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一會,有天策府的十多人到達!抱着那已經驚醒以後又快睡着的董平上車駕!而這個速度當然要被拉慢不少,但明日黃昏也必定到達界亭。
“子書,一路保重!”李儒是送到很遠的地方。
黎明,界亭,董杭黎明之時纔回去,但是已有部分將領領兵調往了河內,那是黑山軍的南起點,黑山軍的黑山二字正是由此而得名,因太行山脈的南起點,就是黑山。
不過反正都是袁紹的兵先行!想爭功纔是要急着去打呢,這種情形,尤其是對黑山軍沒有詳盡瞭解的情況下,切不可先手落子。
“公子!”董杭都覺得累,又是一夜沒睡,而且還是笑裡藏刀了一夜。
董杭擺擺手,說道:“無事。”
“公子,這袁紹還是這般。”荀攸說道,嗯,荀攸說的應該是和上一次十八路諸候會盟相比,不過那是討伐董卓,當然董卓兒子的面就不必說出來了。
“人家都不急,我們急什麼,這打仗啊,天時地利人和,若不佔天時,不佔地利,不佔人和,三者都不佔的話,貿然進兵,只會事倍而功半,別說等十日了,等十個月我們也等的起,黑山軍是其次,趁這個機會東進纔是我們的目的。”
“公子說的對,明明可以漁翁得利!我們現在其實就是在等東線戰端開啓。”
“這袁術手下,有一人,爲孫堅之子,孫策,此人有勇有謀,諸位先生可有了解?”董杭問道。
“公子,虎父豈有犬子?”陳宮說道。
“這個形容好,孫堅、孫策、孫權,三虎。”
“公子,我們必須拖延時間,讓袁紹雙線開戰,這樣他短時間內必然無法攻破幽州,即能夠讓他損耗更多的兵力,也能讓我們有時間穩定東線,公子和袁紹必有一戰。”賈詡說道。
“先生此言正合我意,他想利用我和曹操給他牽制黑山軍,到底是誰牽制誰還不一定呢。”
“袁紹此人,見機而不進,見利而忘己,怎可成大事。”郭嘉說道,上次會盟還真就是見機而不進的前車之鑑!
“好了,諸位先生,你們也是一夜沒休息,休息去吧,十天的時間,早着呢。”董杭笑了一聲,這都是預料之中的時間,袁紹剛到前線,他自己都得緩一緩呢。
軍營後堂,曹靜這裡,董杭一覺睡到傍晚,直到王艮在傍晚的時候從長安返回。
別看董平小,他可是見過大場面的,那八城圍涼州的時候,他就由曹靜牽着在肅城的城牆之上呢。
或許也是因爲年紀小根本不懂,他是渾然不覺這軍營有什麼不對的,可是那三個女婢可不一樣,進了軍營,都感覺到是殺氣騰騰的。
連走路都有些雙腿發軟!
“平兒!”董引直接將董平抱起,董平把董引抱的還特緊。
“你這昨夜回去,就是去接平兒去了嗎?”董引一邊走一邊和王艮聊着,後面三個女婢緊緊的跟在董引王艮的後面。
這好多雙眼睛在看着她們呢!
中軍大帳,董杭正在吃着晚飯,董引王艮直接進去。
“平兒!”曹靜和可兒也在這裡。
“平兒,快下來!”曹靜說了一句,而董平看到曹靜,不知道多高興呢。
“嫂子,平兒在郿塢,兩天不見,又吃胖了。”
“哪有?”
