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被你發現了。”王乾聽着芬得蘭的話裡有話,點了點頭,隨後微笑的看着他問道,“要簽名不?”
原本有些忐忑不安的芬得蘭聽到王乾的話後一愣,他想過對方會否認或者裝作被聽懂,但這麼坦誠的認了,還真讓他一時想不好怎麼說。
樹林那邊已經開始了戰鬥,大量的三無小蘿莉圍攻着六百隻捉刀紙人,不知道是不是場面太激烈還是擔心王乾餓到,不時有稚嫩的短腿和斷手向這邊飛來。
“你是羅德大陸來的?”王乾擺弄一下篝火,沒有去理會身後動靜,向那芬得蘭問道,“還是神靈給你託夢了?”
“土生土長的卡地拉爾城居民,我這一世並無信奉的神靈。”芬得蘭老實的回答道。
“前塵舊夢,或者你重生了?”王乾聞言非常感興趣的看着他,“你職業者的身份其實是假冒的,其實你運用重生的金手指,早已是一城首富,今天過來見我,只是想獲得與神並肩戰鬥過的榮耀?”
“腦中有一些記憶,我也並不是特別清楚,但類似於後者。”芬得蘭卡麼卡麼下眼睛,有些無法將眼前的神邸跟滅世聯繫到一起,不過這一切又都是真的。
“當時我在地獄之中,和無數的靈魂在一起受苦,那刑罰令人恍惚,不知多久,等我在醒來的時候,發現我纔剛剛把奶戒了。”芬得蘭感慨的說道,“我有許多的猜測,有時候覺得是否是你的敵人,將一段扭曲虛幻的記憶加給了我,然後又刻意的讓仇恨的我去接近你,或又去反抗你。”
“畢竟這種事情太過於無法解釋了。”王乾點點頭,很有興致的跟他聊着,那種感覺就像發現了一隻野生精神病一樣。
“於是我決定嘗試,加入了弒神殿,一個阻止末日的團隊,靠着我那前塵舊夢,發現或許那都是真的。”芬得蘭說道這裡滿眼的興奮,“我記憶中發生的事情跟末日石碑上記載的大部分都一樣。”
“真那麼神奇,骨災怎麼沒寫在上面,你看這世界上的聚集地,加起來都沒羅德大陸的一個王國人口多。”王乾微笑道,“骨災沒滅,到研究起本座了,跟阿內克里斯一個德行。”
“光明教廷的教宗姓氏嗎?”芬得蘭問道。
“恩,他現在在我的教會當園丁,還掃地。”王乾回答道,他看向芬得蘭,“重生者自然瞭解一些自己的行動和歷史,你加入了弒神殿,這麼說,後面那夥還是你引來的......ヾ(?`Д′?)任務是你們發佈的,那冒陰風的牛頭人不是假的吧!”
“這個絕對是真的!”芬得蘭連連擺手,這個時候也不知道地獄建設了沒有,但既然已經決定投誠了,千萬不能將他惹毛了。
“這麼說,上一世我在那得到了牛頭?”王乾問道。
“不知道,在你出發沒多久,我就因爲實現了向命運女神祈禱的願望,死掉了。”芬得蘭開口道,“反正那個時候是傳來發現牛頭的消息,你當時收集了大量的食鹽,用於給未來的手下發福利。”
“我辦事都是這麼張揚嗎?連地府去尋找陰帥的事情都滿大街知道了?”王乾看向芬得蘭,“不對吧,你那個時候就死了,怎麼知道我毀滅了世界?”
