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方山上,陰火熊熊,戰火紛飛。
夜翎全力驅動雙劍,與旃檀鬥法,旃檀雖然法力在夜翎之上,但始終只能打成平手,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改變這個結果。
而黎王這邊雖然要好上不少,沒有被人強制五五開,但他沒了芭蕉扇,光憑自身法力,雖然略勝寂王,一時之間卻也分不出勝負,尤其是寂王還有大軍相助的情況下。
大軍衝鋒,殺聲震天,尺寸之地,各不相讓。
“老匹夫,這獓因惹上了什麼人,你知道嗎?再這麼護佑下去,你寂氏覆滅就在頃刻之間。”黎王一時難以擊敗寂王,惱聲威脅道。
“那你知道他如果醒來,伱的下場會如何嗎?你若識趣倒戈相向,向我王跪地認錯,或許還能饒你性命。”寂王不甘示弱地威脅道,全身法力運轉,煞氣澎湃。
“不知死活。”黎王大怒,又一劍斬下,紅光涌動,同寂王殺在一處。
又是半日,不分勝負。
旃檀見狀,眼中浮現幾分焦急之色,他在來的時候,和清虛大帝手下信誓旦旦的保證,可以自己完成,如今卻出了這檔子的事。
“果然,小和尚辦事還是不牢靠啊,還是要讓本帝親自出手。”
就在旃檀着急的時刻,天空之中忽然發出一聲長嘆。
話音落下,一股好似大地一般深沉寬厚的力量自天際而來,無量無窮,無邊無際,原本疾馳的兩儀劍在這股力量之下,如陷泥沼,竟然是難以動彈,發出陣陣悲鳴之聲。
大黎王城之中,原本漫不經心的和尚看到這一幕,頓時面色大變,驚而起身,糟糕,這老傢伙怎麼自己跑過來?
別說小師弟現在在渡劫,就是沒有,也不是這老傢伙的對手啊。
怎麼辦啊?操縱那飛劍,肯定是擋不住。
我親自現身?
那不是平白沾染因果,這師弟也不熟悉啊。
老天啊,我爲什麼要好奇地去看呢?
和尚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滿是懊惱之色。
而不方山上,因爲這突然的變化,局勢也是大變,一直在一旁旁觀的毗藍婦人面色也是凝重地看向東方,感應到一股磅礴的力量涌動。
原本荒蕪的大地忽然間憑空生出諸多花草,一路芬芳,一路繁花,兩側枯木亦逢春。
花路盡頭,一箇中年男子正朝他們緩緩走來,他的身形並不算高大,相貌也算不上是英俊,乍看之下平平無奇,但看着他的時刻,便好似泰山之下的一隻螻蟻,而他則是泰山。
一步步走來,腳步亦如鼓點,順應着天地韻律,也似乎踩踏在衆人心頭,衆羅剎本能驚恐,心臟不自然的劇烈跳動,好像要跳出胸膛,下意識地想要後退。
“參見清虛大帝。”
而旃檀看到來人,卻是歡喜不盡,下了雲頭,恭敬參拜。
來人看着走路緩慢,但實則縮地成寸,下一刻便到了旃檀面前,笑道:“小和尚,幹得不錯,真找到了那孽畜。只是出家人不打誑語,拿不下來就該早來尋本帝,而不是自己硬抗,耽誤時間。”
“小僧知錯,日後必然改正。”旃檀慌忙道。
“好。”清虛大帝微微頷首,臉上露出一分淡淡的笑意,旋即轉頭看向夜翎等,臉上笑意化作寒冰,面帶厭惡道,“羅剎惡鬼,邪魔外道,既見本帝,竟還敢持刃,欲弒君嗎?”
