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市最出名的也就是園林了。
楊過和夏瑤帶着渺渺,並沒有開車,純粹的就是溜達,累了就打個車。
路上,楊過驚奇地說道:“媳婦兒,我怎麼感覺江南市都不像個城市啊?你看看這些人,走路優哉遊哉的,一點都不急。”
夏瑤咯咯笑道:“你以爲這都是在京城和魔都吶?江南市是個適合生活的城市,就像在京城四合院整天遛鳥的大爺一樣,生活節奏相對輕鬆。閒暇時間,人家也就更願意走一走了。”
楊過:“我在京城也沒看大爺、大媽瞎溜達啊。”
夏瑤:“京城出門看見的全是房子。不信,等我們住進國子監,肯定能看見很多遛鳥、遛狗的。”
渺渺一蹦一跳四處在瞧,這會兒三人正走在平江東北街上,街道兩側是各色各樣的店鋪。
楊過看見了賣刀劍的,賣陶笛的,賣工藝畫的……反正很多很奇怪的店。
忽然渺渺喊道:“哥哥,貓的天空之城……”
楊過:“渺渺,你都認這麼多字了?這你都認識?”
渺渺:“我來過,裡面全都是賣書的,不好玩……還有紙……還有小信封。”
楊過:“那咱繼續走……”
一路溜達,反正吃的很多,渺渺沒停過嘴。在某座小樓外,楊過看見圍了很多人。在小樓上,在小樓下,都圍着很多人。
渺渺:“要看,要看。”
看熱鬧,人之常情。
楊過好容易往裡面擠了擠。
頓時,有人不耐煩道:“誰誰誰在擠啊?還有沒有功德心啊!”
楊過:“你別看我,不是我。”
結果,那人出奇的沒有露出任何的不耐煩,而是驚呼道:“臥槽,楊過?”
這一聲驚呼,頓時吸引了周圍不少人的注意。
“哪兒呢?楊過在哪兒呢……我去,真是楊過……”
“我勒個去,逛個街還能遇見大明星,楊過求籤名。”
有姑娘高呼:“楊過,我要給你當小三……”
當場,楊過的臉都綠了,看着夏瑤那笑眯眯的表情,他怒道:“別瞎喊,我媳婦兒在呢。”
由於人羣騷動了起來,楊過連忙把渺渺給抱了起來。
就在他想着怎麼帶夏瑤脫離苦海的時候,突然在人羣裡有人高聲呵斥道:“吵,吵什麼吵?不知道大師正在畫畫麼?你們還能尊重一點兒藝術麼?這麼多人圍這兒也就算了,但是你吵吵個鬼啊!”
似乎對方說話很有公信力,人羣竟然驟然間就不吵吵了,而楊過周圍也鬆散了許多。
好容易,楊過擠過人羣……然後他就看見,有個老先生正在畫畫,那是很大很長的一幅畫,在老先生的身邊還擺着不少毛筆,工具箱裡還有一摞一摞的畫紙。
老頭皺着眉頭看了楊過,然後掃向人羣道:“各位,如果可以的話,還請讓一讓。這不是一件多麼值得關注的事情,畫畫,需要一個清淨的環境……”
楊過也點頭:“散了吧!散了吧……大家各自玩各自的,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千萬不要對明星好奇。”
不曉得誰喊了一句:“烽火連城,你變了,你變得不霸道了。”
楊過:“……”
老頭擡眼:“你也走吧!你一明星跑來壓馬路,待會兒我畫都沒法畫了。”
楊過心說:我明星我就不能逛街了?
他瞅了一眼老頭的畫,然後微微聳了聳肩道:“噯!您老畫,我走了……哦,對了,您老有個東西好像畫錯了……”
老頭頓時皺起了眉頭,我沒趕你快走就算不錯了,你一小娃娃懂啥?
老頭:“你看得懂?”
不等楊過說話,渺渺就喊道:“我哥哥畫畫可厲害了,我看的動畫片都是我哥哥畫的。”
“哈哈哈……”
不少人給渺渺逗笑了,小孩子說話毫無顧忌,大人做什麼她都會覺得很厲害。而實際上,楊過確實厲害,人家畫了《貓和老鼠》、《海爾兄弟》。這些都已經在動漫界立足了。更何況,據說英雄聯盟裡的角色,也有楊過的很大一部分功勞。雖然這事兒並沒有得到印證,但是大家還是願意相信的。
而夏瑤比別人知道的要多,楊過雖然不太畫畫,但是畫畫寫字的水準可是連爺爺都很驚歎的。
老頭眼中露出失望:“算了,你走吧!我畫的是街景,看今畫古,所以眼前之景並非畫中之景……”
說完,老頭灑然一笑,自己跟一不懂畫的人說什麼呢?這樣的畫作,是需要強大的思考能力和推導能力的。
而楊過卻眉頭微皺起道:“老先生,你看這街景,左上角那個地方,是不是有匹馬?騎馬人抽了辮子,而在旁邊不遠處有小孩竟然在好奇,根據人的高度,相比其他人,此人約莫在一米七左右,而以人量地,這路的寬度大概在四米左右的樣子。馬行於中間,人手臂的延伸長度加上馬鞭的長度,揮舞起來就會與小孩的距離在一米以內。這麼短的距離,小孩子如果看見疾馳,肯定會驚訝,害怕,閃躲……而您這邊卻讓小孩做了一個轉身回頭的觀望姿態,雖然看上去效果趣味大增,但是不符合實際……”
這倒不是楊過裝逼,而是他一眼就瞄見了那個地方,肯定會是一個敗筆的。以他現在的數學能力,發現這一點簡直太容易不過了。
結果,楊過這話剛一說完,老先生頓時就是一愣,旁邊還沒走的路人也是一愣,心說:楊過這貨難道還對古典繪畫有研究?
這時,卻聽老先生身後一人呵斥道:“你懂什麼?這是絕好的情節點,在如此窄小的紙張上,想要表達出奇趣,就得用奇法,別以爲自己是個明星就能對三德老師的作品評頭論足。”
楊過皺着眉頭:這誰啊這?自己一片好心,對方怎麼不講理呢?
夏瑤也同樣皺眉,但是一聽田三德這個名字後,就微微愣了一下道:“田三德老先生?華夏畫院副院長?”
田三德身後的顯然是他的學生或工作人員,見到被人認了出來,頓時傲然道:“還算有點見識。”
田三德回頭瞪了一眼,頓時嚇得幾人不敢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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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楊過纔不管你田三德還是田四德呢,他聳肩道:“我敬重老先生的名聲,但是德高望重不代表不會犯錯誤。如果能把這地方改掉,其實還是頂好的一幅作品。”
田三德:“說的不錯,誰都會犯錯誤。即便是世界最頂級的大師也不能不犯錯。你很好……你叫楊過是吧?”
楊過:“是的。”
田三德:“好眼光……那你覺得應該怎麼改?”
楊過想了想,這老頭特麼不是爲難自己麼?不是他不知道答案,而是答案……
楊過:“嗯……得重畫。”
“大言不慚……”
“笑話……”
“過分誇張,就一處小錯誤而已。”
“……”
衆人氣呼呼地看着楊過,覺得楊過太過分了,這畫都畫了這麼多了,重畫?你說的簡單,你咋不畫咧。
楊過:“這張圖的構圖巧妙,如果不重畫,那個角落就是一個污點。哪怕畫至神品,也會因爲那一個地方而跌落到仙品……所以得重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