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要阻止他嗎?”墨鏡男子聽到一聲咆哮,就看到一個向祭魂旗狂奔的身影,似乎在他的眼裡那道粗大的閃電根本不存在。
“沒必要,隨他去吧。”
在場最後悔的人,莫過於尚旖旎了,她想要衝上前去攔下呂正,卻被顏影制止了,只耽擱了這麼一小會兒,就已經來不及了,尚旖旎呆呆的看着閃電中擁抱在一起的身影,呂正的頭髮與衣物一瞬間化爲灰燼,肩頭的傷口也崩裂開來,宛若鮮紅的玫瑰在雷光中綻放。“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你會爲了一個魂魄而不顧性命?”尚旖旎神情悽婉的喃喃自語着,將呂正偷偷交給她的手機輕易捏碎,發瘋般的踩踏着散碎的零件,如果自己不接受這個手機的話,如果自己不給他發簡訊的話,於此同時,更強的雷光傾瀉而下,裡面的身影再也無法看清,尚旖旎心中懊悔不已,自己只想幫他,但是不想他死啊。
阮慧感覺自己就要魂飛魄散的時候,聽到了呂正的聲音,也許是幻覺吧,她想。只是下一秒一雙熟悉的大手抱住了她,全身**的呂正赫然出現在她身前,頂着金光閃閃的大光頭,連眉毛都不見了,肩上的傷在流血,卻一下子就蒸發了,使得他的臉色分外慘白。
“爲什麼,你要這麼傻?你會死的!你走,你走啊,求求你。。”阮慧大聲哭喊着,豆大的淚珠滴落在呂正的傷口上,她拼命想要將呂正推出去,只是呂正就像紮了根一般,未動分毫。
“我們約定過不是嗎?會讓你一直陪着我的。你怎麼能以這種方式來爽約呢?”呂正溫柔的笑着,握住她胡亂推搡的雙手放在胸前說道。
阮慧直直的看着他,不再掙扎,任由他一遍又一遍抹去自己無法止住的淚水,“閉上眼睛,好嗎?”阮慧知道現在做什麼都晚了,但她還是想要完成自己的願望。
呂正點點頭,輕輕的闔上眼睛。
簡短的吻,卻像過了整個世紀,脣分的時候,耀眼的閃電已經不見了,只是呂正心臟的位置多了一個隱隱發亮的光團,閃動了幾下就不見了。而呂正的肩傷居然癒合了,這是上天的恩賜嗎?阮慧不由得喜極而泣,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呂正活下來了。
“怎麼還在哭?以後可要叫你愛哭鬼了?”呂正感到身體很疲倦,彷彿剛纔的雷光全部涌進了體內一般,但是阮慧就在眼前,並沒有消失,這就足夠了,他提起精神打趣道。
“喏,給你。”柳芸見雷光斂去,呂正似乎沒事,心下一鬆,卻無意間看到他裸露的身體,不由得滿臉通紅。“這個混球。”心裡啐道,趕緊脫下自己的外套,跑過去遞給他。
“謝謝。”阮慧也背過臉去,呂正才意識到自己是光着身子的,不好意思的將柳芸的外套當圍裙使用,從墓碑邊退開。
“真沒想到,光明印竟然這麼厲害,祭魂旗根本不是其對手,雖說我留了後招,但從剛剛的狀況看來,也是無濟於事的。只是萬萬沒想到最終破在一個普通人手裡,真是天意啊。”戴着墨鏡的男子感嘆道,不由得多看了呂正兩眼,哦?原來是他,在廣場曾有過一面之緣的小夥子,若是他的話,倒不能算普通人。
“大半夜的,你們怎麼在墳地裡瞎折騰?吵着老人家休息,真是罪過,罪過。”一個矮小的身影喋喋不休的從墓園深處走了過來,衆人都餓目光一下被吸引過去,皎潔的月光下,柳芸識得來人,正是樑府裡那個神神秘秘的阿婆。
“阿婆,別去,那裡危險。”她好意的提醒道,阿婆卻沒有停下步子,徑直向墓碑走去。
“是你啊,小丫頭。沒關係的。”
“攔住她。”墨鏡男一聲令下,守候在一邊的顏影三人瞬間出現她面前,只是就那麼站着,卻沒有任何動作,任她從容穿過。
“你們在幹什麼,攔住她,聽到沒有。”墨鏡男子大聲斥道。
“沒用的,心蠱之術,你還只得了皮毛。不夠看不夠看。”聽到阿婆嘲弄的話,墨鏡男子心中一凜,既然知道心蠱之名,就說明她不是泛泛之輩。
“你到底是什麼人?”墨鏡男召回了顏影三人,對着阿婆沉聲問道。
“要不是光明印啓動,還有我的玉佩現世,我都快忘記自己的身份了。”阿婆蹲在墓碑前,用佈滿皺紋的手臨摹着碑文,滿不在乎的應道。
“你,你,你是麗冬兒?”一直惜字如金的老闆突然尖聲叫道,蒼老的聲線中充滿了欣喜。
“不愧是得到我玉佩的人,這些都是你一手搞出來的吧。”阿婆拍拍手,直立起身,隨手一招,一個金光閃閃的光球從老闆身上竄了出來,直接圍着阿婆飛了幾圈才落在她手中。
老闆似乎毫不在意丟失了寶物,倒是身邊的墨鏡男被玉佩吸引了,苦思不解那是何等寶器,就聽到老闆接着問道,“那玉佩上的籤文可是真的?”
