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沸沸揚揚,傳言漫天。
而就在事情進展到一定水深火熱程度時,嚴氏卻出面對事件給出瞭解釋。
“這一切均有人假冒,現今這個社會,離譜的事情太多。人心總是不古,而首當其衝是這些僞造的靈異事件,誰都知道,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鬼。”嚴盛面對電視鏡頭,如此說道。
“沒有鬼?那您怎麼解釋半山出現的種種跡象呢?”一女記者上前問,並拿出網上瘋傳的半山鬼靈圖片。
嚴盛:“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這是我唯一的解釋。”
“可很多人認爲,甚至是事件關注者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們都認爲,世界上是存在鬼魂的,而警方也已經介入調查,除了鬼靈之外,還有涉及到人的種種跡象,這都不像是爲人假冒。”女記者繼續說。
嚴盛:“現在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別人說有,那便是真的有,其實你也並沒有看到過。”
“但專家也已經證實,甚至警方也已經發出聲明種種離奇事件都得不到科學的證實,是不是真的世界上就有鬼呢,您是本身不相信,還是隻顧維護自己的項目所以才這樣出面澄清?”更多的記者站出來說。
嚴盛被逼至無路可退,深深的蹙眉。臉上的戾氣凸顯:“我會拿到證據,拿到根本就沒有鬼魂而是人爲捏造的證據!”
“噯嚴總——”
“嚴總您解釋一下好嗎,您是因爲半山項目才極力否認半山是亂葬崗這一事實的吧?!”
“嚴總您之前有調查半山的過去,知道半山是亂葬崗這一事嗎?”
“嚴總!”
“嚴總!”
“嚴總麻煩您解釋一下好嗎?”
嚴盛被擁簇在人羣之中,多名記者緊追而去試圖再從嚴盛口中挖出什麼。卻是什麼都沒有得到。眼看着嚴盛被人護送着從後門出去。
電視一下被關掉,陸哲將遙控擱到桌面上。
“現在事態都趨於相信有鬼怪這一說,基本沒人相信嚴盛的解釋。”陸錦坐到桌上,說道。
“這樣的風口浪尖,當然是無用。”陸哲應道。
“不過下一步,很可能他會做出什麼應對纔對,以他的性格一定不會坐視不管。”
“洗白也需要一定時間,更需要過程,短期根本不可能。”
陸錦點點頭。認可了陸哲的話,“可是接下來,我們的計劃就不好開展了。”
陸哲懂得陸錦的擔憂,竟然是和許天晴一樣的,但是他卻不然,他並不覺得會有什麼過不去的風波,還是那句話,一切都需要時間來安排和證明。
而他有得是時間,不急於這一刻。
下午的時候,半山靈異時間又上升到了一個新高度。
可以說,在嚴氏各方面的澄清下,現實卻是越描越黑,不禁沒有搜尋到所謂的證據,更是傳言嚴盛也在半山途中受傷,說是看到一個被鬼纏身的男人發了瘋的跳下懸崖,自己也一不小心跌在了石頭上,輕微磕傷。
事件持續白熱化狀態,加之愈演愈烈的炒作,可以說,‘鬼山’一名已經坐定。
而一天後,嚴盛終於按捺不住,氣焰囂張的找上陸哲。
辦公室裡。
電話響了一遍又一遍,陸哲細數着時間,良久,這才慢悠悠的伸手接起,電話那頭說了句什麼,陸哲這才滿眼笑意的應聲,“嚴總。”
電話裡嚴盛的聲音毫不客氣,“是你吧陸大少?這一切都是你一手捏造的吧?所以這麼久你都不敢接我電話。”
“沒有,您誤會了嚴總。”陸哲依舊一臉笑意,“只是剛纔在忙,怎麼說,我都沒有義務時時刻刻二十四小時候着您的電話。再說,您不是說陸嚴兩家完了嗎,怎麼今天……”
“你別給我裝蒜陸大少!”還不等陸哲話說完,那邊便厲聲打斷,“這一切都是你,都是你在背後搞鬼對不對?”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陸哲只是這麼回。
“聽不懂我在說什麼,談完合作第二天,便出現了半山鬧鬼的新聞,怎麼可能這麼巧,不是你報復,還會是誰?我說陸哲,陸大少,就算要報復我嚴家,也請你找準一個好的時機,在這樣的風口浪尖使作,連最基本的避諱都不懂了嗎,我好歹忌你是個商場之人。”
“嚴總,您說這麼多已經完全對我造成人身攻擊,我可以告你誹謗,現在法治社會,什麼都是講證據的,而沒有證據您話可不能亂話。”
“證據?你陸家出手,我還哪有證據可言?”嚴盛冷笑着反問。
陸哲亦微微含笑,“嚴總您這是哪兒的話,我陸家不是兵,也不是匪,您言重了。”
“你就別自謙了陸大少!”嚴盛咬牙切齒,“我嚴家也不是吃乾飯的,你別讓我找到證據!”
