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2點左右,小新下班,將手底下的領班叫過來囑咐了幾句,伸手摸了摸,纏着紗布的腦袋,攥着車鑰匙,嘴裡噴着酒氣,走出了布魯斯大廳,上了一臺二手捷達。
“嗡嗡!”
小新打着火,眼睛在四周掃了一圈,掏出了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但電話剛接通,對面就直接掛斷了。
坐在駕駛室裡,小新看着手機屏幕,眼珠子轉了轉,又拔下鑰匙滅了火,隨後皺着眉頭沉思了一下,快速在電話本里找出一個號碼,撥通了過去。
“哎呦,哎呦,這誰啊??咋想起來給我打電話呢?”電話裡一個姑娘嬌滴滴的聲音響起。
“呵呵,你在哪兒呢?”小新笑着問道。
“還在包房喝呢唄!”姑娘打了個酒嗝,舌頭有點堅硬的說道。
“……出來,跟我坐坐?”小新試探着問道。
“姐兒,這個臺五百,還有二十分鐘就完事兒了,走了你給我啊?”姑娘聲音挺浪的問道。
“跟誰姐姐的呢?五百還算個事兒麼,出來吧,出來給你報了!”小新挺敞亮的說道。
“……你在門口呢?”
“嗯!”
“那你等我吧,我換身衣服,就出去!”布魯斯一樓某包房裡的姑娘,說完掛斷了電話,拿着包包站了起來,摟着一個四十多歲漢子的脖子,小嘴噴着香氣說道:“銘哥!我出去上個廁所!噓噓一下,好不啦!”
“……你他媽一到這個點就上廁所,那纔怪呢。我他媽捧你小半個月了,這事兒你趕腳不帶我去,講究麼?”漢子摟着姑娘的小腰,齜牙說道。
“銘哥,日子還長,咱不爭朝夕,行麼?”
“……你就他媽嘴會說!”
“波!”姑娘吧唧一口親在漢子臉上,笑着說道:“我先走了昂!”
“行,去吧!”
……
“咣噹!”
小新叼着煙,走下了車,靠在正駕駛的車門位置,一邊等着姑娘,一邊悠哉的抽着煙。
遠處,不到五百米的位置,一臺比亞迪轎車裡,坐着四個二十六七歲左右的青年。
“這B養的要幹啥呢?咋不走了呢?”坐在後座一個青年,衝着副駕駛的人問道。
“在Jb哪兒幹都一樣!!不等他回家了!走,下車!”副駕駛的人,停頓了半天,突兀推開車門,咬牙衝着司機說道:“你往前開!!下個街口等我們!”
“行!!”司機答應了一聲。
說着三個青年,邁步走下了車,隨後勾肩搭背的一邊聊着天,一邊晃晃悠悠的往小新那邊走去。
“踏踏踏……!”
就在這時,布魯斯門口,姑娘拎着小包包,穿着一身寬鬆的休閒裝,濃濃的夜場妝也卸了,素面朝天,帶着個挺潮的蛤蟆鏡,配個略微有點歪戴着的鴨舌帽,火急火燎的跑出來喊道:“小新!”
“呵呵!跟我出來,你能穿的性感點麼?”小新回過頭,扔掉菸頭笑着說了一句。
“……切,你又不給錢!”姑娘翻了翻白眼,自然的拽開副駕駛的車門,就坐了上去。小新衝她笑了笑,再次扭頭四處掃了一眼,沒說什麼,坐進了車裡。
“嗡嗡!!”
捷達再次啓動,小新一邊拉下手剎,一邊隨口問道:“累不累?”
“蓬!”
姑娘歪着腦袋咣噹一聲砸在小新的肩膀上,絲毫沒有形象的蹬掉腳上的紐巴倫運動鞋,捂着小嘴打了個哈欠說道:“天天喝,天天醉,天天年復一年,姐兒,已經不知道什麼是累了!”
“出來玩昂,別給話題整滴這麼沉重!”小新齜牙說了一句,踩着油門,慢慢起了車。
“咯噔!”
姑娘摸着小白牙,伸出纖指,使勁兒掐了一下小新,撇嘴說道:“你啥時候能男人點呢?”
“……在牀上!”
“滾,給我五百塊錢!”
“請不要在咱倆超脫靈魂羈絆的感情上,塗抹這些俗了吧唧的東西……!”小新無恥的回了一句。
“呸,給錢!”
“呸!!”
姑娘呸完小新,街道上橫着走的三個青年,也他媽呸了一口,不同的是姑娘呸是幹呸,而他們可是真呸。一口大黃痰,划着貝克漢姆獨有的貝氏弧線,粗暴的呼在了風擋玻璃上。
“吱嘎!!”
小新本能的一踩剎車,捷達晃悠兩下,斜着停在了道上。
“哎呀,我草你媽!!”小新看着玻璃上緩緩往下滑落的黃痰,咬牙罵了一句,隨手抄起,手扣裡的買着玩的甩棍,咣噹一聲推開了車門。
“……哎……小新,小新……別鬧了,趕緊走得了,跟他們一樣的幹啥!”姑娘皺着眉頭,衝着小新喊了一句。
不過小新根本沒搭理她。下車以後,掃了一眼三個人,衝着其中一人,猛然一推胸口,皺眉罵道:“你他媽瞎啊!!往哪兒吐呢?”
“大哥,不好意思,我們比賽誰吐的遠呢!”領頭青年賠笑的往前走了一步,伸手奔着小新拿着甩棍的手抓去。
“刷刷!”
於此同時,另外兩人掏出了閃亮的軍刺!!
“踏踏……!”
小新本能後退了一步,愣了一下,領頭青年一句話沒說,一拳衝着小新打來。
“蓬!!”
小新仰脖一躲,這一拳砸在了側臉上!!
“唰!”
“嘎嘣!”
小新手腕一翻,甩棍瞬間彈了出來,足有半米長,橫着在空中輪了一圈。
“整死他!”同時青年的聲音響起,三個人一起衝了上來。
“轟,咚咚咚!!”
於此同時,街道上一臺人力三輪子改裝的燒油版蹦蹦,排氣管子冒着黑煙,風馳電掣的衝了過來。這人渾身裹着軍大衣,兩條圍脖纏在脖子上,順着夜風,在空中毫無節奏的亂舞着,離遠了一瞅,好像上海灘的文強,強哥!!!
“踏踏……!”
小新側着橫移了兩步,掄起手裡的甩棍,蹦起來,劈頭蓋臉的砸下去。
“蓬”的一聲,甩棍幹在領頭青年的臉上,帶下了兩顆槽牙以後,青年臉上被抽出一條醒目的口子,皮肉向外翻着,嘩嘩淌着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