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爺回來了。”
夏文玉臉上笑容微斂,垂下眼臉,故意淡淡的說:“哦,二妹怎麼知曉?”
他回來了?
有一股喜悅之情在身體裡流淌,她嘴角忍不住翹起來。
夏文寧看着大姐,她是愛慘了世子爺吧,纔會在自己說世子爺回來後,看似無動於衷。其實她心裡比誰都高興。
若不是爲了世子爺,她也不會跟夏文中熱情起來,對她來說,那樣的身份還不足以跟她成爲朋友。
“可是.......”
夏文玉這次是真的收了笑容,略微緊張望着夏文寧:“二妹,有什麼話直說,遲遲疑疑做什麼?”
“可是,世子爺從佇思樓的別院出來,氣哼哼的離開了。”
“你是說,文中跟他吵架了?”夏文玉擰起眉頭。
她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世子爺能來禹王府,可世子爺行蹤不定,也很少來禹王府,都是夏文中出去跟他有約。
自從那年,世子爺來禹王府找夏文中,她對他一見傾心之後。總想找機會跟他見面,可這種機會卻甚微。
她從此對夏文中熱情起來,除了二妹,沒人知道她是世子爺纔對夏文中熱情。
以前,她向來憎恨那母子倆。
她一直以爲,靜夫人是狐狸精,奪走她爹的歡心,惹得她娘不開心。
本來,他出現在禹王府的機率就小,夏文中若是再跟他吵架,那以後他還會來嗎?
見夏文玉緊蹙眉頭,夏文寧眼珠一轉:“大姐,不如我陪大姐去問問文中弟弟。”
“也好,他出去這麼多天,這回來也不說一聲,我們也有些日子沒見到他了。”
夏文玉掃了一眼旁邊垂手站着的巧英,正好去看看,佇思樓真的有姑娘住進去了?
夏文中有心儀的姑娘,其實是好事,總好過爹會讓皇上給他賜婚。爹就他一個兒子,即便是庶子,也會給他找個好人家的姑娘,若是跟有背景的人家結親,娘這心裡,更加會憋氣。
去看看也好,先幫娘打探打探消息。
佇思樓。
林曉氣鼓鼓的在院中跺腳,什麼人,差點掐死自己,卻又嗖的一聲不見了,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他還真當任何地方都是他家了。
那個少爺,怎麼沉得住氣,還不出來,她要是真的被掐死。他也不出阻攔?
還有春梅,去哪裡了,這院裡只有自己一個人,真讓人抓狂的感覺。
大門處傳來響動聲。
林曉以爲是春梅回來了。望過去。
門被推開,卻走進來兩個女子。
走在前面這位,長眉細目,鼻子不算太挺,鼻頭卻大,高顴骨,身穿白色長裙,面色冷傲,高雅,頗有我是寒梅獨自開的氣質。
跟着她身旁的是一個比她稍矮一點的女子,也是長眉細目,五官卻是比她精緻一些,俏麗一些,身穿藕色長裙,看起來比冷傲女子容易親近一些。
她們身後,跟着一男一女兩個下人。
來者不善。
這是林曉看到冷傲女子的第一感覺。
“果真有姑娘住進來。”看到林曉。夏文玉長眉微挑。
夏文寧卻詫異的指着林曉:“你是誰,爲什麼會住進佇思樓?”
林曉心說我怎麼知道我怎麼會住進這所謂的佇思樓,還差點被人掐死,沒好氣的回答:“我也不知道。”
從來沒有人敢用這樣語氣跟夏家姊妹說話。夏文寧冷喝一聲:“大膽,不管你是誰,見到大小姐居然敢如此不敬,是不是想討打?”
林曉看着她們。進來不自我介紹,問她話,她不是如此回答了嗎,還盛氣凌人要打她,這講的是哪門子道理?
她本來就憋一肚氣,也很想爆發一下,可是想到自己在這裡,人生地不熟。這二位看起來不是善茬,還是少得罪人爲好,強嚥下心裡的怨氣,耐心回到:“這位小姐。,你問我爲什麼住進佇思樓,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如實回答你的問題也有錯?”
“你還狡辯。”夏文寧做事一向比夏文玉衝動,見林曉不但不低頭認錯,還跟她講道理,氣的俏臉一冷,怒目瞪着林曉。
“二妹,稍安勿躁。”夏文玉安撫夏文寧後,望着林曉:“這位姑娘,你說自己不知道怎麼會你住進來,那是誰把你帶到這裡來的?”
有些奇怪,這個女子若是認識夏文中的話,就直接說是夏文中讓她住進來,沒必要掖着藏着,難道不是夏文中讓她住進來的。
“我真的不知道。是一個身材高大,眼神銳利,說話不討喜的男人把我綁到這裡來的。”林曉的話,讓夏文玉跟夏文寧詫異對視一眼。
佇思樓,是禹王專門撥給靜夫人的別院,隔了一道街,就是靜夫人住的靜園,這兩個院子距禹王府又不是很遠。擡腳就到的路程。
可是大家都知道佇思樓是禹王爺請先皇題字起的名字,所以除了禹王府的人,沒人敢隨便走進佇思樓,除了一個人。
而這個人。跟林曉口中的長相很相像。
夏文玉的心猛烈跳動起來,盯着林曉,她不認識夏文中,說是被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綁來,難道她是被世子爺帶到這裡來的女人?
她臉色漸漸冷下來,本來人就冷,這一變了臉,周身的空氣都開始陰冷下來。
夏文寧知道大姐不高興了。傻子也聽出來,這女子口中綁了她來的男子是世子爺。
其實她知道。
因爲就在前不久,她親眼看到世子爺從佇思樓離開。
所以,她纔會讓大姐前來。
夏文寧低下頭,嘴角卻微微翹起。
“姑娘在這裡,沒一個人伺候嗎?”夏文玉見站半天,沒一個丫鬟上前,覺得有些奇怪。
“有,一個叫春梅的丫鬟,好像去忙了,從早晨起,我就一直沒見到她。”對方客氣跟自己說話,那她更沒必要衝着人家發火。
不過,說了半天,這兩位是誰?
“你不認得我們?”夏文寧搶着問,一臉的不敢置信。
在京城,還有人不知道禹王府的姐妹花,倒是奇了。
在衆皇親國戚中,她們姐妹倆琴棋書畫樣樣通,可算是給禹王爺抓面子,最近,應該有不少人家想上門說親,可是她們的娘是先皇的表妹,長樂郡主,脾氣暴躁,不是所有人都能入她的眼,所以,都有這個心,卻沒這個膽。
沒有人知道,她們姐妹倆心裡裝的是同一個人。