“我既然站在你面前,就說明自然是真的,徐福啊徐福,奴家找了你整整兩千年,沒想到你竟然藏身在這荒草間。”阿婆說着在墓碑上輕輕一按,墓碑前的地面上現出一個凹坑,裡面放着一個錦盒。
只是她剛想去取,就見到錦盒唰的一下飛了出去,衆人隨着錦盒看過去,一個高大的身影立在雜草之間,手裡託着一隻手電。
“二十年了,二十年了,我終於等到這一天。”說着就將手電直射向被稱作老闆的風衣男子,只見帽檐之下,是一個方正的臉孔。
“況軍,怎麼會是你?”手電的光芒晃動了一下,顯然持有者受到相當大的打擊。
“沒錯,是我,樑崇,樑局長。”
“樑局長?”柳芸疑惑的默唸了一聲,沒想到一次營救行動,居然會牽扯出這麼多人物。她立刻豎起耳朵,認真的聽着他們的對白。
“我們幾十年的交情了,你竟然如此對我?”
“要怪就怪你自己貪杯好酒吧,不然我也不會知道你是徐福後人!”
“不可能的,連我都快忘記的身份即使酒醉也不會隨便說出口的,你少框我。”
“哦?沒錯,你並沒有說,但我可以猜到。”
“憑什麼?”
“就憑這個!”況軍指着在麗冬兒手中綻放光芒的玉佩說道,“當初,你我久別相見,擺酒夜談,兩人都喝高了,我將近來所得的這枚寶玉交由你觀賞,你卻擺擺手不以爲奇。我一問之下才知,你家中藏有一枚古玉,雖在夜間無甚光華,但在白晝晶瑩剔透,如若無物。”況軍頓了一下,“你可知,這枚玉佩上刻有娟秀的小篆,大意是尋得陽玉者可長生。”
“我遍尋古籍,才找到一些線索,得知當年秦始皇所得和氏璧,並非一塊,而是一對,玉分陰陽,陰玉雕鳳賜給了他最愛的女人麗冬兒,而陽玉雕龍,賜給了他最信任的術士徐福,希望他能夠全心全意替自己煉出長生丹。”
“就憑這些,你就相信了這些無稽之談?長生,做你春秋大夢去吧。秦始皇都化作白骨上千年了。”
“可是麗冬兒還活着,老樑,你只知道我們家族世代經營着古董生意,你可知道我們家族的發家史,是盜墓,從先祖留下的手札上,我看到一篇簡短的記錄,也是他金盆洗手的緣由,就是在漢初,他挖到一個很大的陵墓,當時十分興奮,因爲墓室裡有無數的財寶,當他看到千年黒木做成的棺木時,他就在猜測陵墓的主人,於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打開了棺木,頓時墓室裡亮如白晝,裡面躺着一個十分美麗的女子,光芒來自她的胸前掛着的一枚玉佩。我的先祖,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異寶,他伸手去摘的時候,卻一個纖細的手掌抓住。死屍居然睜開了眼睛,先祖一下子就嚇傻了,拼命掙脫了女屍的手,向墓外逃去。”
“原來你是那個盜墓賊的後人,難怪難怪。”麗冬兒嘆了口氣,長生這東西不會有人輕信的,要不然玉佩就不會轉手這麼多次,才找到徐福。
“怎麼搞的,這麼大的秘密就這麼隨便說來了,他們不會殺人滅口吧。”呂正將幾人的對話,聽的一字不漏,不由得有些擔心的說道。經他這麼一說,柳芸也擔心起來,偷偷的給李明海發了簡訊。
“你真的是麗冬兒?活了兩千年?”樑崇聽了況軍的解釋,將手電照向麗冬兒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