“靜兒,你先帶她們都去吃飯吧,我和子書有點事要說,等一下,你把平兒帶來,我們一起去那邊岳父的軍營。”
“好的,夫君。”曹靜牽着高興的董平,後面,可兒領着那三個女婢,告訴她們別怕,這出門估計就是碰到董白了,還能聽到董白的聲音在帳外。
“公子,虎符!”王艮將虎符遞了過了,嗯,這可是董卓的虎符,與董杭天策府的虎符不同,董杭的虎符只能調動他所管轄的軍隊。
“我父相可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相國說,前線的事都由公子你做主,另外,皇甫嵩皇甫將軍已於昨夜去了。”
董杭點點頭,說道:“你這一天一夜的,先去休息吧,十日後才能議兵,好好休息。”
“是,公子。”
半個時辰後,曹靜把小董平給帶了過來,董杭直接抱起,曹靜就這麼跟着。
天色已暗,可是三軍軍營卻是燈火通明,甚至這裡還能看到長安城中同樣有亮光,哪怕僅僅是萬千燭光匯聚。
“大將軍。”
有軍士向董杭行禮,董杭讓他們不要這麼多禮了,都是一起上過戰場的生死兄弟。
“十日中,大家就好好休息。”
“是,大將軍。”軍士們士氣高漲,而在一年前,這些都還是無法上戰場,被稱爲烏合之衆的黃巾殘部。
可在僅僅一年的時間中,正是董杭帶領着他們,打敗了馬騰韓遂的西涼精銳,把馬超追的無路可逃。
甚至於在各諸候的眼中,董杭所領的天策府大軍已經能算的上精銳。
僅僅用了一年啊,也怪不得袁紹已經把董杭提到了和他一樣的層次,董杭已經有了那個資格。
“大將軍。”
“劉皇叔,關將軍,張將軍!你們也是出來散步啊。”董杭笑道,只怕你們更多的是感慨吧。
“只是隨便走走。”
董杭點點頭,也就只有你們三個在隨意的走吧,後面,有荀攸出營。
“荀先生。”
“公子。”
“你這是要去哪裡?”董杭笑道。
“叔叔邀我到那界亭中聊聊,我這和叔叔,千山萬水的,也難得見一面。不知公子要去哪裡?”
嗯,荀攸的叔叔,當然是荀彧了,至於說荀攸會被曹操挖走,別荀彧被我挖過來就行。
自古,庸主纔會怕這些,所以時時盯着臣下,豈不知,越想握住的沙,反而留的更快,董杭就不信,荀攸會看不懂局勢!
而他和荀攸,亦師亦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嘛!
“我嘛,我準備去洛陽,放十天的假,軍營裡有你們在就行了,正好,我那兩位岳父可都是從洛陽離開的,這故地重遊,不是別有一番心境嗎?”
“公子所言正是!”荀攸笑道,權謀之術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兵不血刃!
而不論是爲帥者,還是爲將者,這都是必修課。
“再加上,這不是平兒來了嗎,這外孫怎麼能不去見外公呢。先生,請!”
“公子請!”荀攸笑了一聲,和董杭分開,而董杭在曹操的軍營門口,正好碰到了荀彧,又和荀彧聊了幾句,這位歷史上被曹操讚譽爲王佐之才的荀彧,董杭在那一次去徐州的時候,就已經接觸過了。
等你們到了長安,那就和你們好好的聊聊!
時間,董杭最需要的就是時間,他在成長,而他的對手,都在老去,哪怕難免一戰……
曹操軍營,井然有序,其實董杭已經觀察過了,不論是曹操的軍營還是袁紹的軍營,都是治軍嚴謹的那一種,袁紹的前期並不昏庸,只是有點不明戰機,見機而不進而已。
所以此時若和袁紹開戰,勝算並不大,更何況,這種混戰的局面,在春秋戰國時代早有先例,遠交而近攻,豈有遠攻別人,長途勞軍,還分散兵力,哪怕打下來,也只是讓別人漁翁得利而已。
因此,現在的戰局極其明朗,董杭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目標。
“大將軍,小姐!”營門口是曹安明,也是曹操的侄子。
“我們過來隨便轉轉,順便給岳父請安。”
“大將軍請,小姐請!”曹安明哪敢怠慢,哪怕董杭還沒有他大呢,但是他哪敢小視於董杭。
而董杭可不是靠董卓的名,那是實打實打出來的。
大營後堂,好像也就只有曹操一人,在後堂門口,是許諸、典韋!
董杭覺得他其實還是慢了一步,許諸這樣的猛將啊!誰讓曹操離豫州近呢,攻下了豫州以後,許諸便投靠了曹操。
“岳父可睡下?”
