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宵朋友的住所內。
張維拎着一瓶礦泉水,走進了室內,幹完活正在喝酒的衆人全部站起來,打着招呼。
“坐,你們吃你們的,我叫宵說兩句話!”張維眼睛通紅,笑着衝衆人打了個招呼。旭哥已經聯繫他很多次了,但他一直沒接電話。
“你們吃,給我留點酒,操,別JB對嘴喝,誰知道你有沒有口蹄疫啥的?”小宵笑罵了一句旁邊的人,提着褲子,跟着張維走進了裡面破破爛爛的臥室。
“坐,哥!”小宵擡手關上了門,遞給張維一根菸。
張維抽了一口,掃了一眼臥室,屋內牆皮脫落,幾乎沒有任何陳設,就放了一張牀,牀上的被褥已經看不出顏色深淺,地上全是衛生紙,屋內擋着窗簾,平時不怎麼通風,全是一股潮了吧唧的味道。
“呵呵,條件次了點哈!”小宵尷尬的說了一句。
“沒事兒!”張維擺了擺手沒坐下,站在門口打量着小宵,出口說到:“就這一兩天,再幹一把!”
“幹誰??”小宵毫不猶豫的問道。
人的各種行爲,大部分出於慣性。殺人一個的時候,心理上的較量,遠遠超過肉體上的較量,但當有了第一次,這種心理上的掙扎就會無限制的縮小,直至麻木。
小宵雖然沒到麻木的地步,但心裡掙扎已經不太明顯了。
“到時候你會知道!”張維淡淡的回了一句,隨後擡起手臂,看着小宵,目光中的閃爍一縱即逝,隨即認真的說到:“宵兒,走的事兒,我都聯繫好了,幹完這把,坐船,去俄羅斯!!”
“俄羅斯?去那兒咱能幹啥啊?”
“錢咱有,幹啥都行!”張維笑着回了一句。
“維哥,你能用我,那是看得起我,東海龍宮旭老爺太飄渺,所以我就服你!你說咋幹,咱就咋幹!”小宵臉色微紅,嘴中噴着酒氣說到。
“謝謝!”張維低頭,聲音嘶啞的說到。
“維哥,我小宵混這麼多年,別的不一定行,但看人還是挺準!!你這人仗義!以前內保裡的那個劉雨辰,偷了一個賭客兩萬多現金,要不是你給錢頂上了,估摸手都得讓JB人家給剁下來!這樣的人你都幫,你能坑我們麼?!”小宵似乎在喝酒上的天賦,比殺人上的低一些,此時已經憨態畢露,對張維開始不設防的掏着心窩子。
“呵呵,你呆着吧,我走了!”張維沉默半天,點了點頭,擡頭看着小宵說到。
“你不在這兒住啊?”小宵眨着眼睛問道。
“這咋住啊?!你放心,我有地方呆,等我電話!”張維擺手說了一句,當手拽到門把手的那一瞬間,突然停頓了一下,回頭問道:“你這地方託底麼?”
“沒事兒,我朋友不是這個圈子的,他平時都不怎麼回來,一會喝完酒,我給他五千塊錢!讓他回家就完事兒了!”小宵隨口說道。
“注意點,這幾天道上全是警察!千萬別整出事!”張維皺眉囑咐了一句。
“沒事兒!”
就這樣,張維和小宵走出了臥室,張維停頓了一下,端着酒杯跟衆人喝了一口,隨後離去。小宵關上門,脫掉外套豪氣雲天的說到:“繼續整!今天非得給你們喝拉拉胯了!”
“呵呵,操!”
“維哥,找你幹啥啊?”
“商量點事兒,就這一兩天,再幹一把,咱就走!”小宵一邊倒酒,一邊隨口說了一句。
“再幹一把啥啊?”房子主人,也就是小宵的朋友,吃着花生米,好奇的問了一句。
“別Jb瞎打聽,喝酒!”小宵呵斥了一句,端起酒杯說到。
房主沒有再問,舉杯就幹,衆人熱火朝天的往嘴裡灌着酒,但表面上喝的都挺肆無忌憚,其實這幫人心裡都有事兒,每個人的量都拿捏的很好,只有房東喝的有點迷糊。
一直喝到半夜11點多,房東的媳婦,一個電話接着一個電話催,而房東明顯有點懼內,應付了兩下,一看媳婦都在電話另一頭快罵娘了,實在不敢久留,酒席也就不歡而散。
房東穿上跨欄背心,齜着牙,嘴裡叼着牙籤,賤賤的給小宵拽到了門口,笑呵呵的說到:“我走了啊?”
“……行,走吧,娶個媳婦,跟他媽養個媽似的,你拉屎是不是都得寫報告?呵呵!”小宵調侃了一句,“我這叫疼媳婦!”
“你快滾JB犢子吧,回頭我訓訓你家花姐!!儘量給你在家裡爭取一部分人權!”
“那我走了昂?”
“走吧,走吧!”
“那你不感覺,我如果就這麼走的話,好像缺點啥咱倆友情見證的東西麼?”房東大拇指和手指並在一起捏了捏,曖昧的看着小宵說到。
小宵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過來,伸手從兜裡掏出一個早都準備好的牛皮信封遞了過去,略微停頓了一下,笑着說道:“粒子,你不說,這玩應我也能給你!”
“宵,人活着難吶!”房東臉色一紅,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句,推門走了。
……
小宵說他看人準,以前可能確實挺準,但人生中最關鍵的兩次看人,他都出現了致命的失誤,第一次事兒就壞在這個房東身上。
五千塊錢的不義之財,讓房東感覺褲兜一片火熱,略微有點燒的慌,好像要不給這點錢,抓緊時間禍害了,那心裡就得跟讓一萬頭草泥馬狂踏一般抽搐,藉着點酒勁兒和月色,他拿出三千塊錢,直接進了一家,24小時的棋牌室。
“給我支張桌!”房東意氣風發的說到。
“你Jb有錢麼?就支桌?一百二百的,往那邊走!”吧檯裡昏昏欲睡的老闆,鄙夷的調侃了一句。
“啪!”房東拿着三千塊錢,拍在了桌子上,齜牙說到:“整張牌九桌,我推三千塊錢的!”
“……楊子,給他整張桌!”老闆愣了一下,衝着場子裡的人喊了一句,隨後衝着房東隨口問道:“操,你家都JB窮的快底兒掉了,哪兒來的錢?你不會賣冰了吧?”
“賣個Jb!誰還沒有兩個朋友?操!”房東斜眼說了一句,轉身走了棋牌室老闆,看着房東肥碩的背影,微微皺起了眉頭,走出吧檯出了門,隨手撥通了一個“內線”電話,接通以後諂媚的說到:“哎,劉哥,對對,我是棋牌室的小三,嗯,有點事兒,你不是讓我最近給你,留意點腥的事兒麼?嗯嗯……我這有個賭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