清虛大帝目光一厲,黑髮飄舞,黃袍飄動,滔天氣勢有如泰山壓頂一般席捲一衆羅剎,這一剎那,他便是此間唯一,天地主宰。
“砰砰砰~”
修爲低微的羅剎難以抵禦,身軀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膝蓋被強悍力量碾碎,滿地鮮血。
寂王等身軀也忍不住的瑟瑟發抖,如泰山壓頂一般,被這股恐怖的力量壓彎脊樑,任憑他們如何用力,都難以抵禦這股恐怖的力量,身軀彷彿在下一刻就要化作齏粉,難以言喻的恐懼和痛苦襲來,就好似沉淪在無盡的黑暗中,連呼吸都做不到。
而清虛大帝依舊向前走去,又一步踩下,重重踐踏在衆人心頭,衆人驚惶,又噴鮮血。
黎王難以置信地看着清虛大帝,又滿是羨慕,這便是真正的大能實力?
想到自己通過此事和清虛大帝搭上關係,黎王又歡喜不盡。
“此乃羅剎之地,孤爲君,何時輪到你一外來之帝,來稱孤道寡?”
清虛大帝氣勢越發強悍,夜翎越發艱難,卻不肯低頭,緊緊握着芭蕉扇,怒聲喊道。
“竟然還能開口?看來是本帝慈悲了?”聽着夜翎的反駁,清虛大帝面上露出一絲驚訝,好像是沒想到夜翎竟然還能開口,但旋即消散不見,對他來說這些連二品都沒有的羅剎,不過腳邊螻蟻,隨時都可以踩死。
與螻蟻計較生氣,是最愚蠢不過的事情。
所以,他伸出了手來來,反手平淡壓下,好似什麼都沒做一般,但下一刻便有三座山巒從遠處飛來,從天而降,直朝夜翎等壓來,直接壓死。
夜翎復又催動雙劍、芭蕉扇,但無論她如何做,皆不過是蚍蜉撼樹,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山巒落下,心中一片驚慌。
“阿彌陀佛。”
千鈞一髮之際,又一聲充滿慈悲的佛號聲響起,和之前旃檀說的一樣,但是這一次說得更加慈悲。
只見天空之中,忽然金光大作,一個全身散發金光的偉岸佛陀浮現,金身圓滿,無缺無漏,完美無瑕,腦後七彩佛圈籠罩,到來後並未誦經,但已然有天花亂墜,地涌金蓮之異象。
佛陀伸手,三座山巒便被打飛。
唉,小師弟就在面前,這被打死了,以後看到師兄弟們,實在不好意思說出口。
也是不湊巧,來的是清虛,剛好我可以打,這要是換成勾陳紫微,我就直接逃了。
就是不能用自己的本來面目,隨便找個佛冒充一下。
“屍棄?你爲何攔我?”清虛大帝滿臉忌憚地看着突然出現的佛陀。
屍棄佛,燃燈佛祖座下,排名第二的佛陀。
“佛祖,這是何故?”旃檀也滿臉不解,屍棄佛,你這是在幹什麼啊?
是要站在對面嗎?那先和我說一下啊?我現在很微妙啊。
“這獓因,身負重任,有關我佛門大興,爲我佛門萬年大計,你們不能動。”和尚隨口給自己編了個理由。
“佛門萬年大計?所以說當日在西牛賀洲沒有找到他,就是你們故意放了他?”清虛大帝瞳孔緊縮道。
和尚笑而不語,他不介意時間拖得長一些,這樣子姜山直接醒了就走。
而且挑撥一下燃燈他們和天庭的關係也不錯。
“果然如此,不過佛門萬年大計算什麼?這獓因乃是我天庭重犯,莫說是你,就是燃燈佛祖來了,也休想帶走。識趣的,現在便離開,否則莫怪本帝不給燃燈佛祖面子。”和尚不開口,清虛大帝便當他默認,頓時怒不可遏,無盡道韻瀰漫,好似萬山朝和尚壓迫而去。
和尚面不改色,從容以佛法化解,身軀不壞,以力破萬法,擔山,破嶽。
一招一式俱是簡單,卻渾然大氣,大開大合的,讓清虛大帝所有華麗神通失效。
當下,兩大一品上仙在此鬥法,神通滾滾,絞碎風雲,天地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