。聊着聊着,阿凱就扯到了月經哥的話題上,韓婷聽着有點羞澀,不好意思,畢竟是因爲自己的病歷報告單引起的。
可一聊上來,這是一個充分趣味的話題,畢竟‘月經哥’已經在學校裡是赫赫有名,堪稱一個神奇人物。
老鼠在連連阻止阿凱沒有成功之後,索性也無所謂啦,經過阿凱一番繪聲繪色的描述,大家才瞭解了事情的詳細經過。都捧腹大笑。
阿凱連連佩服老鼠,他的佩服不知道是真心佩服還是變相譏諷,老鼠卻不管,站起來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自豪地說道:“那是,你跟我比,那還差遠了,不要以爲軍訓幾天,把你曬黑了,大家就不知道你是白癡了。”
老鼠這幾句連消帶打,說得阿凱不知道怎麼回嘴反駁。
這頓飯下來,老鼠說足足吃掉了他半個月的伙食費,後半個月恐怕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