電話掛斷,陸哲望着聽筒微微一笑,將電話慢慢扣合到座機上。
“怎麼了?說什麼?”陸錦上前問道。
“懷疑我們,並開始展開調查了。”陸哲微微啜笑,應道。
聞言,許天晴從沙發上站起來。
“這是肯定的了,他個老不死的又不是蠢又不是傻,腳趾頭都想得到的事。”陸錦說道。
“那嚴氏懷疑會不會對我不利?”許天晴問道。
“他沒有證據不敢亂說話,最多利用點小手段在媒體面前扯出我們。”陸錦轉身回到沙發上坐下,“不過接下來我們是要謹慎一點了,依照這樣的勢頭下去,一個月之內,半山準廢!嚴戴兩家誰也接受不了。”
陸哲躺到大班椅上,他微微凝眸,眸子裡隱隱約約散發一絲森寒。
他在想什麼?
許天晴在想。
“陸哲,我們,我們這樣是不是有點過分了。”許天晴跟在陸哲身後,忐忑的問道。
某些時候,她也會覺得自己很可笑,總是在內心兩端不斷的掙扎善惡與平衡,而往往很多時候都是在中途偏離軌道,從而忘了初心。
“你覺得我們這樣做傷天害理沒有商德和壞人一樣是麼。”陸哲繼續走着,頭也不回。
許天晴不應聲。
“我也覺得。”陸哲卻是說道。
“那……”
“我從不耍流氓,但不代表我不會耍流氓,所以必要的時候我會告訴那些以爲我不會耍流氓的人們,我其實比他們任何人都會耍流氓,只是我沒有。”陸哲打斷許天晴,轉身對她說道,“這是我的準則。”
“……”這是流氓邏輯嗎?
“還有。”陸哲繼續說道,“做一件事,就要有一條道走到黑的骨氣。許天晴,你還要鍛鍊一下自己不怎麼堅定的內心。”
許天晴:“……”
果然,事件沒過多久就應了陸錦的猜測,嚴氏在媒體上使壞,各種暗示半山出現鬼怪一事是陸氏在背後暗箱操作。
而作爲澄清,當天下午陸哲出面接受記者採訪。
“陸總,現在都種種跡象表明半山出事等一系列事件是因爲您和嚴氏的項目談崩所以報復導致,您怎麼看?”女記者問道。
“種種跡象表明?”陸哲有些茫然,問道:“比如?”
“額……”女記者稍有猶豫,又忙說道,“因爲現在傳言都是這麼說的,說是因爲您和嚴氏項目談崩所以導致。”
“我自認爲我們陸氏和嚴氏並沒有所謂的項目談崩一說。”陸哲回道,“只是商談間偶爾出現一些小分歧和不愉快很正常而並沒有所謂的談崩一說,相信嚴氏在和戴家的談判上也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商場之上,這是商家常事,而這些小小的分歧和不愉快並不能真正影響到兩家的友誼,甚至至今我還希望可以和嚴氏合作,就是不知如今嚴氏和戴家的談判已進行到哪一步了。”
“您說什麼,您到現在還想與嚴氏合作嗎?”有記者感到驚訝。
“是的。”陸哲回道。
“現在半山的風頭直線下跌,您還希望與嚴氏合作?您不怕嗎?”記者繼續問道。
“怕。”陸哲只此一字。
衆記者不禁唏噓,想得怕是大名鼎鼎的陸氏集團如今也會在面對半山這塊燙手山芋時言怕,看來事件性質果然不小,也更證實了半山事件的真實性。
“但是怕又能怎樣?”陸哲繼續說道,“既然是事先約定好的項目,如果此次真的被嚴氏選定合作,那麼即便前面刀山火海,我們也要義無反顧的走下去。”
這席話畢,又是一陣唏噓,不過此次的意味,明顯是讚歎。
“那如果是您接手半山項目的話,您會怎樣處理眼下這個爛攤子呢?也是像嚴氏一樣選擇辯白嗎?在這樣的風口浪尖您有沒有把握做好這個項目呢?有沒有想過如何面對失敗?”一連串的問題,又被記者甩出來。亞每投才。
陸哲頷首一笑,又是說道:“剛纔說了,如果真被嚴氏邀請合作,那麼不論結局我都會選擇走下去,而至於怎樣處理半山的問題,會不會辯白,有沒有把握做好那個項目……”陸哲不經意撅撅嘴,笑着,“我也不知道。因爲我現在也身處之外啊,說不定嚴氏和戴家都已經簽約了呢,只能說,如果真有那一天,半山的項目落到陸氏頭上,那就只能希望各界媒體朋友可以嘴下留情一些,多給予一份支持了。”
陸哲這樣說話,直接把媒體記者逗笑,繼而也不乏讓人增添對這個陸氏總裁的好印象,不僅是年輕帥氣,竟然是個如此親和風趣的男人,並且,在這商場之上也能這樣的仗義,實在讓人感嘆難能可貴。
笑話過後,很快又有記者問:“那半山的事件真的與陸氏無關嗎?”
陸哲不禁又笑了,“連我都相信那是真的了呢,晚上做夢的時候還在後怕,如果項目這次真的落到陸氏手上,那該怎麼辦。”
媒體朋友被逗得紛紛笑場,一來二去,也似乎真的沒有什麼問題要問了,終於放過了陸哲。
陸哲亦禮貌告辭,在媒體的目送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