“稟大將軍,小姐,主公並沒有睡。”
“許諸,誰呀!”營帳之中,是曹操的聲音。
“岳父,是我!”董平和董杭正玩鬧呢,還要捂他的嘴。
“是杭兒啊!”曹操走出營帳,董杭之後,曹靜見禮。
“父親,今日平兒到了,這餵過了飯,我和夫君就把他帶過來。”曹靜說道。
“平兒,董平!”
董杭將董平放下,董平先是很萌系的眨眨眼,又回頭看了看董杭和曹靜。
“平兒,走,和娘見過你外公。”
“不錯,不錯!來!”曹操直接將董平給抱起。董平現在在郿塢鍛鍊的,已經不認生了。
再怎麼說,他這身體裡還流着羌族的血呢,羌族好戰,血脈就是這裡,更何況在郿塢,本來見到的人就多。
“還挺乖的,不認生是好事。”
“父親,那是被鍛煉出來了,可兒每天抱着他,不是在長安街上玩就是在郿塢玩,可皮了。”
“愛玩也是好事,我以前也愛玩。這小時候偷雞摸狗,騙錢喝酒的事沒少做。”
董杭笑着,敢把自己的缺點這麼隨意的說出來,其實已經證明了曹操不拘俗禮,故可在三國這個亂世之中,雄霸天下。
“岳父,這十日後才議兵,我的意思,還是到洛陽住吧,這軍營什麼也不方便!反正這十日之中也無事。”
“也行。也趁着這難得的時間,好好的睡個塌實覺,對吧,許諸。”
“主公所言極是。”
“那好,我已讓人備好車駕,岳父您和靜兒以及平兒先行,我去請袁將軍,那可是我另外一個岳父!”
“無事,你先去忙吧。”曹操說道。
董杭轉過身,我們師徒的爭鬥也從現在開始了。
袁紹軍營,董杭也請他去洛陽,而袁紹倒是也答應了,或許他還想讓董杭請他進洛陽呢,洛陽做爲進取長安之重地,當然要看看軍力佈署如何。
半個時辰後出發,他和袁紹在後面的車駕上,聊的事除去兵事,什麼都聊,還真像是親翁婿一樣,就是不知道以後大戰的時候,會是怎樣的一副情景。
洛陽,由於天色已晚,進了洛陽城後,樊稠先給袁紹安排了地方。
樊稠府,其實就在皇宮之側,只要不是住在皇宮,就不會落人口實,他這宅子也夠大的,沒辦法,洛陽這麼大,駐兵就幾萬人,隨便住唄。
“叔叔,我已請到父相的虎符,只要兗州有變,您和張濟兩路進兵,快速佔領要道,封鎖兗州全境,那兗州必是我們的。”
“公子放心,我自有分寸,現在就等兗州生變,對了公子,長安無事吧?”樊稠問道。
“無事,能有什麼事,呂布一死,王允那幫漢臣也翻不起什麼大浪。”董杭說道。
“這樣一來,長安兵權公子就握穩了,現在就是需要時間讓呂布手下的八鍵將淡化對呂布的忠心了。其他人還好,就是高順。”
“叔叔不必擔心,你也說了,我們要的就是很長很長的時間,水滴石穿。”
“也是!”
“好了,叔叔,我就先走了,叔叔也早點休息吧。”
“我讓人護送公子。”
董杭點點頭,不過他是在心裡嘆了口氣,不能信呂布,也不能信你們啊,父相在一日必無憂,可是將來,終究是禍患。
他可是知道的,在歷史上,李榷、郭汜、樊稠、張濟,打下長安以後,又是互相內鬥,在絕對的權利面前,董杭不能信任何人,尤其是他的叔輩們。
他要一個個的清除自己的障礙,哪怕不是爲了權利,也是爲了自己的命!
西涼精銳,有護衛長安之責,可是隨時可演變爲包圍長安之勢,凡事有利就有弊,董杭現在在想着,再去用借刀殺人的辦法挑撥挑拔誰呢。
對付這些老傢伙,那還真是要拉一個打一個,殺董旻之所以容易,那是因爲董旻也姓董,在父相歸天以後,西涼軍控制自己肯定要比控制董旻更容易。
所以他們哪怕是爲私利,還是爲了在董杭上位時獲得利益,董旻也得死,而殺呂布,那是因爲呂布和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夥的,但是再想動一個的話,就有些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