“其實你並不張揚,只是當時和你交易的食鹽都是我出售的。”芬得蘭表情有些不自然,他吶笑道,“因爲我賣給你食鹽的條件就是要得知去那裡的秘密,本來打算看有沒有什麼上級的,雖然你最後給了十倍的價錢,但我還是咬住那一條。。。”
“看來你上輩子坑過我啊。”王乾眉頭一皺,“然後還誹謗我毀滅世界。”
“誰知道你一個教主會是神邸啊!”芬得蘭委屈道,“等我死後下了地獄,還給我來了一條勒索神靈的罪責,所受刑罰痛苦不說,還求出無期......最後我待了不知道多久,地獄的人越來越多,到最後幾乎沒有出去的,我就知道,世界毀滅了,所有人都被你關在了地獄裡。”
“時間線不一樣的,應該吧。”王乾眉頭一挑,“所以問題來了,你這一世加入弒神殿,是爲了報仇吧。”
“談不上報仇,只是避免墜入地獄罷了,但是我發現自己在那裡並不是很受待見,而且那些人也不是善男信女,如果某一天我沒有作用的時候,他們便會抹殺我,畢竟作爲一個重生者,或許還知道他們的秘密。”芬得蘭說道,“曲線救贖不行,那就只剩下跟着你了,這樣我也算是自己人,想來死後並不會遭那麼大的罪。”
“這個世界並不是絕對的黑與白,神靈那麼多,爲何選擇我。”樹林裡的聲音已經小了許多,王乾拔弄着篝火問道,“人生是有很多選擇的。”
“命運的事情,誰也不能說的準的,我可是怕了那些能掌控人生的神靈了。”芬得蘭滿臉回憶的說道,“前生我信奉的是一個小教派,供奉的命運女神,祂實現了我全部願望,但我發現神與人的理念偏差太大。”
“實現願望,是好事情。”王乾看了他一眼,“年輕人別不知足。”
“但過程並不是我想要的那樣。”芬得蘭眼角隱約流下了淚水,“我想不被家庭的繁重壓倒,稍微輕鬆些,結果我單身了,我想多出一點時間遠離喧鬧去思考人生,結果我掉進了山洞啃了半年的蘑菇,我想多一點金錢,結果卻是被貴族撞斷了雙腿的補償,我想打賺一筆,結果卻換來了對神靈的敲詐。”
“以後罵人的時候,可以說願命運女神永遠眷顧着你了。”王乾聽着都後牙根疼,他看着芬得蘭,“我對你的前生表示同情。”
“好在那一世結束了,我發誓不在信仰任何神靈,哪怕他給我任何幫助!”芬得蘭眼中燃燒着希望的火焰,“我按照記憶找到了許多廢墟中的卓越武器,拼命練習各種技巧,專注武器精通,這讓我雖然實力不強卻總能應對千軍萬馬,所以教主,你收下我吧。”
“真香。”王乾淡淡的撇了他一眼,“你,沒做過什麼對不起地府教會的事情吧。”
“我可沒有做過與你爲敵的事情。”芬得蘭搖搖頭,“無非是建議他們趁你不在的時候,去拔除你那個地府教會,讓你的信仰根基毀掉,但是以地府教會的實力,竟然能在以後做大,這點小事一定會渡過的。”
“他們什麼配置?”王乾聞言問道,這對於地府教會來說,並不是大事。
“應該是有牽制住城隍神的把握。”芬得蘭想起當時自己的建議說道。
“那我就放心了,地府又不只有一個神。”王乾點點頭,白無常這陣子可是過來串門了。
“其他神靈在牛頭之前就有了?”芬得蘭聞言驚訝道,“牛頭馬面黑白無常,城隍廟之後,我以爲你們是按這個順序封神的呢,跟在地獄聽到的不一樣啊。”
“那是順口,但凡事無絕對......也就是說在你認爲地府只有一位外神城隍的時候,就提了這個建議。”王乾眉頭一挑,虎着臉道,“你建議的時候是奔着成功去的吧。”
“大人,自己人啊。”芬得蘭看着臉色陰沉的可怕的王乾,露出了一個吃屎般的笑容。
“自己人那就去立投名狀。”王乾仰頭看向背後那所剩無幾的小蘿莉載體,“是神靈還是教徒,就看你的表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